可邻居们一来秉承“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观念,不想掺和进旁人的情感纠纷里。
二来,大家都知道白志昌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无赖,不想得罪了这个酒鬼流氓。
李琳无处举证。
她是个怜惜孩子的母亲,但同时,也是个被家暴多年、软弱痛苦的女人。
她太想逃出深渊了,于是选择放弃女儿们的抚养权,离开了这个充满惨痛回忆的城市。
只有定期寄来的生活费,才昭示着李琳的存在。
……
从回忆中抽出,白燃对白志昌冷冷一笑:
“当时‘妈妈’是没有证据,才让您逍遥法外。
“不过,爸爸。您觉得,我现在敢旧事重提,难道会没有证据吗?”
“啪”地一声,白志昌手里的一次性筷子被捏断了。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从喉咙里低低挤出一句:
“……你是什么意思?”
“隐藏摄像头,爸爸。”白燃轻声说。
其实,这个上周末新买的摄像头,原本是为白燃自己准备的。
她预备好这个周末,激怒白志昌,录下白志昌的家暴行径。
可她万万没想到,或许是白曦与母亲越长越像的原因,又或许是白父那天有点喝醉的原因。
从前只对大女儿动手的白志昌,竟然也对稚嫩的小女儿动手了。
录像机提前起了作用。
昨晚白燃问白曦,为什么不按照她的叮嘱,只要看见家里亮着灯,就去张婶家,不要靠近爸爸。
白曦含着泪说:
“我只是,想让爸爸看看我的新衣服……”
白曦想得到父爱,却失去了兜里所有的零花钱,并得到了重重的巴掌,和“小小年纪就偷钱乱花”的怒骂。
白志昌不配为父。
“您对白曦做了什么,我全都录下来了。”
想到年幼的妹妹,白燃的声音带上了冷冰冰的怒意。
白志昌豁然站起来,双目赤红:
“你个小杂种……”
“冷静,爸爸。”
白燃站得笔直,纹丝不动。
“要么,您识趣些,把我们的抚养权给母亲,我们好聚好散,再无瓜葛。
“要么……我现在就去举报您!”
-
与此同时,早晨的极致俱乐部。
离看台最近的观众席,坐了三十多个人,他们却没有上冰滑冰,而是聊天谈笑,明显等待着什么。
全体俱乐部选手都来了。
纪姝站在后台,抱着双臂,对张悦说:
“悦悦,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确定要和白燃比吗?
“白燃新入队,给其他选手做一个实力展示,理所当然。但你作为老选手,没必要上台和她一决高下。”
——读作一决高下,写作自取其辱。
张悦点头,还有心情开玩笑:
“姝姝,你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她?”
纪姝扶额,不理解她的轻松:
“你昨天难道没看白燃后面的练习?”
张悦耸了耸肩:
“没有啊,好久不见,我和其他几个队员聚会去了。”
昨天张悦聚餐回来,晚上才在冰场上练了一会儿,那时白燃已经在天黑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