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大喊着要朋友们来帮他。
可他那群狐朋狗友,都是明哲保身的墙头草。
见这副情景,男人们要么借口有事,先溜出了白家;
要么躲在角落,屁都不敢放一个。
白燃忍不住冷笑。
这群在生活中失败的男人,回到家后,面对力量较弱的妇女儿童,肆意欺辱,寻找暴力带来的快感。
而如今,面对比他们更年轻强壮的保镖,面对能力更强的律师杨子淼,他们连一句叱骂都不敢了。
欺软怕硬,不过如此。
于是白志昌眼睁睁地看着,白燃收拾出自己和白曦的东西,简单几个箱子,让保镖们拿下楼去了。
离开时,经过白志昌的身边,白燃脚步不停,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他。
白志昌趴在地上,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乱感。
从前是他把前妻打倒地上,任由妻子伏在他脚下,无力爬起,痛哭流泪。
如今风水轮流转,像块破布一样躺在地上,被人弃若敝屣的,换成了他白志昌。
身上的桎梏突然一松,白志昌下意识抬起头,看见保镖离开的的背影。
经过大门,保镖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关上门走了。
白志昌再扭头去看卧室。
只见白家卧室空了一半,女孩儿的小物件全没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一张上下床,和他那张凌乱的大床。
看白志昌还躺在地上,还没走的几个朋友之一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上来拉他:
“哎呀,老白,大冬天的地上凉,快起来……”
白志昌被他扶了起来。
缓过一口气,白志昌盯着他看,低吼道:
“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
那眼镜男抓了抓油腻的头发:
“老白,那些保镖,兄弟我也打不过啊,哈哈……”
白志昌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厉声说:
“老子请你们喝酒,喝了多少钱,啊?你还说是兄弟,就是这样当兄弟的?”
“哎呦!”
眼镜男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开来。
白志昌又是发火,又是被摁倒地上,现在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了。
眼镜男的动作,直接让他跌坐到沙发里,一时眼冒金星。
“瞧你说的,不就是几瓶酒,兄弟们犯不着把命卖给你啊!
“那些保镖人高马大的,我可不想进医院……”
其他人也说:
“是啊,白哥,我们在这给你撑着场面,你看他们不是没敢真动手吗?”
“老王他们几个早就溜了,你骂不到他们,却来骂我们这些留下的。哼哼,这是什么道理嘛!”
“最该骂的是保镖吧!白哥,你不敢骂保镖,却来骂兄弟们,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走了走了……”
男人们嘴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纷纷离开了白家。
白志昌想要追过去打人,可他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空荡荡的冷风从没关的大门里灌进来,把他冻得一个哆嗦。
喘着粗气,他环顾四周。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老娘早就去世,妻子和她离婚了,女儿们走了,每月的抚养费也跟着走了。
他如今只剩下兜里的几百块钱,和马上就得交房租的出租屋。
哦,还有一张法院传票等着寄过来。
无能狂怒地大吼了一声,白志昌一脚踢翻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