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本就是突然插进来抢了她的活,再加上安溪知道她是皇后派来的卧底,对她素来没有好脸色。
她正犹豫着,却听见外头传来封儿的声音。
“安溪在里头吗?好的,你先去传膳,我找安溪说两句话。”
眼见封儿就要推门进来了,安溪赶紧一把将红豆糕拿起来,就在封儿进门之时,笑吟吟的对着莺歌。“多谢妹妹,也就只有你愿意什么事都想着我。”
封儿显然愣了愣,但她很快将疑惑揭了过去。
“安溪,找了一圈不见你,原来在这。”
“我还能在哪,不像某些人整日都同主子待在一起。”
安溪吃的红豆糕是甜的,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苦味。
封儿抿唇,她不知道是怎么惹了安溪不高兴。
“哦,正巧我端了银耳汤过来,想着安溪姐姐素来最爱吃这个的,便将她请了过来。”见气氛不对劲,莺歌连忙开口解释。“封儿姐姐,这里还有一碗特意给你留的。”
“何必给她剩,她自有她的燕窝吃,哪里瞧得上咱们的银耳。”
安溪平时说话虽然尖锐的很,却也从不会在外人面前给封儿难堪。尤其是当着莺歌的面,那就更不应当了。
封儿心下不忿,“也不知你今日是怎么了,跟吃了炮仗似的。”
“怎么我就是吃了炮仗,你话说清楚。”
安溪本就对封儿有满腔不满,见封儿非但不哄她,反而说话刺她,便激动的站起了身。
“谁也没惹着你,何苦莫名其妙便拿话刺人。你瞧瞧你说的那些话,不是吃了炮仗又是什么?”
封儿是个和善的人,二人从小到大也很少吵架。一时被安溪说的心里委屈,眼眶便湿了,说话也带了哭腔。
“惹没惹我,自己个心里最清楚。主子又不在,现下扮可怜给谁看呢。”见封儿哭,安溪本来也不想继续吵下去。
但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她属于是骑虎难下。
“好好好,你厉害,我说不过你。”封儿捏着帕子擦去眼角的泪。“我离你远些就是。”
说罢,封儿也忘了自己来找安溪是有话说的,转头便走了。
“诶,封儿姐姐。”莺歌作势追了两步,便折过身来。
安溪瞧上去似乎有几分懊恼,莺歌抿唇走上前。
“安溪姐姐,何必同封儿姐姐置气呢。”
“我没有。”安溪摇头,嘴硬得摇头。
“人都有亲疏远近,咱们做好自己应当应分的,不愧于心便是最好的。封儿姐姐素来体贴入微,主子喜欢她陪着罢了。”
“你的意思是,她跟主子是亲,我是疏。她是近,我是远?”
安溪最在意的本来就是这个,偏生这莺歌假装劝架,实则暗地里挑火。将安溪适才的懊恼后悔都给劝没了,一时又涌起火气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莺歌忙打了打自己的嘴,“我只是随口说说自己看到的。”
“你才来几天,懂什么。”安溪瞪了莺歌一眼,随即一把推开那碟子红豆糕,也气冲冲的走了。
莺歌这下可没再跟,她就算做戏也是有些脾气的。
眼睁睁的望着安溪负气离开,莺歌自顾自拿了一块红豆糕放进嘴里。也不知这安溪怎么就突然跟封儿闹翻了,不过也好,如今她努努力,再多加几根柴,叫这熹妃后院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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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枫用晚膳时,瞧安溪并不在,便随口问了一句。
封儿眼眶登时红了,“奴才也不知安溪去了何处,大抵是心情不好。”
“怎么了?吵架了?”若枫一眼看出端倪。
“没有的事,奴才怎会吵架。”封儿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有什么事跟本宫说清楚好些。”若枫摇头,干脆放下筷子,颇有一种封儿不说清楚便不吃饭的意思。
封儿咬唇,想了想还是简略的将适才的口舌之争说与了若枫听。
“奴才也不知安溪突然怎么了,我自问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原是这个,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若枫听罢,轻笑一声。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朋友之间有些争执原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