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哭着扑倒在雍正脚边,头上珠花撒了一地。
弘时红着眼,“儿臣听清楚了。”
“那你怎么想。”
雍正厉声问道,语气极为激烈。
“儿臣知道额娘所做桩桩件件罪无可恕,可是额娘始终是儿臣的亲生母亲。儿臣请求皇阿玛能够饶她一次。”
弘时大声喊道,少年趴在地上哭的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你们母子真是让朕失望。”
雍正恨铁不成钢,比起愤怒来他更觉悲戚。这就是他这数十年的枕边人,这就是他当日觉得活泼灿烂如阳光一样的女子,背地里居然这般蛇蝎心肠。
“为人子者,不尽规劝之责。为人臣者,不尽忠孝之义。为大清皇长子,居然徇私枉法只顾情理不讲大义,弘时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比起齐妃的狠毒,弘时的话更戳雍正的心窝。
他自诩是个好阿玛,没想到教出来的儿子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雍正怒气横生,一脚踢了过去。
弘时被这一脚正中小腹,登时便翻倒在地。
“儿臣知道自己有许多过错,对不住皇阿玛的教诲。但儿臣只有齐妃这么一个额娘,请皇阿玛看在额娘多年陪伴的份上能够饶了她。”
弘时即使疼的厉害,仍旧冒死求饶。
齐妃跪地爬到儿子身边,一把将儿子抱在怀中。
“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但是臣妾辛辛苦苦养育弘时长大,莫非皇上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看着这母子二人理所应当的狡辩,雍正气的胸口发闷。
乌云遮天蔽日的袭来,已然盖住了最后一丝光亮,大雨顷刻将至。
“齐妃,心肠歹毒,残害皇嗣,谋杀后妃,理应处死。”
雍正冷声,一字一句不留丝毫余地。
“皇上!”
齐妃不敢相信听到的,她怒声大吼了一声,心里只觉得委屈。
弘时听罢更是痛哭流涕,颇为失望的抬眸看向雍正。
“皇阿玛你一定要如此无情吗?”
雍正面对母子的诘问,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太后娘娘说皇阿玛是无情无义之人,起先儿臣还不相信。可如今见皇阿玛这般儿臣方才恍然大悟,一个连亲生手足都不放过的人,怎会在意妾室和骨肉。”
“弘时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
齐妃吓得面色苍白,狠狠扇了弘时一巴掌。
“我没说错!十四叔分明没错,却被罚去守皇陵,太后想见一面都不能,这难道还不无情吗?”
“逆子!”
雍正被这番话刺激的头疼,他千辛万苦挣来的江山如今还没坐稳,竟就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戳着脊梁骨骂。
天下人都可以这么骂他,但唯有他的儿子不配。
“太后娘娘到!”
正在三人僵持之际,太后已然得到消息赶到。
在她老人家身后,其他妃嫔也接连在路上了。
“皇帝你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一进咸福宫大门,便瞧见齐妃母子如丧家之犬般瘫软在院子里,实在是有失体统。
“皇额娘怎么来了,您不是称病不外出吗?”
“若非哀家今日同皇后去听戏,哀家还不知皇宫中目前还上演着这么一出好戏呢!”
太后冷笑一声,示意嬷嬷先将齐妃扶起来。
“齐妃犯了再大的错,他也是你儿子的额娘。”
雍正冷眸,不想接话。
“弘时你就更不应该骂了,他前头两个哥哥去得早,如今他就是我们大清的皇长子。皇帝这般当着下人的面辱骂他,要他日后如何立足?”
太后上来便先劈头盖脸将雍正说了一阵,随即她老人家看了一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