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扶她起来。
她站在马边上,抓住缰绳:“麻烦你,教我骑马。”
“你真的不用先去检查一下伤势吗?”教练有点担心。
看着程从衍肆意飞扬的样子,唐虞紧紧咬牙:“不用,先教我学骑马。”
贸之云跑完一圈,气喘吁吁回到程从衍身边,看看那边还在学习上马的唐虞,啧啧感叹:“还真的肯学啊,还是程姐你行。”
贸之云原本觉得,小姑娘娇气一点,爱闹脾气一点,都是正常的,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跟程从衍这样冷静卦的女孩子待久了,真是越来越不能接受小姑娘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不过程姐你究竟怎么跟这种大小姐脾气的人结下梁子的?冬令营你抢她风头了?”他本质还是个八卦爱好者,之前没得到答案的问题,现在又想起来了。
程从衍摇摇头:“冬令营参加的人那么多,奖牌只有那么几个,想不是对手也很难啊。”
“也是,不过想也知道,她不是真心去参加冬令营的,那么长的指甲,当谁看不出来是去度假的呢。”贸之云吐槽完,又跟旁边的祁远骞吹了个口哨,“最后跑两圈?”
“行。”
祁远骞牵绳,跑之前看了眼自己弟弟,发现他目光果然又时不时往程从衍身上瞟。
没救了。
他喊上祁扬帆:“走了,你也跟我跑圈去。”
“哦。”祁扬帆不敢忤逆他的要求,集中注意力,把目光从程从衍身上移开。
程从衍看看时间,独自骑马去往马场入口。
唐虞还在那里学习上马。
“天快黑了,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怎么样,可以回去了吗?”
唐虞依依不舍:“我刚学会上马,还不稳呢。”
“那就明天再学,我们是在别人家做客,没有道理让人家等我们吃晚饭。”
“那个贺太太不是一口一个女儿的喊你吗?怎么到你嘴里又成别人家了?”唐虞哂笑,“看来你也知道自己这样,还不配成为贺家人啊。”
“成为贺家人,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程从衍反问她。
“如果你觉得是,那你最好的方式,是通过光耀自己的家族,去超越他,而不是绞尽脑汁,想的却是怎么依附于他。”
“因为如你自己当初所说,没有人能保证爱是永恒的,男人也一样。”
手中的缰绳不断被抓紧,唐虞眼里的讥讽和刻薄也逐渐退去,剩下的,是带点星光的迷茫,和彷徨。
程从衍看向跑圈正在收尾的几人,神色淡淡地告诉她:“如果你马上快结束了,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如果你还要再训练一会儿,我就先跟他们一起回去了,本来也不是朋友,我会跟卢阿姨解释的。”
“不许解释!”
唐虞松开缰绳,把马交给教练。
“你必须得让贺夫人以为,我跟你关系挺好。”
“想要利用我接近贺家?”
“我们家最近有个生意跟他们家在谈,谈好了,就是双赢。”唐虞看上去有些别扭,自顾自挽上了程从衍的手臂,“冬令营的事我跟你道歉,这回,你就当帮我一次,下回你有什么需要,我也会帮你。”
“过几天比赛结果就会出来,我已经不需要你的道歉。”程从衍拂开她的手,“你自己家的生意,与我无关,谈不谈的好,都不是你跟我关系好不好可以决定的。”
“可以决定!”唐虞急了,“贺家人都看重你,只要你稍微跟我亲近一点,就能决定。”
程从衍叹气,还待再说,但那边贸之云他们也过来了,她只能暂时压下心里头的话。
唐虞一路都是挽着她回去的。
贸之云在后面看的啧啧称奇,和祁远骞私下讨论。
“女人之间的关系,莫过于此,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可怕,太可怕。”
几个人全都是要回贺家吃晚饭的,最后走着走着,变成了贸之云他们在前头,一推门进去,就刚好撞见他亲爱的妈妈。
贸夫人闻见他身上的味道,连连挥手:“要死了,你们去马场了?”
“嗯。”贸之云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有点大。
“哎呦,这么多人的聚会,你们搞的这么狼狈,味道这么大的回来,叫我们怎么吃得下?赶紧去洗一洗,洗完再来吃。”
贵妇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讲究。
幸好贸之云他家只跟贺舒怀家隔了两栋的距离,他带祁家兄弟一起去自己家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