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已经把我们家上学期那个家教退了,但是我们家最近正好又在搞活动,别误会,这次不是专门针对你啊,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象棋大赛,拿到二等奖以上的,包一年的补习费。”
海报送到程从衍手上,还真的是正规且大型的活动,前几天就已经开始了。
她仔细看完,上面明确写了,只要拿到二等奖及以上的,可以自行选择机构里的一个辅导班,赠送为期一年的免费辅导。
“谢谢,我会去参加的。”
她把海报郑重收好。
市面上的奥赛班动辄就要上万元,最贵的就是祁远骞家这个,三万元,一个星期还只有两节课。
虽然家里应该拿的出这个钱,但她一比对价格,就觉得自己在家学也是一样的。
八个月,自学应该不是问题。
所以她这两天压根没有在选择哪个辅导机构,而是一直在考虑该怎么跟程温荣说这件事。
现在祁远骞家这个活动,无异于及时大雨,帮了她一个大忙。
要是能拿到二等奖以上,她就能直接去他家的机构,到时候选一个专门辅导奥赛的班,一切就都解决了。
吃饭的包间里有ktv,程从衍还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贺舒怀本来想带她体验一下,但她还要回家写作业,他只能先把她送回家,然后自己再折回来,跟祁远骞他们继续嗨。
回来的时候,包间里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他们开了氛围灯,灯红酒绿,晃的人眼睛疼。
“她没有发现不对劲吧?”
祁远骞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现在瘫在沙发上懒得动。
贸之云举着话筒,鬼哭狼嚎结束,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祁远骞把他耳朵拉下来,大吼:“我说,程渺渺没有发现不对劲吧?”
“那我怎么知道。”贸之云捂着耳朵躲开,“只不过把时间改的提前了两天,应该不会发现。老贺出的主意,老贺你说呢?”
“我?我还能说什么?就算被发现了,硬着头皮也要让她把这个补习班上下去啊。”
贺舒怀也开了瓶酒,一口闷。
“不是开车吗?”
“待会儿叫代驾。”贺舒怀喝完一整瓶,又继续开了一瓶,跟祁远骞示意了下。
“这回谢了啊。”
“谢什么,反正这活动是你出的钱。”祁远骞起身,跟他干了一瓶,“是我家要谢谢你,免费出钱做活动还差不多。”
贸之云唱累了,干脆也开了瓶酒,跟他们对瓶吹,“要说程姐还是太乖了,乖孩子就是容易想太多,要是我有她这个成绩,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让我爸妈给我送去学奥数。”
“所以你成不了她。”祁远骞笑笑。
贺舒怀也靠在沙发上,跟着发笑。
如果出生在有钱人家……那不就是上辈子的程从衍吗?
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只用专心念书的天才;一个就算只活了十一年也能被写进史书,千古留名的天才;一个他永远需要仰望,触摸不到的天才;一个只在云端的天才。
少年青冠玉立,于长阶之上。
是他永远摸不到的星星。
“说真的……”
贸之云酒量其实不高,喝多了就直接躺他身上,喃喃低语。
“程姐要是真把那奥赛什么,一路闯过去了,是不是将来就直接保送了?高三都不用来了?上大学去了?”
祁远骞哼哧:“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真的天才,也要认真学很久才行吧?省赛,国赛,国际赛,一步步过去,程渺渺现在才开始搞这个,只有高二和高三两年机会了,一年没成,高三不如专心准备高考,照她年级第一的成绩,清北照样到手。”
“狭隘,谁说我们程姐就只能考清北?那国外,麻省理工,斯坦福什么的不也多的是吗?”
“是啊,出国也不错……”
“到时候程姐的脑子更上一层楼,就得开始嫌弃老贺这个糟糠之夫了,哈哈哈哈哈……”
“糟糠之夫,哈哈哈哈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迷迷糊糊,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说了什么。
贺舒怀没有理会他们,靠在沙发上,想看看窗外的月亮。
哦,今晚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