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因分开后,她径自走到贺舒怀车前,敲了敲他驾驶座的窗户。
放倒的座椅慢慢升起,贺舒怀摘下盖在脑袋上的棒球帽,摁下车窗,“眼力不错嘛。”
程从衍双手搭在身前:“谢谢你来接我。”
“不客气,上车。”
贺舒怀扔掉棒球帽,给她开了副驾的门。
“怎么没想跟你们叶老师走啊?”
上车后,贺舒怀问她。
“因为你在这等啊。”程从衍系好安全带。
“我在这等,你就跟我走了?”
贺舒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痞笑着看她。
“程渺渺,你怎么这么乖啊?”
“因为你得跟我回家解释。”程从衍没他想的那么多,说,“家教的事,爸爸妈妈那里还没说清楚,祁远骞他们已经回去了,只剩你了。”
“哦,那我就是个工具人呗。”贺舒怀懒懒地说,“还是个自己免费送上门的工具人。”
程从衍没忍住笑了下,“好了,你先帮我解释了补习的事,明天请你吃饭。”
“说实话,我现在来跟你回家,就是想去你家蹭午饭的。”
贺舒怀一直没发动车子,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就跟她闲聊。
程从衍看了看他:“那你先跟我回家,明天专门请你出去吃。”
“好。”他循序渐进,见好就收,立马发动车子,跟她回家。
程温荣和江春彩果然在家里担心不已,看他们回家,肚子里揣了许多的疑问。
首先——“那个上门的家教是怎么回事?”
贺舒怀道:“那个是我朋友的补习机构搞活动,拿到他们围棋比赛第一名的,可以免费送一个数理化全能的家教。”
“所以呢?”
“程渺渺拿到了第一名,所以这个家教就归程渺渺了。”
“还有这种好事?”
“是。”贺舒怀把祁远骞家补习机构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他们看,“叔叔阿姨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这个机构问问,学了吗补习机构,就在平湖路那家,公交车上平时都有打广告的。”
“好像是看到过。”江春彩呢喃,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渺渺你一手围棋是跟谁学的?”
爸爸妈妈不好糊弄,程从衍只能说:“初中的时候有个好朋友是下围棋的,我的围棋都是她教的。”
“她教的,把你教的比那围棋大师都厉害了?”
“……她是个天才。”程从衍慢慢道,“她从小学围棋就厉害,也把她的很多方法都教我了,所以我才能打败他们。”
听起来也像那么回事。
于是他们问到最后一个问题:“那古琴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学会弹古琴了?”
“古琴是贺舒怀教的。”她不躲不避,对上贺舒怀疑惑的眼神,“是他教的,并且他不想叫人知道是他教的,这才叫我帮他去跟老师沟通。”
“也就是说,弹出那个什么古代乐曲的,其实是小贺你?”
程温荣和江春彩顿时看贺舒怀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仿佛他是什么珍贵的大熊猫。
程从衍跟他粲然一笑,转身抛下他自己溜进了房间,留下他一个人,被程爸爸程妈妈抓着问东问西。
“呵呵,呵呵……”贺舒怀没办法,只能替她留下来应付。
等他憔悴地进到屋里,程从衍已经背完了新一轮单词。
“下回英语考不到九十,就把你的事都告诉你爸爸妈妈。”贺舒怀佯装凶狠地看着她的单词本,发狠话道。
“那我刚刚说是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反驳?”程从衍坐在桌前问他。
“你想我怎么反驳?”贺舒怀长腿靠在她书桌边上,没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脸,“我不反驳,才能更好地拿捏住你的把柄啊。”
“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以后就等着给我做牛做马,被我使唤吧。”
“贺舒怀。”程从衍把脑袋稍稍后移,逃脱他的魔爪,“还是要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