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公主穿越后——酒时醒
时间:2022-05-08 07:56:32

  总结来说,她一个有才华的小透明是被大佬欺负得惨了,忍无可忍才站出来爆料。
  这些年,常念在美术界乃至文化领域的地位和名声几乎能与鼎鼎有名的前辈比肩,行内行外都知晓这位年轻却有极高造诣的神仙人物,也曾有练笔作品被竞价至千万的罕见前例。
  因而爆料一出,很快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评论区下也吵得不可开交。
  那天,是江晟的生日。
  常念去补习班接儿子,还没来得及看手机消息。
  一位学生家长认出她,冷嘲热讽地跟身边人议论:“这不是那个天才画家吗?网上还吹得多厉害,原来不过是没灵感靠抄袭的营销人物。”
  “真的啊?我看过她的画,确实有灵气。别是黑子造谣吧。”
  “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们看看手机新闻不就知道了?”
  身边几人纷纷拿出手机,看到原文,有图有真相,啧啧唏嘘,“没想到还真的是,唉,估计是仗着有钱霸道横行吧。江海集团的财力背景谁敢惹?”
  但孩子能在这家顶尖国际机构补习的,也不是什么没背景没财力的,只是鲜少有谁能比得上江海集团。有一贵妇便说:“嗬,不就是长得漂亮靠老公吗?等人老珠黄了有什么好结果!”
  议论声越发放肆,常念想听不到都难,蹙眉回身看了看。
  那几个人讷讷别开脸,先前放重话的那贵妇看着常念,冷哼道:“有本事做还不让人说啊?抄袭就是抄袭,别提还网爆别人……”
  江晟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出来,一听这话就皱起小眉头来,跑过去打断道:“你才抄袭!你全家都抄袭!你全家都网爆!”
  “嗬!哪来的小屁孩?”贵妇怒而瞪眼,扬起手巴掌来。
  常念顿时冷了脸,上前把江晟护在身后,一手攥住那贵妇手腕,用力甩开去。
  江晟却不知几时连人带书包地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揉着眼睛大喊:“呜呜来人啊!有人打小孩了!她还要打我妈妈!”
  那贵妇刚被甩得退后一步,见状眼睛瞪成铜铃大,气急败坏地指着江晟道:“你胡说什么?快闭嘴!”
  江晟哭得更大声了。
  常念原本气得不行,眼下又心疼又好笑,忙把儿子拉起来,边拍着他衣裳边哄。
  这一幕像极了势单力薄的母子被恶人欺负。
  其他家长纷纷过来拦住那贵妇,老师也过来劝解,场面乱糟糟的。
  那贵妇有口难辩,脸都绿了。
  之前跟她一起议论常念的人也不敢出来说话,接到自家孩子就匆匆离开。
  毕竟,无论怎样,还是不要得罪江太太的好。
  一场闹剧,常念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多和那贵妇计较。向老师解释清楚后,她才带着江晟上车。
  手机上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有江恕的,哥哥的,阿姐的,爸妈他们,还有于助理。
  常念先给江恕回拨电话。
  江恕言简意赅地和她说完网上的事情,沉声叮嘱:“你就在原地,等我过去,别开车。”
  遇上这种麻烦事情,江恕知晓依照她的脾气,定要气炸,情绪不好时,开车不安全。
  但如今的常念已为人母,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倒没有从前被陈羽荣污蔑那时候的冲动,她挂断电话,自己平静了一会,才点开热搜。
  江晟一直皱着眉,忍不住靠过来,担忧问:“妈妈,怎么啦?”
  常念关上手机,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没事,待会爸爸过来,我们在这里等等。奶奶她们已经在家做蛋糕了,听说爷爷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期不期待呀?”
  江晟摇头,拉着常念的手说:“妈妈别怕,我和哥哥还有爸爸保护你!”
  他刚才听到妈妈跟爸爸打电话了,虽然没听清。还有那个女人,她骂妈妈抄袭诶!
  妈妈明明是顶顶厉害的大画家,书法超棒!
  常念轻轻给儿子擦擦小脸,知晓孩子一知半解,却不是完全不懂,只好说:“嗯,不怕,只是一点小事情罢了。”
  不一会,江恕过来,见常念比想象中的平静,放心些许,路上说:“赵南和律师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下午会有结果,别担心。”
  后座的江晟靠过来告状:“刚才还有坏人乱说话!我记得她,是杜晨的妈妈!她可不讲道理了,上次还骂小关老师!”
  “嗯。”江恕认真应他,“姓杜,我记下了。”
  说完,江恕看了看常念,平静得反常,他眉心皱得越发紧:“阿念,有什么气你便撒出来,不许自己忍着不高兴。”
  “没有啦。”常念摇摇头,“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先等等处理结果吧。”
  江恕似乎有些不信,他老婆是什么脾气他还不清楚吗?
  常念无奈地笑了,坦言道:“本来是很气的,可是有你们,我忽然觉得生气不值当,也没有必要。”
  江恕单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握住她的手揉了揉。
  回到家,倒是江源最气。
  “什么妖魔鬼怪都敢来碰瓷!就她那水平心里没点数吗?也好意思说被抄袭,脸大没谱,摆大街都没人要!别说小念没做过那种事,就是做过,老子看谁敢多说一句闲话!”
  常念听到这话都惊呆了。
  真不愧是她公公啊!
  不气了,她一点也不气了。
  江源话糙理不糙,江家就是有那个实力。
  下午,调查结果出来。
  专业团队对两幅作品进行鉴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但显然新人画家那副画技拙劣了些,许多细节方面的处理生硬突兀。其次就是作画时间先后的对比,根据新人所说,画是两月前即兴所作,且有朋友证明亲眼所见。而常念的画作一月前才拿了大奖项,看似对方占了先机。
  但常念向鉴别专家提供原画实景时,新人就哑口无言了。
  那是一幅风景画,实景是在琼安园,也就是江恕给常念设计的“小故宫”,她在庭院种了一片玉兰花,一花一景一物,皆是实证。
  在这天之前,那位新人甚至没有亲眼见过这样奢华复古的私人宫殿群。
  不过灵感高度重合,这种事情虽少见却不是完全没有,随后赵特助取得那位作证朋友的造假承认,以及常念作品获奖后在艺术馆展览时,入馆参观者名单里那位新人的名字赫然在内,更证实了这件荒谬的事情。
  最终专家鉴定的结果放出来,抄袭不成立,反抄袭诽谤罪有待警方处理。
  至于网爆这一说,就更离谱了。原来是新人预谋造势时就被常念的粉丝给怼了,然后p了几张图。
  一个新人,要是背后没人蛊惑撑腰,哪敢这么碰瓷找茬?
  工作室和集团发澄清声明严厉追责后,剩下的调查交给余助理他们,常念懒得再看手机。
  闹这一出,那位素未谋面的污蔑者红了,倒也算得偿所愿,只不过是黑红,面临牢狱之灾,代价惨烈。
  除此之外,评论区清一色的磕神仙爱情。
  网友A:要不是这次事件我都不知道原来“故宫”是可以送的!
  网友B:忽然就明白江总前几年不近女色疯狂搞事业是为了什么。
  网友C:笑死我还真心实意替江总担忧过巨额财产怎么花哈哈哈哈我疯了!
  ……
  风波起,风波平,不过短短两三个小时。
  江晟的生日又是开开心心的。
  晚上,常念依恋地枕在江恕怀里,想到过往很多事情,喃喃细语:“有夫君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怕。”
  “我在,永远都在。”江恕摸摸她的头,哄着说,“睡吧。”
  常念慢慢进入香甜的梦。
  平静的生活,时不时会发生一两件这样令人恼火的事情,江恕的偏爱和维护始终如一,不曾变过分毫。
  孩子们打打闹闹,也岁岁平安长大了。
  江晟小时候皮,长大后,耳濡目染下习得父亲和哥哥的沉着稳重,在学校拿的奖项和荣誉比熊孩子时期闯的祸要多。
  哥俩承了父母的好样貌,生得高大俊朗,同样的出类拔萃,要说唯一的不同,大概是江祈更像江恕一些,越长大行事风格越冷酷狠厉,而江晟更像常念,活泼开朗,健谈风趣。
  江恕倒是不操心两个儿子,常念三十六岁那年,大抵是最难熬的,他的心思都在她身上。
  那年,常念病了一场。
  其实自从三十过后,她就开始担忧自己的身体,越临近三十六,便越是夜不能寐、敏感多思,甚至开始偷偷地写遗言,一个人看着过去的照片掉眼泪。
  这一病,可想而知有多惧怕。
  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常念恨不得吃双倍的药,住在医院里,一刻不离开,每天都做一遍全身检查。
  江恕心疼地抱住她,每每温声安抚:“阿念,再好的身子也不能这么折腾,听话,医生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放松心情,一切都会跟着好的。”
  常念不相信地问:“真的吗?会不会是你和医生合伙起来骗我?会不会是医生说错了?万一是医院的仪器坏掉了,其实我已经病得很严重——”
  “不是。”江恕放开她,才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颊,那瞬间,心都快碎了。他轻轻给她擦眼泪,再认真重复道:“不是,我从不骗你。相信我,会好的。你不是说过,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怕。”
  “可,可我真的好难受啊。”常念眼眶通红,眼泪又止不住地掉,“晚上睡觉,身子沉甸甸的,有时候又轻飘飘的,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死掉,我不敢睡觉,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怕等不到金婚,就是会好怕好怕……”
  “别怕,阿念别怕,不会死,你的身体很好,那些都是做噩梦的,我们说好了长命百岁,就是要长命百岁,任谁也不能阻挡。”江恕擦去那些泪珠,捧着她的脸颊亲吻她的眼睛。
  在江恕一遍遍的温柔安抚里,常念的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下来,只是一步也离不开他。
  如今的江祈和江晟不知道前世的事情,跟着干着急,想尽了办法哄常念高兴,陪她多出去走走,可是都于事无补。
  一个阴雨天,常念午睡,陷入梦魇,梦境里全是前世临死那天的画面,哭声悲戚哀婉,一阵雷声将她惊醒。
  醒来,房间里空荡荡的。
  她的心也空了,赤脚下地,跑出去。
  外边雷声阵阵,雨幕随风倾斜。
  常嘉来不及追上拉住她,她已身在漫天阴沉雨幕中,身形单薄而脆弱,一直跑一直跑,仿若身后有厉鬼在追,衣衫湿尽,视线模糊,也浑然不觉。
  江恕撑伞回来,见到这一幕,心口剧烈地抽痛起来,脑海也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他几乎是扔了伞大步跑上前,拥住常念摇摇欲坠的纤弱身子,紧紧抱在怀里,滚滚雷声淹没他哽咽的声音。
  “念,阿念。”
  “对不起,对不起。”
  常念已经昏倒在他怀里。
  书房案几上的纸张吹散一地,全是字句含泪的遗言。
  医生说,心病大于身病。
  这场雨过后,天空放晴,一道彩虹显现出来。
  常念再醒过来时,一眼看到塌边的江恕,那抹彩虹也从半开的窗扇映入眼帘,她的惊惧后怕缓缓褪下,声音沙哑地唤了声:“夫君。”
  “醒了。”江恕笑着摸摸她额头,他眼角已有了皱纹,眼神里的爱意却一如既往,解释说,“中午的时候,集团出了一点事,我过去看看,你睡着了,便没有吵醒你。抱歉,下次不会了。”
  常念摇摇头,并不怪他的忽然离开,她有些委屈地伸出手,要抱抱。
  江恕俯身下来抱住她,把人抱起来,抚着后背像哄小孩一般。
  门外,江晟着急要进来,被江祈拉住。
  江祈低声说:“等会,先别打扰爸妈了。”
  “可妈妈病得更严重了!刚才还淋雨差点摔倒!”江晟担忧得不行。
  江祈叹了声,他何尝不担忧,但是,“我们现在进去,恐怕抵不上爸爸一半的作用。”
  江晟最终沉默下来,回去加倍用心学习。
  ——他们都想快些结束学业,让爸爸多一些时间陪妈妈。
  到了晚上,常念的状态确实好了很多。
  江恕提议:“东苑那块空地荒很久了,不如我们种些什么吧。”
  “种什么呢?”常念只种过玉兰,还是看着工人移植,她只负责指挥的那种。
  江恕说:“玫瑰海棠栀子月季,你喜欢什么,我们便种什么。”
  常念就认真想了想:“那种一片玫瑰吧!”
  “好。”江恕等她身子好一些,就安排玫瑰苗和工具来,不过没有请任何一个工人。
  东苑那片荒地长了杂草,泥土也没有松。
  常念茫然无措地看着江恕,又看看那些新鲜的苗子,迟疑问:“就我们?”
  江恕笑着反问:“不然呢?”
  好吧,这还是常念第一次自己动手,稀里糊涂地跟着江恕,他挖好坑洞她便把玫瑰苗递上,又笨拙地拿水壶浇水、施肥。
  江恕不舍得她提重的,他负责浇水,她只管戴着手套递苗苗就好了。
  一株一株,忙活到天黑。
  种了那片荒地的十分之一不到。
  江恕抹去常念脸颊蹭到的泥土,夸赞:“阿念真棒,等它们开花,应该壮观而美丽。”
  常念弯唇笑了,看着脚下的荒土,已经能想象到未来花开遍地的模样,可是期待过后,又会失落遗憾。
  他们大概种了快一个月,才完成这块玫瑰园的种植。
  常念的情绪时而稳定时而低落,好在梦魇受惊的情况少了很多。
  江恕一直陪在她身边,集团的事情能改成电话视频会议的,绝不会离开,倘若不能,他便哄着常念一起去。
  江恕开会,常念乖乖地坐在一边,偶尔画画、玩手机,也会看着他认真专注的眉眼发呆。
  江恕似乎不经意地看看她,眉眼总是有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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