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在搞什么,不是刚结婚吗,总不能仗着家里有了定心石,就放心出来拈花惹草吧,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而且那些看上去漂亮的小明星,离了镁光灯,真没谢跖耀眼。
反正宋笼沙不同意,谢跖刚当上她姐夫,就遇到她姐渣化,这得多倒霉?
哪来的姐夫?
方纤星心里默哂,但真要告诉宋笼沙吗,她沉默了,一个字也没发出去。
直到现在,宋笼沙的短信都没得到半个字的回音,只能自告奋勇到了今晚的酒席上,打算找个机会当面问个清楚,顺便帮她的新姐夫看着点她姐。
她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虽然迷恋过谢跖这种清冷漂亮的,但到底没什么来往,痕迹很轻,上次也是骤然听到谢跖居然要嫁给她姐,一时震惊到失了智。
如今她姐大出血,帮她铺花路,她怎么也不能跟方纤星姐妹阋墙。
方纤星不接她的良苦用心,径直按照导演的安排,坐到了座位上。
等她落座,席面就开始活跃起来。
导演苏睦这几年刚闯出名头,搞艺术有能力、有野心,为人也不迂腐,甚至非常清楚,为了达成一些艰难的目标,势必需要顺应一些规则,好风凭借力。
所以,她主动邀请了方纤星这个解了燃眉之急的投资商,带了人过来,准备哄着投资商高兴点,套套近乎。
看到有机灵的小明星已经想招数坐到了方纤星身边,她笑眯眯当没看见。
方纤星微微挑了挑眉,没动。
一个眉目清隽,有着淡棕色眸子的男孩子端着酒杯过来给她敬酒,哆哆嗦嗦半天没说完一句话。
胆小笨拙,惹人怜爱,但眼睛里写着什么,一目了然。
心里不由地跟谢跖做起对比,谢跖真占了他脸的便宜,哪怕演技一般,但眉目流转,很容易被他带偏了视线,顺着他的心思走。
又想起谢跖了,难不成不甘心了一回,她就要把那个坏家伙放到心上一直记着?
方纤星忽然觉得没劲,将谢跖抛到脑后,随口问道:“你演的什么角色?”
“方总,我演的傅氏。”那男孩子听到她问起拍戏的事,眼睛不由得一亮,“戏份不多,只有几场戏。”
方纤星揉了揉太阳穴,她就是随口问的,又没说要帮他加戏。
有什么目的可以先藏一藏啊,你看人谢跖多会藏。
又想到他了,方纤星头疼:“傅氏是谁,名字呢?”
苏导看她们聊起来,自作聪明地挪了位子,那男孩顺势坐到了方纤星右手边,方纤星只好无聊地继续聊下去。
左手边的男孩子却先说话拆台:“傅氏可是温茹唯一的夫郎呢,他那角色挺好的了。”
“唯一?”方纤星最近听到温茹的名字本就敏感,结果还被内容着实惊讶了一瞬,心里想,一个古人一生只有一个夫郎,怪不得都作古了,还能勾得谢跖把她放到手机壁纸里日夜看着,就连学水下考古也是为了她。啧啧啧。
“嗯,”那男孩子见方纤星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眉眼张扬了几分,“不过有名分的只有傅氏一个,其他暧昧的还有不少呢。”
方纤星稍稍坐直身子,脸上表情寥寥,但心里却在想,你说,我爱听,多说点。
那边,其他人怎么可能容许他一个人出风头,见方纤星对历史感兴趣,坐得远的小演员们,男的女的都凑了上来。
“传说,温茹娶夫郎是为了掩人耳目,她的真爱啊,是元舜女帝。温茹死后,元舜女帝为她又是立衣冠冢,又是题悼词。五年前开温茹衣冠冢,墓棺上一句卿去无声,山海倾颓,亮瞎了考古学家们的眼。”
方纤星惊讶地微微张嘴,回过神来赶紧阖上:“女女恋啊,这么时髦?”
“不止不止,我听说元舜女帝的弟弟弋阳王君跟她也有一腿。这可是正史记载的,温茹在海上遭遇风暴失踪那年,弋阳王君也因为巫医之祸葬身火海,火势三天未灭,最后尸身不存,只在废墟里找到一枚刻着温字的玉佩。说不定,她们是死遁,逍遥江湖去了。”
“不可能,正史上写的温茹是一个有志于朝堂,爱国爱民的人,不可能抛下国家社稷去闯荡江湖。我倒觉得那个顾君后暗杀温茹的传闻比较可信。正史也记载了,顾君后出身掖庭,他的母亲一国丞相就是当时还是太女的女帝和温茹合伙搞掉的。”
“我听的也是这个版本,不过也有人说,顾君后能够从掖庭出来,摆脱人奴之身,最后还登上君后之位,后面处处有温茹的影子。顾君后对温茹只怕是爱恨交加。”
方纤星:“……”
她只想听温茹是多么渣里渣气,背地里豢养侍宠,狎妓青楼的故事,好让她心里找下谢跖眼光就那样,是他瞎不是她不行的安慰。
至于温茹和史书上有名有姓的名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她完全不想知道。
因为,那一听就是猎奇的。
怎么可能历史留下名字的人,都有狗血的感情纠葛,闹呢?
方纤星看向坐在那边优哉游哉喝酒吃菜的苏睦:“苏导就是要拍这些故事?这些故事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