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不用了,只是肿了,喷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温茹从他怀里拿开药箱,朝他伸出手,“先扶我回去睡觉吧。”
谢跖看看面前的手,再看着温茹一脸的理所当然,抬手接住了她的手,拉她起来。
温茹站好就抬脚往卧室那边走。
原本应该扶着她的谢跖反倒像是被她牵着。
谢跖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温茹没怎么回头看,但一直提防着他说什么,走几步就轻轻扯他一下:“脚上好像受力了,有点疼。”
然后,谢跖就会快走几步,从原本的牵着、扶着,最后半个身子都抱在她胳膊上。
温茹偷偷捏了捏他手心。
有些心疼他了。
伤神地争执了一晚上,明明越不过自己的本心,偏偏要害自己把自己折腾得那么辛苦。
傻得很。
*
经过昨晚乱七八糟的下半夜,醒来,一切像没发生一样。
温茹先醒,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谢跖。
谢跖侧躺着,被温茹抱在怀里,眼下有些青黑,睡得正熟。
昨晚她仗着脚伤,要谢跖照顾,两个人躺到了一起。
一个六个多月的孕夫,照顾人几乎不可能,所以很快就被温茹抱着睡着了,温茹醒来,他都没有醒。
温茹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脚踝。
还行,方纤星这身体练武是来不及了,但没什么大的问题,恢复能力不错,以后还能造几次。
温茹无奈地轻轻捏了捏谢跖的鼻子。可消停点吧。
谢跖皱了皱眉,没有醒来,低头往温茹脖子处钻了钻。
妻夫吵架就是这样,只要感情在,具体的事总可以先放一边晾晾,等晾好了,再谈也不迟。
温茹重新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因为昨晚的劳心伤神,两人都能继续睡很久,但谢跖是孕夫,早饭必须得吃,十点多钟的时候,温茹还是起床了。
谢跖蒙圈地被拉着洗漱完,坐在床边上喝牛奶。
温茹正在外面走廊跟丰叔吩咐,二楼的所有门关好锁好,免得猫跑进去,掉出来。
养了猫本来就该封阳台,再把露台隔开的,但是谢跖怀孕,这件事被耽搁下来。没想到猫被关在别处,没机会掉下楼,谢跖先掉下去了。
谢跖听着声音,赧然地抿着杯子里的热牛奶。
没一会儿,温茹吩咐完,走进来,看到谢跖喝牛奶居然喝出了奶胡子,不由得笑了笑,走近,伸手指腹,将他唇瓣上的牛奶沫揩净,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说话:“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抿着喝?”
谢跖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身子,但目光落在她擦手的动作上。
“怎么?难道要我放嘴里吃掉?”温茹擦干净之后,揶揄了一声,接过他手里喝得只有浅浅一层的牛奶,将剩下的喝进嘴巴,低下身子,朝谢跖亲过去。
谢跖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没有反抗地接住了这个吻。
这个吻是牛奶味的,很香醇。
“我觉得这样喝就很好,那点沫沫我不稀罕。”温茹亲完,笑着说道,说完伸手,打算牵着谢跖的手下楼去,“丰叔说,你同事到了门卫室那边,我让徐秘顺路把他带进来了,估计一会儿就到。”
谢跖呆呆地点头,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红晕,顺着她的手,被她牵着往外走。
快跨过卧室门的时候,谢跖突然出声:“昨晚……”
“昨晚什么?”温茹站定,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昨晚的事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我夫郎。”
“那傅……”
“你要我去找他?”温茹看着谢跖的眼睛,反问了一句,“摸摸你的心回答。”
谢跖抿紧嘴唇,唇色有些发白:“不要。”
“那不就是了。我听我夫郎的,不去。”温茹道。
可……
谢跖感觉自己矛盾极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但他心里深处又感觉不舒服。仿佛冠上温茹的夫郎这样的称呼之后,他好像能跟对方共情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