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纤星历史学得一般,只依稀记得这类药是某朝某代后宫一个妃侍开的先河,为了媚宠当时的女皇,生下皇女,找太医调理自己的身子,偶然发现了一些补药能够让他更好地服侍女皇,自此,逐渐传开了去。
直到现在,民间仍然还有许多类似的偏方。
那么国家为什么要禁呢?
方纤星扫了一眼谢跖眉宇间的倦意。
看吧,就算是补药,也确实太耗精力。
方纤星默默看了很久,谢跖睫毛颤了颤,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跟方纤星的目光撞上,察觉自己的脸正压着方纤星的手掌心,连忙抬头往后退,翻转身,背对着方纤星。
一张床,一床被子,谢跖一翻身,就露出了裸着的肩膀和后背,肌骨流畅,瓷白如玉,上面有些淡淡发红的痕迹。
中药的毕竟不是方纤星,她很有分寸,没那么凶。
反倒是谢跖……
方纤星把手收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锁骨,那里有一处比较深的齿痕,除了这里,其它地方遭殃的也不少。
如果不是人们习惯把男人看成吃亏的一方,她肯定得好好辩一辩,昨晚到底谁比较吃亏。
察觉他翻身之后,方纤星还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谢跖缩了缩肩膀,将自己往下沉了一些,咬着唇,不知道这种情况,接下来该怎么反应,怎么做。
方纤星大概也觉得两个人这么无声地躺着气氛有些僵硬,坐起身,以指为梳,随意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再低头,把还在的几粒扣子扣上。
再怎么扣,也扣不齐整,方纤星随意地拢了拢,眼睛向下瞥了一眼一动不动躲着她的谢跖,索性就这样直接下床,一步步朝着卫生间去了。
谢跖听到她下床的声响,耳根瞬间红透了,紧紧闭上眼睛,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
不用看,他也知道方纤星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昨晚的记忆片段清晰地留存在脑子里,他抱着方纤星,拼命在她身上汲取想要的抚慰,但方纤星却带着顾虑,不肯给他,逼得他一直咬她,叫她,胡作非为地扯她身上的衣服,整个人像只不害臊的小蛇,缠在她身上不依不饶。
他叫了她方纤星、纤星、星星、妻主,甚至还不要脸地叫姐姐。
“姐姐,给我……”
“姐姐,你爱爱我……”
“姐姐……呃……方纤星慢点……”
谢跖抬手将被子完全捞起来,牢牢裹住自己快要冒烟的脑袋,脸上的热度越升越高,几乎要跟昨天的药性发作的时候一样高。
方纤星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舒服了很多,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着另一套干净的浴袍放到床边。
看到谢跖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裹到被子里面去了,不由得好笑。
这怎么呼吸,也不怕憋着,于是伸手准备帮他把头露出来。
谢跖却在被子里攥得死紧,方纤星扬了扬眉。原来是故意的啊,好吧,是她多事了。
“我去外面吹头发,你起来洗澡吧。”
“衣服不能穿了,一会儿我让人送新的来,你先穿浴袍。”
“洗完澡擦干,脚腕上要喷的药在床头柜上。”
方纤星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遗漏的,可当她要走的时候,看着床上不见头尾的小鼓包,突然关切地问了句:“你起得来吗?洗澡需不需要……”
蒙在被子里的谢跖立刻出声,声音闷响,但是语气可急促了:“不需要!我起得来!”
方纤星被逗得笑出声,拿着吹风机退后几步:“那……那挺好的。”
说完,拿着吹风机,转身离开了房间,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被子里的谢跖整个人泄了气一样趴平。
*
方纤星头发刚吹干,酒店套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方纤星放下吹风机,去开门。
宋笼沙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望:“姐,我可以进去吗?”
方纤星觉得谢跖害羞成那样,估计在穿整齐之前是不会出房间的:“可以。”
宋笼沙腰杆一下子挺直,拿着两袋衣服,大摇大摆进了套房。
“你就坐在这儿别乱走。”方纤星翻了翻她带来的衣服,将男装那袋提着,转身进了房间。
却刚好碰到谢跖洗了澡出来。
他正低着头系结,碎发上的水珠凌乱地下坠,侧脸精致得像是游戏建模里的美人。
方纤星步子不由自主地停住,换了几个呼吸,才能勉强镇定地说话:“这是笼沙带来的衣服……你换好再决定出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