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裴教授瞪大了眼睛,朝方纤星快走了几步,不可置信地出声:“你是?”
方纤星歪头不解。她怀里的谢跖身子却是一僵,立马挣扎着从她怀里跳出去,转身站好,低着头像是被教导主任抓住早恋的乖学生。
眼梢沁着一抹水红,脸、耳朵则直接红得快烧着了。
方纤星疑惑地看了一眼谢跖,转头看向来人:“我是方纤星,谢跖的未婚妻,不知道您是?”
“方纤星?”裴教授稍稍冷静下来,笑着回应,“我是谢跖的导师裴枫。初次见面,觉得你有些面善,失礼了。”
方纤星恍然大悟,十分同情谢跖的尴尬:“抱歉,我才失礼,我送谢跖来上班,一时没注意。”
裴教授摆摆手:“没事没事,年轻人嘛。”说完看向红着脸不敢抬头的谢跖,露出慈爱的笑容,“小谢啊,我难得回所里一次,又刚好碰到你女朋友,索性一起进去吧,正好我帮你把把关呀。”
谢跖耳朵尖红得都快滴血了,只能点头,点完头才想起来要问方纤星的意见,转脸看向方纤星。
方纤星答应了,破罐子破摔,强行牵住谢跖的手,跟在裴教授身后一起进了研究所。
路上,裴教授开始热情地查户口了。
“小方家里几口人啊?”
“四口,我还有个妹妹。”
“还有个妹妹啊,妹妹长得也跟小方一样漂亮吗?”
被长辈夸,方纤星莫名不自在,打了个哈哈,回答:“一点相似,她长得更像妈妈一些。”
裴教授点头,又继续问方纤星的工作、爱好,爸妈做什么的,怎么和谢跖认识的,一堆一堆。
石郴偷偷撞了撞谢跖的肩膀,低声道:“你女朋友好漂亮啊,导师看上去也好喜欢她。”
谢跖偷偷瞥了方纤星一眼,看到她和裴教授气氛良好地说着话,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淡淡的甜意,没回答石郴的话,将石郴手里的卷宗分了一部分,抱在怀里偷偷看方纤星。
她们好像真的在一起了。
裴教授虽然不常回来,但在研究所有单独的办公室,她把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还在问。
“方姓是个古姓啊,有几千年历史了,人数也多。不过两百年前有几支温姓、风姓、程姓避祸,一起改了方姓,不知道,小方家是怎么样的啊?”
方纤星嘴巴微张,作为谢跖的长辈查她户口是可以的,但需要查到祖宗十八代吗?
还是说,这是考古人的特殊爱好?
“抱歉,我不太清楚,父母没提过家里有家谱什么的。”
“嗐,我的错我的错,现在年轻人不讲究这些了。不过,有空了,寻寻根也不错。”裴教授坐下后,取出自己珍藏的茶叶,给方纤星她们泡了一壶,惹得石郴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他导师对学生恋爱对象这么关心的吗?
裴教授拉着方纤星说了好久的话,一说就说到了午饭时间。裴教授还不放人,热情地邀请方纤星和她们一起吃午饭。
就在研究所的单位食堂。
是不是太热情了一些?
方纤星瞅准间隙,对着谢跖眨了眨眼睛。
谢跖歪着头回看她。他不知道啊,导师喜欢她,要跟她说话,他也奇怪呢。
靠不住啊靠不住。方纤星心里直摇头。
就这样,方纤星面前放着餐盘,旁边除了谢跖,围了一圈闻裴教授而来的考古人士,明里暗里偷偷打量她。
裴教授坐在她对面,笑眯眯地一直盯着她看。
方纤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慌得很。
难道周末见谢跖妈妈和爸爸也这个排场吗?有点吓人。
“小谢是做考古的,小方对历史了不了解呀?有没有特别喜欢哪个历史朝代和人物?”
又来了,裴教授的问题比山里的树、海里的水还多。
方纤星放下筷子,认真地想了想,不能说谢跖挂在嘴边的那几个,不然话题没完没了了。
她得来个生僻的。
生僻的。她一个历史困难户,上哪找生僻的。
突然,方纤星灵光一闪,想起了高中历史书上的一个历史人物,当时她看书的时候,对他印象最深了。
“蔚代的临乐王君。”
方纤星话音刚落,长长的餐桌登时凝固住了,有人筷子上夹的肉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