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纤星扬了扬眉,低头张嘴,咬住汤匙边缘,眼睛看着谢跖,将汤匙里的银耳汤喝完。
谢跖咬着自己的唇,耳根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脖颈,他放下汤匙,将方纤星抱着,去舔方纤星的唇,把她唇瓣上沾染的银耳汤卷进自己的嘴巴里。
清甜的气息在两人中间流转。
方纤星伸手抵住谢跖的唇,把他微微推开,笑着将之前在谢跖耳边说的悄悄话,明目张胆地又说了一遍。
她说,你果然更喜欢吃我身上的。
谢跖抬手就捂住了方纤星的嘴巴,余光往身后打量,看老陆并不在附近,松了口气。
“妻主!”谢跖松开手,怨怪地看着方纤星,看着看着眼睛湿漉漉起来,软软地赌气,“你再这样,下次我什么也不做,像死尸般躺着不动了。”
方纤星看他真生气了,连忙收了那纨绔气息快溢出来的神态,将人揽在怀里:“好好好,妻主的错,正经吃饭,好不好?”
谢跖再次怀疑地看向她,鼓鼓脸颊,最后还是没反对,推开面前的银耳汤,拿筷子夹了个小包子送到方纤星嘴边。
方纤星果然没再多话,就着谢跖手上的筷子,张嘴咬过。
小包子正一口的大小,软糯的外皮咬下去沁出鲜香的汤汁来,味道很好。
方纤星拿起筷子,也夹了个小包子送到谢跖面前,看到谢跖将信将疑地低头咬住,一边看她一边细嚼慢咽,她唇角缓缓勾起,眸底笑意更浓郁了一些。
她是个正经人,绝对不是故意拿这种事逗趣谢跖的,实在是……谢跖在床上的表现让她过于意外了。
因为一些礼教伦常的教化,自古以来,女子为尊是体现在方方面面,那档子事也是如此,说句克制守礼、相敬如宾还算是美化了,实际上就是刻板无聊。
但有些人物和场合是除外的,比如烟花之地的小倌,后宅争宠的妾侍,和皇宫内院媚上的宠妃。
谢跖看着多良家啊,花样百出那一套他居然也会,虽然刚开始因为生疏有些磕磕碰碰,但每次尝试新事物的时候他看起来都毫无心理压力。
方纤星都想扶额了。
女子的甘霖,男人吃了能养颜嫩肤,这种话由来已久,谢跖能接受,她勉强没话说吧。
但是,谢跖还……
方纤星蜷了蜷脚趾,全身的触觉好像又回到楼上,酥酥麻麻的余韵在身上流转。方纤星默默咽了咽口水,某些瞬间,她几乎被谢跖撩散了魂。
她记得前些年,男权闹得凶,倡导什么男性性解放,鼓励未婚的、已婚的男青年在性上更大胆开放一些,不要将古人的贞节牌坊和上下位延续到现代,继续接受女人所谓的性注视和性审判。
方纤星说不清楚他们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但若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谢跖放开了手脚,在床事上格外主动,她好像还吃到了福利。
这就让人哭笑不得了。
作为一个今天才吃到肉的高龄初姐,她还是觉得,床上的事,慎重一二比较好。
即便谢跖是她合法夫郎,谢跖今天的百般讨好,也足够让她受宠若惊。
她想,不管是什么事,要想妻夫感情长久,还是应该有来有往,更公平一点。
方纤星抱着人投食,心里对自己脑子里的想法频频摇头。
她一个女人,天性喜欢占上风,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冒出这么奇怪的想法?
稍微吃了些东西垫垫胃,两人就离开餐桌,一起到了客厅沙发上。
方纤星抱着谢跖,谢跖抱着打瞌睡的猫,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妻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样做?”
趁着广告时间,谢跖抿抿唇,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只是……想你高兴。”
“喜欢啊,”方纤星垂眸看他,将他抱紧了些,好笑谢跖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会想,你这么讨好我是为了什么?不过,你还是先别说了,我今天刚抱得美人归,温柔乡余韵悠长,不想听烦心事。”
谢跖脸红,转头在方纤星怀里蹭了蹭:“妻主,我每次就只会让你烦心吗?”
说完,抬眼看向方纤星眼底。
方纤星胸腔微震,轻笑出声:“我觉得,你应该多了解自己一下。”
谢跖抿紧嘴巴,低下头去,一个劲地反着摸猫毛。
睡着的猫瞬间醒来,不满地朝他喵喵叫两声。
方纤星掐了一把谢跖的脸:“算了,谁让我是你妻主呢。说吧,裴教授来说了什么?”
“妻主不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再让妻主烦心了。”谢跖给猫咪顺了顺毛,抬眼真诚地看向方纤星,“裴教授让我最近不要做水下任务,去指挥中心给她做助手,我答应了。”
方纤星摸了摸谢跖被她轻轻掐红的脸颊:“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