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榕——星旅
时间:2022-05-09 07:31:17

  纵知她身边未有孩童,但温景州仍报以微薄希望,即便他知他的孩儿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此刻亲耳听她一口否决,他也顿觉心头大痛,弧度分明的喉结缓缓滚动,将涌上的心头鲜血强行压下,
  “好一个亲眼所见,好一个从未出生,”
  自这句莫测之语落下,昏黄的房内倏然一片死寂。
  时隔两年,他的心思更加难以捉摸,南榕知道自己这次定然凶多吉少,从踏入这里,或者更早之时,她便已重新入了他的彀中,她的命运早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他安排,
  眼前之事,早在她下了决定时便已想到,隔着一条无辜性命,他们再无和解的可能,即便没有,结果也无甚大差。
  遂忽然惊见他的余悸,被他所言激起的心痛,在这一刻忽地都释然了。
  温景州似知她心中所想,出乎意料,他裹挟雷雨的气息竟诡异的骤然平静下来,
  “如此也好,”
  ‎
 
 
第101章 [V]
  看着她猝然惊愕的神情,淡漠的唇竟缓缓勾起:“女子生产性命攸关,遂南儿若要生子,必然该是在我的看护下方可。只要南儿知错了,从前种种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温景州忽地展开双臂,望着她温柔一笑,“过来,”
  昏黄的烛光下,颀长俊雅的身姿,清绝俊美的脸,泛着灼灼幽光的深邃眼眸,从神情到动作都诱着人放弃抵抗,心甘情愿投入他敞开的怀中,
  可这般看似无害深情的表露看在南榕眼中,却只让她如视深渊,恐怖至极。
  撑在门上的身体不仅未有向前之意,甚而不由控制的向后退去。
  温景州似因她逃避的动作不快,展开的双臂倏然合起,脸上温柔的笑意亦淡漠下来,他走向她,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朝着她汹涌逼去,
  他将她强装镇定实则惊颤的身子困在胸膛之间,淡漠至冷的眸咫尺注视她,温柔的嗓音似是叹息般在她耳畔低语:“我已给了南儿机会,可惜了...”
  “你--”
  温景州面无表情垂眸看着躺在臂弯的女子,淡淡说道:“可惜你总是不知珍惜,”
  说话间他慢条斯理的抽出袖中锦帕沾了水,将她脸上的妆容一点点擦掉,洁白干净的脸较之从前实有清瘦,亦更脆弱的惹人怜惜,
  幽暗的眸似入定般凝在她的脸上,从她饱满白皙的额,温婉柔和的眉,被遮掩着从不屈服的双眼,及,不复红润的唇,
  他一寸一寸,将这张离他两年之久,却时时盘亘在眼前心中的脸深深纳入眼中,他未再垂下头,而是手臂托起,将无知无觉的女子送至眼前,才如被邀请般纡尊降贵的垂下头。
  在双唇相贴的刹那,酥麻之意瞬息传遍全身直抵心脏,颀长高大的身躯亦猛然震颤。
  温景州想稳住气息,却他思她已久,渴她已久,此一触碰便如食罂粟欲罢不能,心弦绷断,然他终是意志强大,便已身处爆发边缘,却仍只于唇齿厮磨,
  只终是未忍住离开前在她被滋润的殷红的唇上合齿咬下,鲜红的血珠立时冒出被他噙入口中,属于她的甜美血液被融入体内的感觉,极大抚慰了因她的离开而冰冷的心田,
  他看着她因吃痛不觉颦起的眉,薄唇将她唇上溢出的血珠吮尽,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将她横抱在怀时,空冷多时的胸膛终被填满,他眉宇间的冷意便也因此再淡去一分。
  *
  南榕还未醒来,便已深觉无形的逼仄与窒闷,与之同时,失去意识前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别有深意的未尽之语便蓦然再次响起,紧闭的双眼亦在同时倏地睁开。
  熟悉而刺眼至极的大红色床帐强势的闯入眼中叫她瞳孔剧颤,她逃也似的滕然起身掀开床帐,然入目所见却并非她熟悉的摆设与空间。
  南榕赤脚踩在铺着柔软毛毯的地面上,急跳的心随着将屋内一一阅过,一寸寸冷了下去。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宽敞豪大的屋中,除了她身后的床榻,窗下的软塌,墙边放着的只有胭脂水粉的梳妆台,再无任何他物。
  南榕已意识到什么,却仍不甘心的欲再去确认,可刚一抬腿,便忽觉周身一凉,她僵着脖子慢慢垂头,才发觉自己只穿了件长至脚踝的衣裙,
  而这件洁白清透的衣裙下,再未有任何衣物覆体,甚而因她浑身紧绷,未再被遮挡的身体如若无衣般恣意显露。
  南榕蓦然浑身一震脑中轰鸣,手臂已慌忙抬起遮掩,她煞白着脸气息紧促脚下不稳的在屋中寻找衣柜,然她忍着羞辱空荡赤足走遍了整间屋子,却莫说衣柜,便连一片衣物都不曾找见,
  挂满了红绸的屋中安静空寂,无人能看得到她的窘迫,可他给予她的现状,却叫她的屈辱显得更深,尤其当她裹着红绸做足了心理建设来到门边开门却只听到锁链哗哗响起时,她心中的侥幸便彻底粉碎。
  薄若蝉翼的衣裙,被着重装点的床榻,无不向南榕明示他的用意,
  区区身体的折磨,如何能与心灵折磨相提并论,他不曾动她毫发,却让她如被凌迟。
  温景州若知她如此作想,只会笑她终是太过天真。
  他知道她大约何时醒来,也知道她醒来后会是何种反应,即便他的身心都叫嚣着要见她,他仍克制着不露声色做完了一切,才在夜幕降临时打开上了重锁的屋门。
  没有他的吩咐,下人不敢随意进来,这屋中自也无人燃灯,只有月光洒进来照亮一席之地,却更显凄冷,清冷。
  温景州瞥了眼门外未有一动的膳食,便径自步入合上房门,轻微的喀声响起时,漆黑的屋中骤变明亮,那裹着厚厚红绸抱膝团坐在窗边的女子自也再无处匿藏。
  南榕手指收紧,呼吸顿滞,浓密的长睫轻颤了瞬缓缓抬起。
  事到如今,她再不愿也没必要伪装自己取信于他,或是忍辱负重向他认错求饶以获自由,而如今的他亦不会再相信她,她闹也好,认也好,都不过是为他徒增笑话,
  随着踏光走来的男子步步逼近,南榕的身子便愈发紧绷,沉冷的心亦愈坠愈深,而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爆发的冷静,也叫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实,
  这一次,她插翅难逃了。
  满目红色中,浑身上下被红绸包裹,映着清冷的神色都显得娇艳的女子,让温景州错觉好似回到了二人新婚之夜,
  六百多个日夜,他亦曾无数次想过她会身披红纱等他回来时,柔静乖巧的模样,眼前这一幕,无疑让他落空多时的心愿得以满足,淡漠的眼中便缓缓浮现柔色。
  他走到她身前,似无芥蒂般抬手欲抚她清冷的脸颊,却不出意料被她闪避过去,他的手顿在半空,却无觉半分难堪,只是忽地倾下身停在她的脸前,握住她纤细的后颈托起她的下颌,看着她坚毅不屈的冷漠神情轻声一笑:“今日便罢,明日起不可少用一膳,毕竟,若要孕育孩儿,没有一个康健的身子怎么能行,嗯?”
  当那双澄净的眸中映入他的身影时,温景州满意勾唇,“南儿若是不饿,便就与我上榻歇息吧。”
  “哦,对了,”
  他忽地捏住她藏在红绸中的手略一用力,断了半截的洁白汤匙便无声掉落在地,“既不用膳,这汤匙自也留之无用。也省得南儿一时失手,伤了自己。”
  话落便轻易将她的双手反扣于后,握在她颈后的大手只在她扎得极紧的胸前轻轻一勾,那缠了数圈勉强带给她安全感的红绸,便一圈一圈缠绵滑落,薄若无衣呼吸急促而颤动诱人的身子,便无任何遮挡的呈于人前。
  南榕无法忍受自己以如此不堪一面现于人前,她已极力屏住气息,却仍挡不住身体的生理反应,在他的目光落下的瞬间她便如承受重击般痛苦不堪,却咬紧舌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忽地开口叫他:“温景州!”
  温景州似知她意在何为,只淡淡勾了唇,目光却未移走分毫,仍在那玲珑起伏的身子上恣意打量,后似是嫌堆在她腰间的红绸碍眼,他径直将她抱起,那暧昧的红绸亦被他踩在脚下,再不能碍眼分毫。
  “温景州你放开我我有话要与你说!”
  在这间空荡安静的屋子里独自待了一天,南榕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却事到临头仍想要挣扎自救,可牢牢钳制她的男子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稳健的脚步未曾迟疑半分便行至床榻,
  在被按入枕间的瞬间,南榕竭力反抗正欲开口,温景州好似知道她会说什么,径直俯下头堵了她的嘴,在她不甘承受的呜.咽声中,已将她的双手分捆于床榻两侧,而后才慢条斯理的褪去她形同虚设的多余之物,在她惊惧的眼眸中再次倾身.下去,轻咬着她的唇,低声轻笑:“我现下不想听,南儿有话,便等到自己还能有余力之时再说吧。”
  “温--!”
  话声被戛然而止,南榕猛然睁大眼,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整个人都如板上鱼肉任人刀俎,她想过他定会报复她,却从不曾想过他会如此对她,
  这身蔽不得体的衣裙终是成了他的便宜之用,
  微有涣散的眼缓缓凝神,也重将他紧绷的脸映入其中,她专注的望着他,忽地放软了唇齿任他,而后在他更纵情时,猛地合上牙关,
  “唔!”
  温景州不慌不忙的松了她的唇,未有满足的幽灼黑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甘而无能为力的可怜模样,再次俯下头吻上她,暗哑的嗓音同时响起:“南儿想什么,我都知道,莫要白费力气了,乖乖听话,待你将应我的孩儿平安孕育,我便酌情考虑不再对南儿如此严厉,可好?嗯?---!”
  他的手抚进她恢复原样的黑褐色长卷发中爱抚喟叹:“南儿这头卷发真真叫我爱不释手---,旁人之杂草,怎配与南儿相比---嗯?”
  他寻到她倔强紧闭的眼帘上意味不明慢慢摩挲,暗哑的嗓音磨着她时轻时重道:“南儿久不见我,该是目不转睛才是,若非如此,这光明与否,--又有何用呢--”
  眼下境地已是不堪至极,若再失去了光明--又如何,
  南榕口不能言,身不由己,气息凌乱,紧闭的眼帘颤动了瞬,终在不稳中睁开,水润荡漾却是含着嗤笑朝猛烈的他一暼,而后垂转下眸再不看他一眼。
  “--!”
  温景州眼如漩涡攫住她隐忍的脸,低声轻笑,“南儿傲骨铮铮,深合我意---”
  “既不能迎我入眼,那便不要罢---!”
  ‎
 
 
第102章 [V]
  南榕本以为再睁眼时已重坠黑暗,却不想入目仍是大红之色,可这并未让她庆幸,反而不安更深。
  以他昨日对她之况,已然再不对她心软,他既已言明,又意在予她惩戒便不会平白忘记,他此时留手,只有可能是在酝酿更可怕的风雨。
  暧昧残存的气息随着陡然急促的气息吸入肺腑,双手被捆缚至近天明的酸楚蓦然袭来,南榕猛然闭上眼,即便喉中梗堵窒息,她也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欲起身离开这逼仄窒息之地时,却觉双腿犹如失去知觉般僵麻厚钝,更有如悬在半空无处着落的失重感,
  南榕不知为何忽然浑身发凉,她想要起身去看,却狼狈的发丝覆身也只稍稍能侧身抬起头,而入目所见却叫她血液逆流胸腹燃烧几欲炸裂。
  被愤而挥掉的薄被下,仅仅披了件如昨日般清透的亵裙,此刻因着双腿被稍吊在空中的姿势,已倒堆下来,细白的双腿如同昨夜她的双手般被分而捆缚,
  身内多余的不适叫嚣着告知她他这般做的用意何在,他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要她生子的决心,以及他是多么轻轻松松便能凌驾于她,摆弄于她。
  南榕残存的理智被这一幕彻底冲垮,她竟凭空生了力气坐起身,不顾衣裙滑落便要去解救自己,可她仅是坐起来便用尽了全力,僵痛的腰肢与还未恢复的双手也无法支撑她碰到脚踝,
  用尽全力却无能为力的绝望,狼狈不堪的自己,难以挣脱的困境,都在这一刻齐齐涌来逼得南榕彻底崩溃。
  “温景州,温景州!”
  “你凭什么如此对我,凭什么如此羞辱于我!”
  “温景州!温景州!!!”
  然无论她如何愤怒如何怒喊,这喜庆空旷的屋中都未有任何人出现,她的一番挣扎,也仅仅只是将大红色床帐拽落,而未能解救自己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灼得她头晕目眩的崩溃发泄过后,南榕忽地喘息着安静下来,自始至终安静的仿若死地的屋中亦陡然一清,凌乱妩媚的长卷发代替落下臂上不足蔽身的衣物,将覆着暧昧的玉白肌肤遮掩,
  她垂着头,看着形容狼藉的自己,热汤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腿上,她似被这热意烫到,忽地浑身一震,酸楚的腰肢再也支撑不住,任她重重躺了下去,急促的喘息亦倏然低下,空旷的屋中便自此安静下来。
  温景州紧握的手随着紧闭的门窗内女子戛然而止的崩溃怒喊,终于松开,一抹红色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无声划落,他的手却悬停在门前久久不曾动作,
  直至有膳食的香气自身后飘来,他半垂的眼缓缓抬起,再不犹豫打开了房门。
  明亮的光芒裹挟着花香与夏日微醺的清风将屋中的寂凉吹散,卸掉了所有寝门屏风的宽敞室内,一眼便可望见那未有任何遮挡的红色华床上,
  有一道仰躺在床边,纤细的手臂与浓密的卷发半垂在外,薄衣半散几不蔽身,纤白细长的双腿被系在床柱曼妙腾空,姿态妖娆引人遐思的女子便直直闯人眼目。
  温景州抬手止了欲送膳食进来的婢女,精雕细刻彰显华贵的房门无声合上,光明与清风瞬息之间再被格挡在外。
  南榕静静睁着眼,却似灵魂出窍感觉不到一切身外之事,直至悬空的双腿猛然一松,冰凉的流体随之而出,她才猛地浑身一震,条件反射便要蜷缩身体逃离,
  可有一双温暖的手却代替那柔软的面料牢牢圈着她,却又温柔的为她抚去僵麻时,空洞无神的双眼缓缓凝神看去,那一张貌若谪仙实则魔鬼心肠的男子便赫然映入眼帘。
  二人一衣不蔽体姿态暴露的躺在暧昧床榻,一人衣冠华贵气度清雅的坐在床边,一人冷漠如冰,一人温润清雅,明明所在同一床榻,行着亲昵之亲,却未升起半分旖旎之气。
  直待掌中冰凉僵硬的肌肤恢复柔软,温景州才将之温柔放下,取了袖中锦帕为她擦拭了身体,才将一同带来的新裙子欲为她换上。
  “既不蔽体,亦不防寒,终归要脱,何必再穿。”
  冰凉细滑的身子被一双温暖大手温柔扶起,松散妩媚的卷发被细心拢于颈后,凌乱透薄的衣裙被轻松褪下,再至穿上新的,期间她全然坦露于他前,未有一丝反抗,亦未有一丝难堪,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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