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重生)——谢书枍
时间:2022-05-09 07:41:41

  李陌:“……”
  “罢了孤尽力,这皇家颜面别人不要,孤要什么?”
  李陌一咬牙便道:“她极力嫁你,因为她被我父皇看上了。”
  听了这话,陈宴清慢慢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李陌说完也觉得臊的慌,但摊上这么个父皇他能怎么办?
  “我母后是继后,你知道的。在她之前有个追封的元后,宫女出身是个傻子。。”
  李陌苦笑道:“当初我父皇不受宠,她被送到王府羞辱父皇,谁知皇家无情傻子有情,最后竟暖化了他一颗心,但可能她福薄,又阴差阳错在一场兵乱中为父皇挡刀而亡,从那之后父皇便喜欢傻……”
  李陌怕他更气,改了下措辞,“便喜欢眼睛干净一点的姑娘。”
  陈宴清抬眸,期间有暗光闪过。
  李陌继续道:“后来偶然碰上姜棠,便认为是宫女转世。”
  “你从宫中晚归那夜,沈贵妃在宫中设宴,给姜棠下药欲献给父皇,不料姜棠无意听见真相,强撑着身子逃脱躲上你的马车。小姑娘嘛喜欢英雄救美,被你那么一救可不就赖上你了,以为这样可以逃脱父皇。”
  其实也是姜棠运气好,遇见陈宴清刚好有护她的能力。
  “因为这些,今日入宫见到父皇,她才会情绪失常。”
  李陌叹息道:“宴清,姜棠不是你我,只是生于后宅的姑娘,哪怕陛下如今被分权,于她来说也是掌生杀大权的皇帝。今晚想必是猜到刺杀一事与父皇有关,这才下手拦你。”
  “这不是背叛,是怕你畏惧皇权不娶她。”
  陈宴清听到这话,眼底神色波动,他想起姜棠冲出去给他挡弩·弓的时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不怕死!
  “孤知道,凭她儿时救你的恩情,你不会放手。”李陌语重心长道:“这姑娘也对你委实不错,今晚是情绪失控说了些糊涂话,你便多担待些!”
  “否则真闹出什么问题,婚礼之上你娶谁?”
  最后这句听完,陈宴清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朝外走。
  那步子简单看着没什么,李陌在后面却紧追不上,原来把人冤枉了陈宴清也是知道着急的嘛!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如今瞧着姜棠虽性软,但也是个有脾气的,这次把人惹了一遭,怕是难哄啊!
  李陌索性不追了,颇有些幸灾乐祸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惹哭还不是要自己哄,年轻人呐……”就是没他有经验。
  陈宴清本以为姜棠已被送回姜家,谁知没走几步就瞧见陈风苦着脸着急,姜棠则独自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似乎随时都要摔出去的样子。
  陈宴清眼中又沉了几分,几步走上去。
  姜棠瞧见他衣服下摆,一声不吭,默默往前挪了两步,倔着给自己擦了擦泪。
  陈风看见他都要哭了,“大人,夫人跳马车脚扭了,她不让别人碰。”
  本来要问责的话,听了这话愣是一句都说不出来,跳马车是为他挡箭跳的,不让人碰他之前就知道。
  陈宴清二话不说,走去便把姜棠抱起来。
  姜棠浑身被风吹的冷冰冰的,被陈宴清抱起来就开始挣扎。
  “我、我现在不要你,你放开!”
  姜棠是个爱憎分明的姑娘,喜欢他的时候谁都不要就要他,不喜欢的时候不给碰话也不好好说,在外对刑事案件游刃有余的陈宴清,头一次生出了种心累的感觉。
  但夫人是自己的,人是他惹的。
  正如姜棠之前所说,他能怎么办?
  陈宴清没松,姜棠啊呜一声咬住他,陈宴清也不为所动,甚至抽空仰了头,给她换个更软的地方,直到姜棠自己累了,知道反抗无效把他当免费坐骑,睡了过去……
  这番大闹之后,姜棠便知道自己不好。
  身子软绵绵的,疲累又乏力,尤其是风吹在身上冷的入骨,恍恍惚惚感觉到凉凉的雨落在脸上,没一会儿又停了。
  她懒得睁眼看。
  ‎
  作者有话说:
  李陌:年轻人,没经验,这架是能随便吵的吗?孤就等着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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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发烧·纨绔 
  果不其然,人没出大理寺,姜棠发起了高烧。
  短短三日老大夫诊了姜棠两次,这病非但没好转反而愈发重了。
  姜棠汗津津的躺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也只是咬着唇干流泪,偶尔忍不住呢喃几句,也是叫声父亲再唤两声阿兄,沙哑的声音听的老大夫都难受。
  可能是医者父母心吧,老大夫终于把上次没说完的话补齐了,“你家夫人脑有重创,加上多年抑郁寡欢,可经不得这么烧啊!这烧看似是发热,实则也是心病作祟,稍有不慎恐成不治之症。”
  其实老大夫也不明白,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怎的就能心有千千结。
  老大夫有心多说两句,可坐在床边的男人一言不发,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阴沉的厉害,他就没大敢说。
  陈风赶忙送了大夫出去,又吩咐人熬药。
  等没人了陈宴清才抹去她眼角的泪,不料这时虚弱的姜棠忽睁了眼,两人目光对接片刻,她鼻子一酸,又不高兴的别过头去,这次是真不给碰了。
  陈宴清给她掖了被子,“我挨打,你哭什么。”从头到尾他可未动她一根手指头,反被她气的七窍生烟。
  对此姜棠不予理会,也不知睡了没有。
  两人这样无言了半天,药终于熬好了。
  这边没丫鬟,陈宴清亲自喂,却是一口也喂不进去,姜棠睡睡醒醒期间还梦魇,一直哭,陈宴清没办法只能把人抱起来。
  他还不想灌她,否者这犟脾气醒了肯定闹。
  “醒醒。”陈宴清拍拍她的脸。
  姜棠不耐烦皱了眉。
  陈宴清弯腰又叫了两声,确保姜棠都能听见,小姑娘气呼呼的蒙了被子,是在表达她的抗拒。
  陈宴清看着床上一小团,伸手扒拉开被子,先握住她爱作乱的爪子,否则今晚他就得毁容,“听话,先别睡。”
  “你好烦呐!”
  是真的好烦。
  姜棠不耐烦的睁开眼瞪他。
  姜棠有起床气,生病了脾气就更大,绷着一张脸表情气鼓鼓的,活像炸毛的猫儿。
  陈宴清也不气,把被子裹在她身上,让姜棠老老实实坐着,“醒了就把药喝了。”
  “我不喝。”闻到药味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棠皱了鼻子,暗中推他的手,外面的陈宴清纹丝不动,把被子给她裹的密不透风。
  姜棠热,要出去。
  陈宴清斥她,“要闹也在被窝里闹,命不要了!把药喝了。”
  姜棠眼珠子一瞪,什么叫闹?
  明明是他恐吓不信任她在先,她受不了才发脾气的,陈宴清不哄她就算了,明明已经知道真相却连个解释都没有,还凶她,说她闹!
  现在姜棠真的很想闹,但她没有力气,头重脚轻还鼻子酸,骂人的话没想起来眼睛先一热,只剩下带满委屈的几个字——
  “我想回家。”
  陈宴清:“……”
  怎么又哭?
  他千言万语堵在喉咙眼,陈宴清能做的就是松开她的手,让姜棠挠两下,然后给她擦擦泪十分不上道的汤匙搅了搅,亲自喂给她,“喝了药送你回家。”
  答应她回家,却也要按要求喝药,总之他就是榆木脑袋。
  面对眼前这个看似温和实在强硬的男人,姜棠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这样不懂温柔的陈宴清不是她想要的,可却是她求的。
  姜棠脾气固执,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男人不上道,身体却是自己的,于是不情愿的张开嘴,苦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陈宴清还鼓励她,“很好,再喝一口。”
  喝、喝、喝!
  鼓励让药不苦的话,留他何用?
  姜棠喝完药整个人都蔫了,她又是重烧,听陈宴清冷静的说出“先睡一觉,过会再喝一次送你回家”。
  她终于表情木讷片刻,反应过来待会又要遭罪,再也没忍不住,抓起一个枕头砸过去,声音囔囔的,“陈宴清,你给我滚!”
  说完埋在枕头里,娇泣出声。
  陈宴清:“……”
  他一脸懵,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又炸了,这时候也不知谁更木讷些。
  陈宴清以前虽说日子不好过,但也是头一回被人用枕头砸,表情难得有些呆愣,最终反应过来又什么都没说,皱了皱眉。
  人吃了药总会精神疲惫,姜棠很快就只剩下一点意识,但没完全睡过去。
  她似乎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姜棠以为是陈风就没去看,等人开门进来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来到床边反倒刻意放轻。
  这声音在姜棠耳中异常熟悉,她正觉得奇怪,便被人摸了摸脑袋。
  “还在烧吗?”很心疼的一句。
  姜棠下意识撑开眼,便瞧见姜知白心疼的脸,她嘴一撇泪就出来了,伸着手朝他唤阿兄,那模样就是受委屈的孩子,瞧见亲人要抱抱。
  姜知白满身的雪,没敢靠她太近,怕姜棠仰着脖子累,更是蹲到地上说:“糖糖乖,先喝药。”
  原来又到了喝药的时间啊!
  姜知白一来她就愈发抗拒,“苦。”
  “阿兄来了就不苦,不信你尝尝。”姜知白哄她。
  姜棠抱着被子,“你骗人。”
  “骗你是小狗。”
  对于兄妹两个的互动,陈宴清看的津津有味。
  姜棠要的也就是别人哄一哄,得到了就愿意喝,她先端起来啜了一口,脸瞬间鼓成包子状,但还是一声不吭乖乖喝完,陈宴清看着她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姜知白忽然扯着嗓子,“汪汪。”
  床边坐着的陈宴清为之一愣,反应过来看着姜知白表情一言难尽。
  姜棠则气呼呼道:“谁让你叫的。”
  姜知白嘻嘻一笑,纨绔的做派,“我骗了你嘛!”药哪有不苦的。
  可姜棠又何曾不知道呢?
  她心里又酸又暖,嘟囔道:“不嫌丢人的嘛!”明明她都喝了。
  姜知白撑着脑袋一笑,并不觉的丢人,男人的面子从来不建立在家人的痛苦之上,他懂得取舍。
  看到这儿,陈宴清总算知道姜棠不饶人的脾气是哪来的了。
  等姜棠这边喝了药又睡过去,姜知白这才敛了笑,看向这里的第三人。
  陈宴清现在并不算齐整,甚至可以用狼狈形容,虽然眉眼透露着疏离,但拍妹妹睡觉的动作却算温柔。
  他的脖子有几道爪印,甚至包括两个秀气的牙印,给他清冷之中添了几分轻轻的暧·昧。
  姜知白一看,大概也能把今晚的事情猜个九分。
  这场刺杀他拜姜棠所累,但让姜棠来诏狱,陈宴清也算不得好玩意儿。
  姜知白深吸一口气,“你出来一下。”
  睡梦重姜棠翻个身,脸颊不经意擦过陈宴清,男人的目光不动声色低垂,入目便瞧见她松散的衣襟,露出些许风光。
  肌肤白皙,胸脯鼓囊,加上一侧锁骨越发娇俏可人。
  他神态如常的把被褥往上拉拉,姜知白说了什么也未听清。
  不过看姜知白起身的动作,也能猜到,遂起身跟着出去了。
  陈宴清要比姜知白年长许多,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成熟稳重,一个张扬少年,阅历不同气质各异,但也有另一种诙谐。
  说实话陈宴清以为姜知白会质问,会动手,再不济也会怒目圆视。
  可惜并没有。
  他只是仰头看着这场雪,声音压的特别低,似乎怕吵醒谁,“姜家四代为将,几十年阳盛阴衰,直到我们这代才得姜棠一个女娃,又因儿时脑袋负伤,我与父亲总待她多几分宠溺。”
  说着姜知白便是一笑,眼带回忆。
  “但相比于父亲战务繁忙,我陪她的时间倒更多,因此被我惯的多有骄纵,关于这点是我对不住你。”
  他也是第一次当哥哥,害妹妹迟钝那刻,姜棠便是他一生之责任。
  以前总觉得对妹妹怎么补偿都不够,却忘了姜棠早晚是要嫁人的,他宠妹妹十八年,却间接害妹妹余生许多年,在这世上……谁又会像兄长那样十年如一日好呢?
  姜知白不仅有些心慌,“以后这丫头若有不懂的与大人吵闹,望您看在她年幼份上,耐心教授。”
  陈宴清侧眸看他,显然听进去了,也对姜知白有些刮目相看。
  “这个自然。”那是他夫人。
  陈宴清在外虽有些乖张,但也是老王爷亲自教出来的,老王爷夫妻伉俪情深,夫妻之道上他不会粗鄙,这点姜知白还是确信的。
  “姜棠有些犟,但好好说都会听。她这人不记仇,闹再大你道个歉就完了。她最喜欢别人夸她,可能越迟钝越想人肯定吧!”
  姜知白说着鼻子便有些酸,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能陪姜棠小,却永远伴不了姜棠老。
  姜知白说:“没娘,爹又不在的孩子总缺乏安全感,所以姜棠怕黑、怕打雷,也怕孤单,但抱一抱就好。”
  “姜棠喜欢甜、喜欢糖葫芦,喜欢谁哪怕不够深,但会特别真。否则不会因为一点心动,就冲出去给你弩·弓。”姜知白看他一眼。
  “姜家四代为将,我祖父爵位高至辅国公,叔伯死后也个个封侯,父亲更是手握兵权的镇国大将军,一门将相功高震主。如今她虽因情势所迫没有退路嫁你,但你却不能因为她没有退路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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