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琛也凑在女儿身边,说起今晚二公直播的事。
“我真的不用表演舞蹈吗?会不会拉垮整个节目的效果?”
“爸爸,我们要扬长避短,飞天舞不适合你跳,我和统统上就可以了,你的歌唱功力在这两天特训之后有了很大进步,低沉磁性的嗓音负责念旁白,代入感妥妥的。”
她一句话就安抚了司琛心中的忐忑。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喝着下午茶,可怜被师父遗忘了的席凌还在挥汗如雨的战斗中。
他感觉体内的灵力即将告罄。
单打独斗的话,他还有可能一一击杀傀儡,一旦被围攻,对手的力量⚹5倍,加上超强的配合,没有被秒杀还得归功于这些日子师父给他的「特训」。
他甩出一张隔离符阻隔了傀儡新一波攻击,累得瘫倒在地直喘息。
“这么下去非但打不死傀儡,还会被他们整得伤痕累累,浪费师父的治愈符……”
他试着想象师父会怎么击杀傀儡,想了又想,最终叹了口气:“撇开实力谈方法,我是傻了吗?”
对,就是实力!
只要能突破练气期的瓶颈,筑基之后就能使出《紫气东来》的初阶雷灵技,把傀儡劈焦!
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蠢:“一个傀儡的实力都比我强,师父一下子放出五个,不就是告诉我提升实力作战吗!”
他竟然浪费时间和体力,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才想通这个问题。
师父肯定会无情的嘲笑他的。
已经有「玩具」自觉的席凌摈除脑中的杂念,盘腿而坐,默念心法口诀开始凝练体内的灵力将它们化成灵液向丹田汇聚,一次次冲击瓶颈。
言一看着周身滋滋冒着电光石火,已然进入入定状态的席凌,感慨不已:“这小子的实力提升速度快得惊人,难怪少夫人会收他为徒。”
她教授的不仅仅是生存的能力,更让他磨练出了无比坚韧的心性。
趴边上练习画隐身符的言二羡慕道:“他大概努力了几辈子,这辈子终于被少夫人收为徒弟。就算不是正式弟子,对我们因材施教的少夫人也永远是我们的老师,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你大概还想再去无望山旅游几天。”
言二被噎了一下,默默闭上嘴。
言一虽然不说,但他每天跟着少夫人,比其他人更深刻了解她有多么强,对她的崇拜丝毫不比言二少。
突然,一道紫雷凭空劈了下来。
席凌缓缓睁开眼睛,灰蓝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好想大声告诉师父——我成功筑基了!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傀儡,他沉稳的掐诀召来紫雷,一道劈挂一个,直到傀儡全都被灭了,才拔腿狂奔。
边跑边喊:“师父,我做到了!”
云轻然早在他突破的那一刻就感应到了周遭气场的变化,为天赋极佳,又勤奋努力的小徒弟感到高兴。
她浅浅一笑,看着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般有了几分脱俗气质的席凌,调侃道:“花了那么多时间才看清楚敌我双方实力差距,智商冬眠了吧?”
“师父,我错了。”
席凌就知道她会说他,谁让这是事实呢!他大方承认错误,牢记教训,以后对敌就不会再犯这么蠢的错了。
云轻然满意地点点头。
体力透支,快饿昏头的席凌看着师父递到嘴边的榴莲酥,乖顺的咬住,边吃边感动的嘟哝:“谢谢师父。”
“赶紧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吃点心。”
小徒弟听话的跑回房间去了。
司夕啧啧赞叹:“妹妹,你这个徒弟挺让人省心的啊!”
“不省心就该逐出师门了。”
众人不约而同替小徒弟捏了把汗,有个动不动就把「逐出师门」挂在嘴边的师父,不省心的人应该是他。
好在席凌适应能力极强。
只要想到连最受宠的师爹都在夹缝求生,羡慕师父花时间教自己,就骄傲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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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濯言冷眼看着手中的报告,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排排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战扬和温颐面面相觑,谁也不打算先开口。
寒凉之气在办公室内蔓延开来。
萧景贤推门而入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皱着眉头问:“妹夫,你办公室怎么还开冷气?万一进来的是小然然,不得冻坏了?”
话声刚落,立马感觉回温了几度,搞得他都要以为有人工智能服务了。
迈开大长腿走到办公桌前,见两人正在「罚站」,自动自发给自己搬了张椅子,瞄了眼桌面上搁的调查报告,哈哈笑了起来:“查乐绵绵呢?完全查不到3岁以前的记录吧?”
君濯言冷哼了声算是回应。
不查清楚乐绵绵的来历,他怎么放心让然然认祖归宗!
不管是什么人,只有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如果没有只能说明被人刻意抹掉了。
理由不言而喻。
萧景贤理智的说道:“乐绵绵是当年绑架案的幕后之人安插在乐家的人,这个假设成立的话,不是好事吗?正愁揪不出那人,说不定能顺着她这条线索找出真相。”
君濯言拿起手机看着桌面壁纸里笑容明媚中带着一丝调皮的小姑娘,语气淡淡:“那样等于把然然放在最危险的位置……”
“你就是太爱她,爱得都盲目了!小然然是什么实力你不清楚吗?”
萧景贤实事求是,“她已经不是两岁小朋友了,比世上任何人都要优秀,我们要学会相信她,充实自己,成为她背后的力量。”
君濯言承认自己太在乎她,生怕她受一丁半点伤害,她再强也只是一个刚满20岁的小姑娘,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他能做的是为她扫除一切障碍!
“我做不了她背后的男人,只想做与她并肩同行的丈夫。”
君濯言语气里透着强烈的执着,萧景贤无话可说,毕竟他们俩的身份不同,想法自然也不会一样。
他这辈子没有别的什么追求,只想努力让生命里的那道光永远明媚灿烂。
战扬见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君少的心情好转了一些,才敢开口说话:“刚收到消息,潜逃在外的宋颂今天出现在隔壁温市。”
“通知乐戢野了?”
“是的,特调科的卫斯刚才回复我说只抓到一个跟宋颂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经审讯确认是宋颂的妹妹。
自从宋颂潜逃后,两人就失联了,她姐今天却突然联系她,让她去温市找她,结果到了指定地点等了半天,等到了警方将她请回去「喝茶」。”
战扬一口气说完。
君濯言若有所思,宋颂冒着被逮捕的风险出现在温市,目的是什么?
他边思考边用食指轻敲着桌面,线索太少,想不通,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蛰伏着就是在等待一个对付然然的机会。
这个女人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患者,然然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自己跟跳蚤似的在那上窜下跳!
“你们找找温市有什么人事物跟然然有关系的。”他站起身,沉声道:“宋颂准备对付然然,我得回去提醒她小心。”
萧景贤嘴角抽了抽,有点无力吐槽,这小子分明就是找借口回去黏着他妹妹。
于是他快步跟了上去,严肃表示:“这么重要的事,我怕你一个人说不清楚,我跟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战扬和温颐:“……”
就算宋颂收买千军万马,你俩去能干点啥?
战扬拍拍兄弟的肩,道:“我得去给君少当司机,瘟疫哥你自己一个人加油查哈。”
环顾空荡荡的办公室,温颐「呿」了一声,“你们开心就好!”
第111章
老公总算有点用武之地了
傍晚时分。
J台前面的广场已经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其中规模最大的当属路娜说的神秘组织——云朵联盟。
小云朵们很有组织纪律性,拿着为偶像应援的灯牌,安静地等待着自家偶像。
率先抵达现场的是「胡桃IN」乘坐的黑色保姆车,车上除了队长陆羡鱼,还有庄渚、闵希,以及在医院无聊到快发霉的君月兮。
好不容易和陆羡鱼达成合作共赢条约——他带她来观战,她给他当「女朋友」,帮助他找找恋爱的感觉。
只是这家伙经常忘记他们是假的男女朋友,一言不合就对她搂搂抱抱,把她气坏了。
在保安维持秩序下,车子缓缓经过人头攒动的人群,驶向停车场入口。
君月兮趴在车窗上看着外头的熙熙攘攘,明明才住了几天院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陆羡鱼抓住她腰的两侧,只需往前靠近一点,君月兮便会落入他怀中。
“坐好!”
“别抓我腰,痒痒!”
她转头瞪了他一眼,依然将脸贴在车窗上,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好想见到然然呀,都已经两天没看到她了。”
陆羡鱼已经习惯了她三不五时来上这么一句,不敢奢望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赶超轻然,能够抢占第二就行。
“轻然估计没有这么早来,没听说过一句成语叫压轴登场吗?”
陆羡鱼没敢松开手,也幸好始终扶着她的腰,才能在车子急停那一霎那将她搂入怀中。
君月兮坐在他的腿上,茫然地问:“怎么了?不会撞到人了吧?”
胡桃IN三人:“乌鸦嘴!”
她扭头看着车窗外渐渐聚拢过来的人们,眼睛一亮,对陆羡鱼说:“我下车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几个是明星,就留在车上吧。”
说完就想开门下车。
陆羡鱼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反对道:“朱哥会去了解情况的,你乖点坐好,秦院长还没批准你出院,别又把自己整得伤上加伤。”
“哼!”君月兮火速拿出手机给云轻然打电话诉苦:“然然,陆羡鱼又凶我,还骂我笨。”
陆羡鱼:“……”
一天到晚往他头上安各种罪名,就为了有借口给轻然打电话,不愧是头号迷妹!
庄渚和闵希不约而同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队长,心想:还没当上正式男朋友就已经沦为「妻管严」了!
就在君月兮跟云轻然热聊时,朱哥回来了,他跑得满头大汗,顾不上喘口气就急吼吼说了起来:“有几个人抬着一具尸体挡在了停车场入口,说是老人家被咱家老板娘给治死了,让她出来认罪伏法……”
“什么狗东西竟然敢污蔑我家然然,我去宰了他!”
君月兮一下子就炸毛了,挣扎着要下车,陆羡鱼怕伤了她,只能打开门,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叮嘱:“不要冲动,轻然一会儿就到,我们先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君月兮像浑身浴火的战士,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模样,让陆羡鱼很是无语。
只好拿起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对云轻然说:“我说的话她不听。”
语气充满了无奈。
将手机按在君月兮耳边,直到听到她亲口承诺:“我保证不动手也不动口,光用耳朵听。”
陆羡鱼闻言松了口气之余不免有些心酸,果然只有轻然治得住她!
两人手牵手的亲昵行为引起陆羡鱼粉丝的大声抗议,朱哥连忙上前安抚。
当事人已经来到闹事者面前。
陆羡鱼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死相极其难看的尸体,火速捂住君月兮的眼睛,小声说:“别看……”
“干嘛!我看看……”
她硬扯下挡在眼前的手,往前凑了凑,看着尸体脸上深度凹陷的眼窝,高高耸起的颧骨,就好像在骸骨外头包了一层薄薄的皮,恐怖得很。
她杏眸圆瞪,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双腿有些发软。
陆羡鱼叹了口气,将她的脸按进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死人都长一个样。”
“呜呜,陆羡鱼。”
她死死抱住他的腰,脑子不由自主浮现尸体的模样,恶心得想吐。
“先说好,不要吐在我身上,我可不想在电视台后台卫生间里洗澡。”
陆羡鱼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拼了,幸好云轻然很快就到了。
君月兮一看到她就「过河拆桥」的弃他而去,飞奔向云轻然,挽着她的手,贴心的提醒她:“那个尸体的死状特别可怕,就好像活活饿死的一样……”
看她说的眉飞色舞,已然忘记自己刚才有多害怕的样子,陆羡鱼觉得自己快被她整得自闭了。
庄渚和闵希一左一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比起男情敌,老板娘至少不会抢走你的小兔子。”
陆羡鱼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呵呵!”
死者家属一看到云轻然就发疯似的骂了起来:“你这个贱人!没有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儿,医生说我爸就算保守治疗也能再活个两三年,被你治疗之后,一开始确实像是好转了,可没几天就突然不行了,今天他老人家含泪驾鹤西去……”
中年男人哭得稀里哗啦,恨得捶首顿足,最后将矛头指向云轻然,“就是你害死了我爸,你是杀人凶手!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云轻然将君月兮推给陆羡鱼,踱着慢悠悠的步子向尸体走去。
那男人和一起来的一男一女想上前阻拦,却被一脸冷酷的言一挡住了,言二紧随在云轻然身侧,警惕的盯着找茬的几个人。
云轻然一眼就认出死者是通过微博中奖得到她救治的老人家,七十八岁的胃癌晚期患者——方延登。
她当时为他进行了金针刺穴,给他开了些强身健体的药,说好等老人家的身体素质提升到一定程度就会给他动手术。
“身负功德却抵不过儿孙不孝,败光了祖上的福荫。”云轻然眼中除了一丝淡淡的可惜,没有太大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