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恶心到了，连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下去了：（皿#）
第77章
暴君团宠小锦鲤（21）
“父……父皇？”废太子说的正起劲，冷不丁看到父皇脸上的笑容消失，两只眼睛的怒色几乎要化为实质性的火焰。
废太子后退了几步，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怒了父皇。
他战战兢兢地问：“是儿臣想的主意不够好吗？”
“好！真是好极了！”
皇帝鼓掌，完全没了吃饭的兴致，他站起身，冷声吩咐道：“来人，把大皇子送入渔秋宫，终生不得出！”
“是……”
立马有两个太监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了废太子的胳膊。
“父皇！儿臣到底做错了什么？父皇……”废太子慌张地大叫起来，他挣脱不开太监的手，心中一横，张口就朝着一名太监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太监吃痛松手，废太子的右手腾出空来，对左边的太监又咬又拽头发。
两个太监不敢真的伤他，废太子成功跑到饭桌前，猛地跪下去抱住皇帝的大腿，嚎叫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呜呜，儿臣错在不该在父皇吃饭时候说那些话……”
废太子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哀求道：“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吧，儿臣还能想出许多好点子的……”
“来人，把他拖走！”
皇帝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了废太子，眼中充满了厌恶。
昨天晚上，皇帝和颜悦色的告诉大儿子，让他对弟弟们好一些。
当时，大儿子答应的很痛快，皇帝很欣慰，还以为废太子真的悔改了。
现在看来，这个儿子的本性或许就是坏的，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残害兄弟。
“父皇……”
废太子这下是真的怕了，他转头张望，发现周围没一个人能给他撑腰，这让他无比想念他的母亲，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父亲不再生气，只能哽咽着重复道：“父皇，儿臣会改的……”
一旦进了渔秋宫，失去见父皇的机会，他就再也无法翻身了。
忽然，他瞪大眼睛看向了兰画，焦急道：“神女，父皇最宠你了，你快帮我求求情，我答应你，如果你以后嫁给我，我一定好好对你！”
兰画：“……”
无动于衷……
废太子求救无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非常可怜。
他一路挣扎，眼见自己快要被拖出宫殿，绝望之下，废太子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君余，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母后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父皇要关押她的时候，你们没一个替她求情的，母后那么好，你们一点也不知道感恩……”
后面的话越来越低，太监们把他拖出了门，他的身体好像磕到了门槛，先是哀嚎，随后又骂骂咧咧的说要杀了这两个太监……
皇帝眉头皱的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自语道：“这是朕的儿子？他是不是没脑子？”
废皇后只对亲儿子好，对别的皇子差到了极点，大皇子脑子不正常吧，凭什么认为弟弟们会给皇后求情？
“好好一顿饭，都让这个扫兴的家伙给搅合了。”皇帝看向餐桌，几个儿子早就放下筷子不敢吃了，桌子上的食物还剩下很多。
倒是君余面前盘子的菜几乎快没有了，刚才皇帝跟废太子对话的时候，君余一点也不受影响，面色如常地吃着东西，直到吃饱了才停下。
吃饱了就有点困。
君余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皇帝的视线落在君余削瘦的身板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儿子。
“余儿……”
皇帝欲言又止，想说一句「你受苦了」，又觉得这样的话太矫情，任何道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表达不出皇帝此刻的复杂心情，废太子的那一段话，让皇帝想象出君余以前过的该有多凄惨。
君余睁开眼，抬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听到皇帝不停地在心中重复【朕对不起余儿，对不起】；
可惜道歉没用，不能抹杀掉君余的经历。
君余早就尝遍了人间疾苦。
他过去真的被太子命人灌下一堆流食，吐了一地之后被锁起来，呕吐物的污浊气味散发出来，让他恨不得当场去世，他在角落里蜷缩了很久，最后脱下外衣，将地上的污秽用衣服擦完，把衣服塞到了柴堆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
他的成长过程充满了黑暗和泥沼，一丝光都没有。
废太子刚才的言论勾起了君余那些不好的回忆，他的脑中涌上无尽暴戾的念头，看谁都不顺眼，恨不得把目光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毁灭掉。
皇帝发现君余脸上没表情，只当这个孩子是在故作坚强，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餐桌上所有人都在看君余。
君余讨厌别人的同情，他认为只有弱者才需要别人的怜悯，而他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
君余冷冷地扫过自己名义上的这些兄弟们，每个人的心声相继在他脑海中响起。
二皇子：“都怪我太懦弱了，不仅没有帮助过四弟，还顺着大哥，给大哥帮凶……”
君余：呵呵，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三皇子：“过去被大哥威胁着一起欺负四弟，现在没了大哥，我以后要给四弟春天般的关怀……”
君余心想：不稀罕。
五皇子：“四哥太瘦弱了，等我练成绝世神功，一定要保护四哥今后再也不受伤害！还要保护神女。”
君余：做梦去吧，还绝世神功？
还有，保护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保护神女？
六皇子：“四哥一定很痛苦吧？四哥经常被关，其实最开始我有给他送烧鸡的，结果烧鸡把我的衣襟都弄油了，我的烧鸡不仅没送出去，还被大哥发现了，大哥还逼我吃他用鞋踩过的烧鸡……
嘤嘤嘤，现在我看见烧鸡就想吐，所以说，今天的餐桌上为什么要有烧鸡啊，害我差点干呕……”
君余的目光一顿。
六皇子：“唔，四哥在看我？他为什么看我？”
君余发现自己竟有一瞬间的心软，原来六弟曾经想帮助他的，可……那又怎样呢？
他的这几个兄弟，都曾听从废太子的命令，殴打他、孤立他，就连六弟也不例外。
君余漠然地从六弟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了兰画。
兰画瞳孔澄明，一片坦荡。
君余听不到她的心声，却听她开口说：“从遇见我开始，我要你每天的生活都充满爱与希望。”
第78章
暴君团宠小锦鲤（22）
君余嗤笑一声。
爱和希望？
这是她说有就会有的吗？
就算有，他也不要。
皇帝伸手拍了拍君余的肩膀，提醒道：“还不赶紧谢谢画儿？”
皇帝很明白神女这句话的力量，这是她的祝福与馈赠，她说要让君余过的好，君余以后就一定会很好。
君余默不作声。
“你这孩子……”皇帝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君余满脸倔强，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兰画说：“余儿变成这样，是朕之过，谢谢你对他的照拂……”
兰画说：“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皇帝看着她淡然的模样，再转头看看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突然有点忧虑了。
万一几个孩子长大后，神女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反而喜欢上了皇室以外的人，该怎么办？
不，不对，她的气质如此出众，大概看不上什么凡夫俗子。
皇帝一边想，一边说：“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你们想吃什么自己跟厨子说，让他们再给你们做。”
几个皇子都摇摇头，他们已经没胃口吃饭了。
“你们好好读书。”皇帝叮嘱道，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灾情虽然结束了，可京城附近也多了许多的难民，这些都需要他去处理，他能陪伴孩子的时间真的不多。
皇帝摆驾回了金龙殿。
几个皇子则是留在南书房午休，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单人床，大家都在同一个房间入睡，君余本来挺排斥跟人躺在一个房间的，不过他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吃了午饭后就犯困。
六皇子的精神却很好，他本来想跟君余聊一聊的，结果看到君余闭上眼，他只得把身子转向另一侧，去跟自己的三哥聊天。
五皇子平躺着，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说道：“今天的字可真难写啊。”
最关键是那些字他一个都记不住，脑子乱糟糟的跟浆糊一样，前面刚写过，转眼就忘了。
“五弟别灰心，只要你努力，一定能学会的。”二皇子安慰道。
一中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下午依然还是楚学士讲课，这个时候几位皇子的学习进度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二皇子踏实勤奋，专注好学，紧跟楚学士的教学进度；
三皇子聪慧，很多字看一眼就记住了；
四皇子君余表现平平，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五皇子完全学不会，一下午连最基本的数字都不太会写；
六皇子活泼好动，上午的兴奋劲过去，下午努力了不到三分钟，就走神不知道想什么了。
等下午的课上完，楚学士被请去了御书房，跟皇帝如实汇报了几个皇子的情况。
皇帝疲惫道：“以你之见，明日开始给他们分开教学，如何？”
楚学士点头道：“这样最好。”
皇帝问：“你想教哪个皇子？”
“四皇子。”
“嗯？”皇帝批改完最后一份奏折，说：“老三学得最快，朕还以为你会想教他。”
“微臣以为，四皇子是在藏拙。”
皇帝端起龙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何以见得？”
“神女比一般孩子要成熟稳重。很多时候，微臣会下意识的把她当成同龄人来对待。甚至……微臣感觉她就像一个活了很久的隐士高人。”
“微臣在讲课时，每次与她对视，总有一种自己被她看穿的错觉。她的眼神干净通透，仿佛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但她却总是喜欢守在四皇子的身边……”
“这说明四皇子肯定有着过人之处。”
楚学士又道：“微臣没有发现四皇子的特殊，那是微臣眼拙，但神女总归不会错的。”
“你说的不错……”皇帝面不改色地点头道：“朕的余儿，确实很优秀……”
至于哪里优秀，朕也不知道，反正朕不承认自己眼拙，夸就对了！
当晚，皇帝忙忙碌碌的又给几个儿子敲定了骑马、射箭、习武、下棋等不同方面的老师，至于具体的课程安排，他交给了身边的太监总管去安排。
皇帝一直到深夜才忙完所有事情，回到金龙殿后，意外地发现几个儿子竟然都没有睡觉，都在等他。
“父皇……”最小的六皇子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怎么还不睡？”皇帝也累，没空哄孩子，他耐着性子说：“你们住偏殿，朕在主殿……又不在一张床躺着，你们等着朕做什么？”
“儿臣们想父皇了。”二皇子说。
“胡闹，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必须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行，你们这样明天能起来吗？”
皇帝板着脸训斥一通，见孩子们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不由得心软道：“乖，睡吧，以后不用等父皇了，父皇也不是每天都回来睡觉的。”
“嗯……”
皇帝怕他们嘴上说的好听，第二天还是照样不睡，便又说：“如果你们下次再等朕回来，朕只能另外给你们安排住处了。”
皇子们急了，保证道：“父皇不要，我们以后一定按时睡觉。皇帝看着孩子们房间的蜡烛熄了，正打算回去休息，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抬脚便去了神女殿。
皇帝心想：“万一余儿也在等朕去看他怎么办？”
神女殿早就关门了，守门的宫女见到皇帝，连忙跪地请安。
皇帝问：“四皇子睡了？”
“是，皇子殿下早就睡下了。”
皇帝：“……”
还是余儿最省心了。
皇帝让宫女不要声张，自己走进去给儿子掖了掖被角，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黑暗中，君余睁开了眼睛。
君余当上暴君以后经常遭遇刺杀，睡眠很浅。因此，皇帝刚一进来，君余就醒了，但一直闭着眼，直到皇帝走后，君余才轻声低喃：“父皇……”
……
次日，君余照例早起，先锻炼了半个时辰，然后沐浴更衣、吃早餐。
等他准备妥当，兰画提着一盒糕点，过来叫他一起去上学。
君余拉住她，说道：“你的手好凉。”
兰画：“天生的……”
君余说：“以后让宫女给你准备个暖手炉带着吧。”
“嫌我冷的话，你就别拉我。”
第79章
暴君团宠小锦鲤（23）
“那不用暖炉了……”君余的手握的更紧了，他说：“本皇子可以给你暖手。”
他的手掌热乎乎，确实很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