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却像是不喜欢这里,抱着花辞在门口不愿进去,一步都不肯进。
花辞搂着他的脖颈安抚他,“乖哦乖哦,那,去我的房间,好吗。”
男人连连点头,又蹭了蹭花辞的脸颊,这才情绪高了一点。
两人最后还是回到花辞常在的休息室。
景彦仔细地感受着这里的气息,发觉和怀里的一样之后,放松下来,拥着人在沙发上伸懒腰,而后高高兴兴地赖在花辞身边。
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花辞,眼神毫无阻拦地倾泻出他心里对于花辞的喜欢。
所有的正面情绪,赞美,喜爱,依赖,诚恳,都给了花辞。
第60章
长官和奶狗16
副官从基地汇报回来后,马上就冲去找医疗官,“就这么让中将和辞小姐在一起可以吗?”
“你是没看着刚才的样子,不可以都不行了……”医疗官按了按眉心,“目前龙主的状况稳定,但是,极其地黏那位雌虫。”
说到这,中年男人忍不住说了句粗话,觉得荒谬和不可理喻,“龙主的所有力量都变得虚弱,不如未变异的正常人。”
“连带着性格都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他就像是,就像是……”
医疗官说不下去。
“就像是一只刚从虫蛋里破壳的虫崽,只会糯叽叽地赖在雌虫怀里。”副官接着他没说完的话。
医疗官长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他的情况还要再做检查才能确定,这也算是个机会。”
“之前让他进行系统地治疗他总不愿意,外边有点风吹草动都要自己带兵出去,现在正好可以好好地治一治。”
副官点了点头,“我会处理其他事情的,龙主这边就拜托您了。”
两人看着房间里正往花辞怀里蹭的男人,忍不住又齐齐叹口气。
……
“他怎么老想往你怀里挤啊。”系统都看恼火了。
你个臭男人。
花辞被迫搂着他轻拍,“我也不知道。”
景彦努力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太大了,不能像是别的虫崽一样完全挤进雌虫怀里,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
连头发丝都耷拉了,看得花辞真的很想怜爱他!
但她还得问清楚,景彦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花辞轻声问,同时打开了通讯器,准备和医疗官同步沟通一下。
她当然愿意宠爱帝君,但得是确定帝君安全的情况下。
景彦眨眨眼,有点疑惑,“嗯?”
“你会说话的,你刚才刚苏醒的时候说了。”花辞提醒他。
男人委屈地把自己缩起来,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泣音,好像在控诉花辞在逼他。
把系统看得更冒火,“辞辞我告诉你,他现在就跟宠物一样,你越宠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脸。”
【你就得严肃起来!他绝对老实。】
花辞半信半疑,“真的吗?如果他被刺激到又发狂了怎么办?”
系统心说那就一巴掌扇晕过去。
“医疗官就在外边,应该没事。”系统真忍不了了。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有辞辞能忍这样的帝君。
于是花辞就严肃了表情,“中将大人,请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我们要确定你真的没有其它问题,身体好才是真的好。”
医疗官和副官在外边紧张地看着,医疗官甚至手都按在警报键上了。
然后就见男人大哭起来。
不是啜泣,不是呜咽,是正在哭出声的哭。
花辞只觉得那些眼泪一颗颗地重重砸到自己心里,下意识地就靠过去把人搂住,“不哭不哭,我不是在凶你。”
景彦委屈极了,花辞哄了一会儿才逐渐停下来,红肿着眼睛,又哼哼唧唧地开口,“喜欢主人,最喜欢主人。”
忽然,男人拔高了声音,像是宣誓一样,“我是主人的狗!”
花辞“……”
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61章
长官和奶狗17
整个休息室内外鸦雀无声。
医疗官和副官呆滞住。
而同在频道里关心景彦情况的龙穴精英们呆滞住。
他们是不是幻听了?
刚才,刚才应该是幻觉吧!
龙主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但紧接着,所有人的个人终端里又响起男人低弱的声音,“呜呜,我,我是主人的小狗。”
房间里,男人见花辞没有反应,所以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花辞此刻的心情,震惊的,茫然的,担心的,甚至有一些轻微的抵触想远离。
小狗的心都要碎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主人明明前一刻还对他这么温柔,听他说完话就变了一个心情。
景彦委屈地把自己蜷缩起来,闭紧了嘴闷不吭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花辞的表情。
雌虫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去看失落的小狗,“呃,我,我不是你的主人。”
严格来说帝君是四海龙族的君主,他才是主人。
花辞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帝君是这种关系。
但景彦显然想错了意思,整个人如遭雷劈,脸上迅速褪了血色,薄唇轻颤,难以置信地看着花辞。
一种浓烈的悲伤包裹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主人,主人不要我了?”男人轻声问,声音缥缈,身形摇摇欲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不是你的主人,我们可以是别的关系,比如朋友什么的……”花辞急忙解释。
但显然受伤的小狗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满脑子旋转的都是主人不要他了的念头。
憔悴得让人看了都心疼。
花辞只好闭上嘴,免得越描越黑,求助般地看向外边。
她要怎么办?
医疗官艰难地开口,“麻烦你安抚好中将,拜托了。”
在他眼里,这真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景彦抱着花辞的薄被不松手,试图把自己塞进去,一边塞一边呜呜咽咽的。
花辞深吸口气,放缓了自己刚才过于惊讶的情绪,软声哄着,“我有名字,我叫辞,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哦。”
“你叫景彦,你还记得吗。”
男人从被子包里看她,哭得眼睛有些红肿,“辞?”
“嗯。”花辞鼓励地看着他。
景彦自己念叨了几句,而后掀开被子又欢天喜地地喊起来,“我是辞辞的狗!”
花辞“……”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要说自己是狗,你是人类,很厉害的人类。”花辞忍不住去纠正他。
男人抿抿唇,没有说话,显然心里还觉得自己是狗。
“算了,随他去吧。”系统语气沧桑。
狗就狗吧……
花辞也觉得现在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转而柔声哄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景彦点了点头。
“哪里?”花辞的心一下提起来,暗道自己大意,忙凑过去抱住他,“是伤口疼吗?”
男人身上的伤口还没怎么处理,她竟然给忘了,真是不应该。
“不是……”景彦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十分认真地拿起花辞的手盖在自己心口,“心里疼……”
男人转而一副难过的模样,“辞辞不想我当你的狗,很伤心。”
花辞额角跳了跳。
这说的是什么话!
第62章
长官和奶狗18
医疗官带着助理进来,帮男人处理身上的伤口。
花辞沉默地站在一边等待。
景彦被迫躺在床上,眼神直往花辞那看。
他很想和辞辞亲亲抱抱,可是现在他感觉到辞辞不是很想他过去,只好忍耐下来。
男人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乖巧的狗狗,他不明白为什么花辞不喜欢。
此刻复杂的人脑构造在他这里变得直白起来,里面只充斥了几个明显的词汇。
辞辞,喜欢,小狗。
男人咬着唇,眸光闪烁,开始在脑海里幻想他喜欢的场景。
想和辞辞一起窝在被窝里,和辞辞一起去看海,和辞辞亲亲。
“这是他的第二人格吗?”旁边,花辞在询问。
“我也不能确定,也可能只是他精神力反噬的结果,变成傻子什么的。”系统无奈道。
怎么还能出这种事哇。
花辞低叹口气,眼神对上景彦,又飞快地撇开。
景彦委屈地垂下眸子,攥紧了床单。
辞辞不喜欢他。
男人沉沉闷闷地想着。
但花辞只是无法坦然地承受景彦这么执着热烈浓稠的,饱含着爱意的视线。
这让她心跳很快,快得有些喘不过气。
“好了,接下来需要好好休息,我已经给你申请了一栋小院子,也有助于中将的恢复,你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医疗官直起身对花辞道。
雌虫回过神,点了点头,“谢谢您……”
“该是我们谢谢你才是,这是强加给你的任务,况且你被带进来也是因为中将的肆意妄为。”医疗官叹口气。
花辞笑了,“我很愿意,我……”
雌虫顿了顿又加大了一点温软笑意,“我喜欢他。”
医疗官惊讶地看着她,“什么?”
“不然,我一只雌虫,为什么要逃婚来到驻地附近呢,谁不知道他讨厌虫族。”花辞给自己找到了完美的解释。
“怪不得……可这也危险了,万一他杀了你呢。”中年男人温和道。
花辞看着正想偷偷拔掉输液管的景彦,“能被他杀掉,我觉得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起码不用嫁给令人作呕的无能雄虫。”
说着她走过去,按住景彦的手,“不可以哦。”
男人马上哼哼着拉住她,眼睛眨啊眨,湿漉漉的睫羽颤抖着,“主……辞辞。”
“好乖。”花辞笑着夸他,“我们去别的地方住,那里比这里更舒服。”
“和辞辞一起吗?”男人眸光亮起来,欢欣地蹭着她的手背,“好……”
一番折腾后,男人在药物的效用下逐渐睡了过去。
花辞轻轻抽出被景彦握住的手,甩了甩按摩一下,而后在小楼里转悠起来。
小楼有两层,远离其他士兵们的住宅,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包括景彦的。
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连带着植物都多了几种颜色,漂亮的花卉垂落在枝头。
龙穴里的建筑大多一个风格,这里也是,副官说她想买什么就告诉她,都会按吩咐添置进来。
花辞想了想,给副官发了一个小单子。
她不想让景彦在冰冷的灰白线条中养病,家,应该要有家的样子。
男人做了个梦。
他在冰冷的海中沉睡。
他拥有庞大的身体,在海中沉浮。
而身体正中圈着的,是一条漂亮的紫龙。
第63章
长官和奶狗19
景彦在梦里旁观着,旁观自己庞大的身体一点点地缩小,直到比紫龙只大上一圈然后停下。
两条龙在冰冷的海水中交颈而眠,姿态亲密无间。
在幽深的海底,在孤寂毫无生命的地方,它们是互相的彼此。
男人感觉到了热意,从灵魂深处泛起的热灼烧着他,让他从梦中猛地醒来。
而梦境中冰冷旖旎的感觉还残存着,让他忍不住地,下意识地,搂向身边安眠的雌虫。
花辞睡得很沉,没有察觉,男人埋首到她颈窝,深呼吸着独属于她的气息,上瘾一般,努力地缓解着他忽如其来的陌生躁动和冲动。
景彦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只觉得,如果不和辞辞贴贴,不汲取她的气息,他就要难受得死掉了!
男人像是犬类一样,张开嘴舔吻上女孩微微有些干燥的唇,而后又用尖尖的齿尖去轻轻磨砺柔软的唇肉,接着是脖颈,漂亮精致的锁骨,对女孩锁骨下的那颗小痣着迷得很,辗转流连。
花辞被拱醒,闷哼一声,嗓音有些沙哑,“景彦?”
男人猛地僵住,像是做错了事被抓包一样,而后马上慌不择路地后退想藏起来,结果掉下床去。
花辞忙打开床头灯,探身去看,“没事吧?”
床铺并不宽大,所以景彦退了两下就会掉下去。
男人涨红了脸,眸子湿润起来,支支吾吾几声,而后垂下眸咬咬唇嗯了声。
“没事就继续睡觉吧。”花辞整理好被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男人迷朦地看看她,身体的热度没有下去,可他也不敢当着花辞的面做那些事情,眸光躲闪地爬回到柔软的床铺上去。
抓着花辞的手蹭到人怀里。
花辞闭着眼睛轻拍拍他哄,阖上眸子又要睡。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男人极低的声音,“我,我叫苍。”
花辞怔了怔,没有睁开眼睛,轻轻嗯了声,表示回应。
你自然叫这个名字,看来是另一个人格了。
两人相拥而眠,花辞很快睡去,而男人却不得不独自忍耐着身体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