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灿挑了挑眉,给云浪亭传音:“迟暮估计想制造出一个听话的丧尸军团。”
“嗯,倒是将楼蒲两家的力量利用得彻底。”
两人又问了大年一些问题。
他的地位明显还不如夏道中高,更深层次的问题统统答不出来。
景灿直接在军方安置处放了一把火。
将所有污秽之物,包括黑暗系法阵、尸傀、黑雨以及迟暮那个神经病手下的小喽啰们,一个不落,全都泯灭于一场华丽丽的流星火雨中。
景灿拉着云浪亭往罗亚描述的那个埋尸大坑走去。
两人刚靠近,白虎就从空间里窜了出来。
它鼻子微动。
肯定道:“这个地方有残留的困灵阵的气息,姐姐,你还记得高阶符篆书里有一个符篆叫做——显灵符吗?你试试将它打入这个地方,就能显示出阵眼,以及阵脚所埋的介质。”
景灿眯起眼眸。
脑中浮现一道繁复的符篆图案。
她抬起手……
以灵点篆……
瞬间就画出了显灵符,将它打入白虎所指之处。
一道黑红的光闪烁了起来。
他们不远处的地面显现出了直径约10米的圆型法阵,阵脚处点点红芒闪烁。
云浪亭御风直接将那几个点刨了出来。
暴露在空气中的是上百个金木水火土五系晶核,全是4-5阶。
阵眼处也挖出一串起码10个5阶精神系晶核。
景灿乐不可支,“瞧瞧,咱们这趟收获不小呢。”
将精神系晶核亲自用溪水冲洗干净,全都塞给了云浪亭。
其它的让白虎清洗干净收了起来。
白虎摇头摆尾,啧啧叹道:“古语有云:出嫁从夫。姐姐还没出嫁呢,就已经这么贤惠了,以后该不会被云小子吃得死死的吧?”
“你一只虎能懂啥?”景灿白了它一眼,用权威的语气说:“这叫情趣。”
“灿灿说的对。”
云浪亭一副以妻管严为荣的傲娇表情,道:“你一只刚断奶的虎懂什么人间情趣?我和我媳妇之间,当然只能是媳妇管我。”
景灿被他口口声声媳妇喊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脸蛋浮现淡淡的红晕。
看起来又纯又欲,越发娇俏可人。
云浪亭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欲望。
被彻底无视的白虎默了。
识相的滚回空间去。
男人一把将小姑娘抱了起来,狠狠亲了上去。
两人呼吸交缠。
良久……
景灿舔了舔微微有些肿胀的唇,幽幽叹道:“云浪亭,你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我的嘴唇都被你吻肿了。”
男人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轻软微卷的黑发与她的长发勾勾缠缠。
轻轻啃咬着小姑娘白嫩的脖颈,舌尖舔过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身体一阵颤栗,才发出浅浅笑声:“你不喜欢?”
“唔。”
“你都把我的嘴角咬破多少次了?”
“呃。”
“想看证据吗?”
他刚要抬起头,就被小姑娘强行按了回去。
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景灿有些尴尬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接吻这么高难度,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我一个新手难免会磕磕碰碰……”
“你说的对。”云浪亭眼中有光,笑意更深:“咱们应该多练习,熟能生巧。”
“唔……”
不等她开口,小嘴又被男朋友堵住了。
蹲在娑罗树上的白虎正看得津津有味,一双绿油油的小翅膀再度盖在了它的眼皮子上面,惹来它一阵咆哮:“小木木,你这样是不对的!咱俩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白虎大大,你错了。”
“我哪错了?”
“你不是人。”
“呃……”我特么想把你拍死!
但该死的竟然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它还真不是人!
白虎吹胡子瞪眼睛,一爪子将木精灵拍飞。
想继续观摩姐姐所谓的技术活,却发现两人已经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正头碰着头商讨什么。
它刚想开口,就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
“楼家人在附近。”景灿的声音响起。
白虎连忙说道:“姐姐,云小子,那人身上有桑桑的魂魄气息。”
“嗯,我也感应到了。”
云浪亭思忖片刻,说道:“我们要么把他抓来问话,要么跟踪他找到楼家藏身之处,灿灿,你觉得呢?”
“先跟着他吧。”
“好……”
楼天霖刚进城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知道夏老今天带人去围剿钟城军方安置处逃出的那些人,只不过夏老没跟他说去哪里抓人,他也没过问这些琐碎事。
他来只是想看看法阵的情况,没想到安置处里不仅法阵,就连夏老那些手下都被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究竟是谁干的?!
他第一时间赶去困灵阵所在之处。
等他赶到时,景灿和云浪亭两人已经闪进了空间。
悠哉悠哉地看着空间外。
那人半跪在法阵阵眼之处,咬破手指头,滴了滴血下去,嘴里念念有词。
半晌……
法阵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跌坐在地,神情难掩惊惧,颤着声喃喃:“这怎么可能?到底是谁有能耐破我楼家的秘术阵法?这可是献祭了十个子弟的生命,花了无数晶核,实验了几个月才造出的法阵……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蒲源那个老浑蛋?”
楼天霖渐渐冷静下来。
将有可能破阵的人在脑中过滤了一遍。
想来想去……
有能力破阵的除了蒲源,就只有楼家老祖宗和几个长老了。
听说蒲源被迟帅软禁了,那老匹夫已是风中残烛,应该没能力逃脱,这事儿估计不是他干的,那就只有楼家人了……
楼家几个长老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却互看不顺眼。
他心里忐忑难安。
四下张望……
再度咬破手指头,在自己额间画了个图案。
一抹白光从他胸口亮起。
咻地一下射向半空。
光点凝聚成直径约30公分的镜子。
镜中出现了一张面色不虞的老脸,发须皆白,声音阴沉沉的:“老三,出什么大事了,你竟然启用灵魂契约召唤玄光镜?”
“老祖宗,我们设在鼓城的法阵被人破了。”
楼天霖急不可待的将自己在鼓城的发现给楼玉竹做了详细禀报。
景灿拉扯了个男朋友的衣袖,轻道:“咱们趁现在入侵那家伙的识海,有没有可能把楼玉竹的老巢套问出来?”
云浪亭笑答:“试试看就知道了。”
他说完便闪出了空间。
藏身在隐蔽处,释放一缕精神力,瞬间侵入楼天霖的识海,控制了他。
楼天霖眸光闪了闪。
开口说道:“老祖宗,我们设置在钟城的那口大钟也出事了。”
“怎么可能!?”楼玉竹一脸不敢置信,神情有些恍惚,嘴里叨叨念着:“虽然那只是小法阵,但也不是谁都能破的了了!更何况谁会打一口钟的主意?”
“那钟不见了,蒲桑的魂魄……”
楼玉竹花白的眉峰抖了抖,脸色阴沉,“我们手上原就只有蒲桑的一魂四魄,如果连那口钟也失去了,就只剩下这玄光镜里的两魄了……”
“老三,再加派些人手去找蒲一树和蒲桑。蒲桑身上还有一魂一魄,只要拿到它,再把失去的魂魄找回来,就不会耽误迟帅的大计……”
楼天霖一副谦恭的表情,继续说道:“钟鼓城已破,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了,不如先回去找老祖宗吧。”
“你回来做什么?我这儿也没什么你能做的事。”
楼玉竹一口拒绝。
转念一想,又道:“你去圣义城找蒲源那个老混蛋,我听鲁山说,那家伙还是那副奄奄一息,快断气的死狗样,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逼他施展秘术,尽快找到蒲桑下落。”
“蒲源还在临水园吧?”
楼天霖眸波微闪,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年纪大了,记性有点不太好了。”
楼玉竹冷哼一声:“你年纪能有我大?”
“嘿嘿。”
“不在临水园,能在哪里?”
楼玉竹瞪了他一眼,单方面关闭了玄光镜。
云浪亭的精神力退出之前,在楼天霖的识海里打了一道禁制。
第166章
真真一只欺软怕硬恶霸虎
他缓步走向神情依然恍惚中的楼天霖。
俊脸冷漠无情,嗓音冰寒:“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想交代吗?”
“你是……云浪亭?”
楼天霖吓得腿都软了,颤着手指着他,一副见鬼样。
云浪亭蹙起眉头,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楼天霖跌坐在地,双手支撑着,艰难地往后挪了挪,声音抖得如风中落叶:“你,你别过来,我大不了自爆,跟你同归于尽。”
“我有这么可怕?”
“可怕!太可怕了!”楼天霖吓得颤抖个不停。
空间里看着这一幕的景灿摸了摸下巴,一脸不解。
撸了一把虎毛,问:“云浪亭是杀他全家了么?怎么怕成这样?”
白虎嘴角抽了抽,无力吐槽。
云浪亭有点好奇了,难得话多了两句:“怕什么?”
“迟帅派了那么多人杀你,你还活得好好的,这还不可怕?”
楼天霖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老胳膊老腿颤抖着趴地上,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求饶:“我不想死,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复也该找老祖宗跟迟帅他们,不要找我……我就是一个名头好听一点的小喽啰。”
“啧。”景灿闪出空间,来到云浪亭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楼天霖,“贪生怕死的狗东西!我问你,楼玉竹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能说。”楼天霖惊恐地摇头。
“他确实说不了,识海被下了禁制。”云浪亭牵住她的手,眉眼温柔。
“你,你……”
楼天霖这才看清景灿的长相。
与当初的大长老一样,他也用一副无法理解的语气,质问:“你一个外来人,为什么要干扰这个世界的事?”
“关你啥事?”
楼天霖被噎了一下。
这才发现云浪亭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连忙低下头,一副死狗样,继续求着:“云大少,我什么都不知道,干的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杀异能者夺晶核是小事?布暗黑杀阵是小事?灭世是小事?”
“呃……”楼天霖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只能机械地重复迟暮给他们洗脑的话:“我们不是在灭世!这个世界已经被污染了!毁灭是为了新生,我们一切作为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你确定到时候还有人类?”
“呃……”楼天霖还在强词夺理:“这个世界最初也是没有人类的,到时候我们这些留存下来的精英会成为新纪元人类的鼻祖。”
“行了行了,白日梦也差不多该醒了。”
景灿懒得再听傻逼瞎哔哔。
掐诀放出烈焰云龙,直接送他去了地狱。
云浪亭将暴力少女拥进怀里。
轻笑着说:“至少我们知道蒲老爷子在圣义城了。”
景灿挣脱他的怀抱。
眼中打了两个大大的问号,“你怎么猜到临水园的?”
男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微暖:“临水园是圣义城最大最豪华的庄园,迟暮那种傻逼也讲排场的,既然占领了,肯定得安排最好的金丝笼子,好吃好喝的招安蒲老爷子,你说对吗?”
景灿仍有些不解:“那为什么楼玉竹说蒲老爷子就剩一口气了?按照一树所说,他已经休养三年多了,身体应该早就好了。”
“灿灿这么担心外公,那咱俩去圣义城看看?”男人说完又偷了个香。
“唔,你先说说圣义城在什么地方?”
“在海城涅槃基地附近。”
云浪亭思忖片刻,又道:“以帝国的腾龙地形来看,我们从花城往隆城一直在往西南方向走。沧浪江以南除了云上基地,就只有一个涅槃基地,隆城位处西南一隅,海城离云上基地的直线距离最近,只隔着几十座城。”
“那就是在沧浪江边。”
景灿垂眸深思。
他们离云上基地越近,越能感受到迟暮那个神经病做的事有多丧心病狂。
钟鼓城离隆城只有几城之隔了。
她和云浪亭如果御风御火,分分钟就能到,但也会因此错过发现途中那些城市的现有问题,一直放着,很可能会酿成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