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灿语气清冷地问:“你怎么就认为我们有能力救你们?”
两个女孩瑟缩着不敢开口。
她们中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人站出来,媚眼如波,从白虎队男人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云浪亭身上。
看得出来……
这个冷漠的男人是队伍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她扭腰摆臀,风姿妖娆地走近。
景灿拧起秀眉。
将云浪亭拉到自己身后。
男人勾起嘴角,眼中尽是欢喜的笑意。
景灿冷声呵斥:“站住,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金发女人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眼神越过她,直勾勾地瞅着云浪亭,娇声娇气地说:“你看起来就是强者,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获救。”
景灿:“……”我好像被人无视了?
她扭头,瞪了男人一眼。
他一脸无辜的笑容,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蛋。
她冷哼一声:“别动手动脚!严肃点!”
“好……”
“呃……”好你倒是给我收手啊!
“别生气了,我不是乖乖被你保护了吗?”他放软语调,轻声哄着。
“哼!”
她也不知道她心里那股蹭蹭往上冒的火气是打哪来的。
肯定是被这狗男人不正经的态度给气出来的。
金发女人见他们半天也没搭理她,显得有些不高兴。
正准备再刷一波存在感,就被一阵狂风给刮老远去了。
那两个胆小的女孩见状,像是看到了救星。
拼命磕头求救:“帮帮我们,带我们走吧。”
“现在又没人绑着你们,你们想走就走,不认识路?那不好意思,我们初来乍到,就更加不认识路了。”
景灿并没有因为她们看起来可怜就同情心泛滥。
对于明明有能力自救,却寄望依附他人而生的人。
她只有鄙视。
其他女人也开始搭腔——
“我们想离开雁鸣城,你们带我们走吧。”
“齐石那群混蛋骗我们说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结果却把我们当禁脔。”
“他们把我们这些女人圈养起来,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供他们玩乐。”
景灿抬手打断她们自怨自艾的话,冷声质问:“城西有军方设立的临时安置点,只要你们愿意付出劳动,就能换取生活所需,你们为什么不去?”
“我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金发女人一瘸一拐地走回来,哀怨地瞪了景灿一眼。
景灿:“……”喂喂,你是不是瞪错人了?
莫名背锅的小姑娘气乎乎地戳了戳身旁男人的手臂。
嘶!
硬梆梆的!
狗男人,没事把肌肉练成钢铁干什么?
男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手指头,笑问:“疼不疼?”
“哼。”
云影见自家少主忙着跟未来少夫人培养感情,主动上前盘问:“好好的安置处不待,你们自己选择过这样的生活,现在又来怨天尤人?”
“当初齐石骗我们出来的时候,说的跟现在完全是两码事。”
金发女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们只是想过得好一点,错了吗?”
“想过得好一点没有错,但你想的是依靠别人过上好日子,这就大错特错了。”景灿抽回手。
凉凉地怼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长得像慈善家?”
“你们那么强,帮帮我们怎么了?”
“哟呵,你这是道德绑架呀。”她鄙视的态度毫无保留,丝毫不给对方面子:“你弱你有理,我强我得养你?照你这狗屁逻辑,全世界都欠了你。”
金发女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梗着脖子,气乎乎地说:“你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儿子是晏家村村长,他还是国家有机种植基地的负责人,你们送我回去,我让他给你们报酬。”
白虎队全员:“……”
没想到这个浪荡的女人竟然是古道尔的亲妈。
那个弃他而去的自私女人。
景灿冷哼一声。
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一句话打破她的美梦:“一个多月前,晏家村被3阶丧尸狗王袭击,你那优秀的儿子被冰锥射穿,已经跟人间拜拜了。”
“你要去找他?那你直接找个丧尸,让它咬死你,立马就能见到。”
她说的话真假掺半。
如果不是他们一行人及时赶到,古道尔的确已经丧身尸口了。
金发女人怔愣片刻后,愤怒尖叫起来:“你骗我!我儿子那么棒,怎么会死?”
“你这么棒都沦为他人玩物了,你儿子又不是神仙。”
“不,不会的。”
“你要不信,就回去看看呗。”
景灿料定她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是不可能千里迢迢去确认一个被她抛弃的孩子的死活的,她只是难过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依靠的人。
云浪亭适时开口将话题拉了回来:“你们说的齐石是什么人?”
女人们七嘴八舌说起来——
“那个人渣是安置处的小军官。”
“他原本籍籍无名,前阵子突然实力大涨,收拢了一票手下,占据城隍庙为据点,就是他骗我们说能给我们更好的生活,让我们跟他走……”
“我们也不完全为了过好日子才离开安置处的。”
“是有传闻说安置处的指挥官命人秘密杀害异能者……”
“跟我们一起的一个女异能者就失踪了。”
“呃……”景灿与云浪亭交换了个眼神。
这件事有点蹊跷。
她用精神力跟他传音入密——
“你有没有一种熟悉感?”
他沉吟片刻,回道:“你是说齐石突然实力大涨,以及大量异能者神秘失踪?”
她点点头,说:“是不是特别熟悉的配方?有那神经病的味道?”
“果然神经病是会传染的。”
“那个齐石现在应该不在里面,不然这些女人也不可能逃出来。”景灿想了想,提议:“要不然我们先去安置处调查一下?”
“好。”
云浪亭牵着她的手,转身就走。
白虎队员毫无异议。
立即跟上……
那些女人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面面相觑,拔腿跟上。
她们问:“你们要带我们去哪?”
“我们可没打算带你们。”景灿扭头,跟她们说个明白:“我们现在要去城西军方临时安置处,如果你们想回去,可以与我们一路同行,如果不想回去,现在便散了。”
“不能去……”
“对呀,你们去就是白白送死。”
“到时候被困在里头出不来,他们人多,你们是打不赢的。”
景灿点点头,认真地说:“我们就是想不开想去找死,你们要去就别瞎哔哔,不去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女人们:“……”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们也是为你们好。”
其中一个年长的女人出言训斥起来:“你就比我们高级吗?你不也是攀附着强者而活?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景灿被气笑了。
她抬手放出一片曼珠沙华,将那女人团团包围在其中。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轻声呢喃:“姑奶奶看起来像软柿子?看来,姑奶奶平素太低调了,才让你们觉得我好拿捏。”
火花精准地将她一头凌乱长发烧得一根不剩。
女人惊恐万分,颤抖地跪倒在地。
景灿冷哼一声。
扭头走了……
女人们也不敢再跟了。
生怕惹火了他们,她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她们无处可去,最后还是回了城隍庙。
至少性命无忧。
第89章
他的灿灿心里肯定是有他的
小伙伴们一路清扫路障——
丧尸和丧尸动物。
花了大半天才走到安置处。
沐溪北上前去敲了敲紧闭的大铁门,门上立刻出现了几个大拳头印。
楚星河嘲笑他:“知道你是大力菠菜,没必要时时显摆。”
“本大爷已经控制着,只花了一丁点力气敲门了好吗?”
娃娃脸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哼道:“你行你来。”
云影酷酷地开口:“我来吧……”
说完,无数道响雷惊动了安置处里所有人。
很快就有两个武装军人前来开门。
他们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安置处干什么?”
“安置处不是收容幸存者的地方吗?”
云浪亭墨眸深沉。
语气凉凉地问:“我们无论何时何地来,你们不都得给我开门?”
“我们这最近不太平,你们不如去邻城的安置处吧。”来人还算和气,言语中似有难言之隐,好心地劝他们离去。
景灿好奇极了:“怎么个不太平法?”
对方吱吱唔唔,只说:“我们只是无名小卒,上面的事,谁说的清呢。”
“既然说不清,那就让能说清的人出来说话。”
“我们首长现在不方便见客。”
云浪亭闻言,眉头拧了起来,语气越发寒凉:“雁鸣城最高指挥官是祁霄吗?”
小军卒点点头又摇摇头。
景灿急了,呵斥道:“到底是不是,给个准话。”
他俩异口同声:“以前是……”
“那现在呢?”
“现在是易指挥长。”小军卒硬着头皮回答。
“易恒?”
小军卒惊讶地看着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是,是的。”
云浪亭墨眸翻滚着戾气,声音里淬着冰渣,“易恒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都当上一城指挥官了,难怪祁霄要装死。”
“祁指挥长不是装死,是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小军卒心直口快,身为祁战神的迷弟,听不得别人这样污蔑偶像。
他心一横,豁出去了。
将实情道出:“祁指挥长是为了保护我们雁鸣城的幸存者才变成现在这样……只剩一口气吊着,眼看就快不行了。”
说着说着,他抹了抹不受控制啪嗒直往下掉的眼泪。
云浪亭嫌弃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唧唧像什么样!”
“祁战神是我偶像,我偶像就剩一口气了,我难过……”
“带我们去见祁霄。”
小军卒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他跟同来的战友小声嘀咕了几句,就带着他们一行,绕来绕去,绕到了一处偏僻处。
那叫一个荒草丛生,青苔遍阶,满目疮痍。
云浪亭掩去眸中戾气,轻哼一声,“啧,混得这么惨。”
小军卒沉默了。
半晌才惭愧地说:“都怪我们实力太差了。”
“呵,挺有自知之明。”
小军卒:“……”这个男人太毒舌了。
说不过,他干脆不说了。
一行人拾阶而上,推开歪歪扭扭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云浪亭第一时间捂住景灿的口鼻。
一阵风袭卷而过。
屋内唯一一扇窗被推开,流通的空气带走了霉味。
屋子中央摆着一张小小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军装男人,小腿有半截都悬空在床尾。
双眼紧闭,脸上长着青色的胡渣子,衬着瘦到脱型的脸,格外凄惨。
云浪亭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小军卒吓坏了。
连忙挡在小床前,护卫着身后昏迷中的男人。
“滚开……”
“不……”
他刚张嘴,就被一阵风送到了门外。
门狠狠在他面前合上,摇摇晃晃,总算撑住了,没有倒塌。
他着急地冲里面喊:“你们不要伤害祁指挥官。”
云浪亭扯了扯嘴角,对床上幽幽转醒的男人说:“看来我们祁战神把自己发配到雁鸣城,军功立没立不知道,倒是收获了一堆少男心。”
刚睁开眼睛的祁霄:“……”
“我该晚点来,直接就能去给你扫墓了。”
“云大少,看到你还是这么有毒,我就放心了。”祁霄试着动弹却浑身僵硬,只能哑声说道:“帝国有你,就还有希望。”
“以毒攻毒的希望吗?”沐溪北嘴贱地接了句。
云浪亭一个眼刀子成功让他闭了嘴。
祁霄虚弱地笑了起来,竟然说:“对极了……”
“看来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