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寒冰剑。
一剑刺向对方心脏。
讽刺地说:“狗鼻子插两根大葱就敢在我面前装象?”
剑刺穿了对方身体。
伴随着重物轰然倒地声,一只眼放红光的百足虫出现在她面前。
它似乎很不甘心,挣扎着问:“你怎么发现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撇撇嘴,才不会告诉它——
狗男人虽然冷酷,他的手却无比温暖。
才不是这种鬼东西假扮得了的。
它窥探到她的心声,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呃……”不是,你都知道啥了?
“你们不可能逃出趣林村的。”
她蹙眉,冷声问道:“你一只百足虫都敢开口说话了,又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姑奶奶给你分析分析?”
她也不管人家想不想听,自顾自的说起来:“趣林村布下了某种幻阵吧?”
“呃……”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猜对了。”
它狰狞的脸上莫名就是让人看出了懵逼的表情。
它傻傻地问:“你是瞎猜的?”
“是啊。”
“呃……”她得意洋洋地说:“姑奶奶厉害吧?随便一猜就猜对了。”
它并不想承认。
于是沉默……
她也不在意,继续说:“如果不是传说中的幻阵,我和云浪亭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分开了?我出现的桃花林,这个时间桃花应该已经谢了。
但它却开得极其旺盛,林地上一点落花枯叶都没有,比你的脸都干净,这就不太走心了……”
“下次叫布阵的人细致点。”
“呃……”它有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再猜猜你急吼吼的带我去祠堂做什么?”
“急着把我骗进去,肯定不是为了立马杀我。那我身上又有什么是你们想要的?异能者晶核?还是别的?总归你们是出于利益驱使才大费周章地哄骗我。”
“可惜,我不是一般小姑娘。”
“我脑子里可存着一座书库呢。”
“你们的骗术要更新换代才有前途,当骗子都当得这么不专业……”
“噗——”
它再也听不下去了。
喷出一大口黑血,直挺挺地死去了。
她冷哼一声,嘲笑它:“心理素质这么差,姑奶奶才说你几句就受不了了?像你这样的,就算下辈子重头再来,你还是输家你晓得不?”
看着眼前的朱红大门。
她陷入了左右为难。
“是放把火把它烧毁了好呢?还是用冰把它封住的好?”
“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东西。”
“要不,就进去看看?”
自言自语好一会儿,她决定随心所欲。
一脚踹在朱红大门上,门却纹丝未动。
默默地收回脚。
她左右看了看。
还好没人看到这么糗的一幕。
她放出火焰烧了半天,朱红大门还是半点损伤都没有。
“啥情况啊这是?”
“难不成其实压根就没有门?眼前的朱红大门其实是我的幻觉?”
她脑洞大开,将手按在门上,没想到竟然就这样穿门而过了。
“卧槽!”
她眨眨眼……
眼前一片漆黑。
空气微微有些波动,一道清风携着淡淡的佛手柑和檀木香窜进她的鼻间。
云浪亭?
她没有冲动的开口叫人。
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脑子飞速转动着。
假设:整个趣林村是一个幻阵,阵中的变异动物不仅口吐人言,似乎还有洞悉人心的本事。
只不过社会经验不足才露出马脚,那么向她走来的这个云浪亭会不会是它们在洞悉了她内心之后的升级版?
好样的……
刚说了骗术不够精细,这就连气味都模仿上了?
当然……
也不排除他就是真正的云浪亭。
不管怎么样,以不变应万变是景灿目前的应对之策。
佛手柑混着檀木香的气味越发清晰浓郁起来。
“灿灿?”
景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隐约有道模糊的身影快步朝她走来。
她淡淡地应了声:“嗯……”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又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把手贴门上,直接就进来了。”
“进来之前呢?”
她想了想,还是老实地说:“试过用脚踹,也试过用火烧,门纹丝不动。”
“呵,不愧是你。”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揶揄。
“你是真的云浪亭吗?”
“我不是。”
他在她面前站定。
直勾勾地看着完好的小姑娘,嗓音带上了明显的欢愉,笑道:“我是你哥哥。”
景灿:“……”除了狗男人,没人敢这么自称了。
他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暖暖的温度,轻声问:“来之前,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嗐,就是遇到了一只傻逼百足虫,幻化成你的模样,想把我骗进来,被我的寒冰剑一剑刺死了。”
他闻言,俊脸沉了沉。
冷声问:“它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他想去把它切成一百零八片。
竟然敢假扮他的模样去骗他的小姑娘,不可饶恕!
感受到他嗖嗖往外冒的冷气,她连忙安抚:“也没干嘛,就是抱了我一下,然后拉着我就走……”
她不说还好。
一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要被冰冻住了。
嘶……
好冷……
第95章
我好像一不小心灭了你亲族?
她召唤出无数曼珠沙华。
点亮祠堂的同时,感觉暖和了点。
她将淤青的手横在他面前,委屈的嘟哝:“你看,我的手骨都差点被捏碎了。”
他盯着白皙手腕上的青紫。
敛去一身冷气。
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地替她揉了起来。
环顾四周……
空荡荡的……
除了几根巨木支柱,什么都没有。
想不通变异百足虫千方百计把他们骗进来做什么?
他面色凝重。
徐徐说道:“我刚开始遇到了一个你,也是百足虫幻化出来的,我不明白它们是怎么办到的?”
景灿也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怀疑整个趣林村被布下一个巨大的幻阵。”
“我们踏进幻阵之后就被分开了,这个猜测我已经从那个傻逼百足虫那里得到了证实,只是还不清楚,他们把我们引进祠堂想干嘛。”
他想了想……
得出一个结论:“既然整个村庄都在幻阵中,那眼前空无一物的场景也许只是对方想让我们看到的,其实四周危机四伏,你我要提高警惕。”
“嗯。”她乖乖应了声。
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
只是他用的巧劲,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不让她轻易挣脱。
他正色说道:“乖一点牵着我的手,不然一会儿又丢了。”
她闻言也不敢再乱动。
他眸底浮现悦色。
将她护在身侧,精神力在这里完全起不到作用。
只能依靠五感以及直觉。
他耳朵尖动了动,将她揽进怀里,侧身一避。
转头看过去。
他俩原来所在之处,眨眼间就出现了道被风刃砍过的痕迹。
景灿聚气凝神,将灵气集中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无数道破空声传来。
两人默契地躲避开来。
景灿眉头紧蹙,冲他喊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先把这里全部冰封起来?就算是幻境,攻击和攻击的来源都是有实体的。”
“好,我来。”
他释出寒冰诀——冰封千里。
冰层以他俩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眨眼间,空旷的祠堂内出现了十几个百虫足造型的冰雕。
景灿啧啧称奇:“敢情幻阵里全是百足虫。”
“当务之急,得想办法破阵。”
“我不懂,你懂?”
他默了默……
摇头:“没学过,幻阵都是从你那里听来的。”
“哦,我是看小说看来的。”
“呃……”她瞅了瞅冰雕百足虫,眼中闪过慧黠的光。
拉着云浪亭走到其中一个冰雕前,指着它说:“咱俩不懂,说不定它们懂。”
云浪亭对此保留意见。
百足虫会说话是跟幻阵有关,它们自己都是阵中物,还能知道怎么破阵?
景灿用火焰粗暴的给它解了冻。
与此同时……
它也被水蒸气灼得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
云浪亭的风束缚着它。
她像模像样的盘问起来:“我听说,但凡是阵法都有个阵眼,只要破除那个阵眼,阵法就破了,是这么回事吧?”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它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哦,你以为我是想让你告诉我才给你解冻的吗?”她摇摇头,摆摆手,神情高深莫测,自顾自的说着:“我只不过是让你围观我怎么烧烤你同伴的。”
说完……
她放出巨大的红莲业火,将其他几个冰雕都给烧烤了。
空气里弥散着烧焦味。
它目眦欲裂。
嘶吼起来:“啊,爸爸妈妈囡囡仔仔——”
“呃,我好像一不小心灭了你亲族?”景灿歉然地说道:“你早告诉我,我至少会给它们撒点孜然,让它们死得其所。”
云浪亭:“……”这坏心眼的丫头。
仅剩的那只百足虫咆哮一声:“我要杀了你!”
“你也不过是个阵中吉祥物,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
它被刺激狠了,放话威吓她,“就算我杀不了你,只要你找不到楼肆野,你就永远也不可能破阵!”
“原来楼肆野就是阵眼。”她托腮,一副了然的语气。
“呃……”
“他是一个人类?”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可是,不就是你告诉我,只要找到楼肆野,我们就能破阵了?那个楼肆野既然做为阵眼存在,那维护一个巨大的幻阵就需要源源不断的能量,绝不可能是区区晶核……”
她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隐形眼镜」,朗声说道:“我已经破解谜题了。”
云浪亭:“……”戏精又上身了。
变异百足虫:“你是不是套路我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明明就是靠机智无双的大脑推理出来的。”
她瞪了它一眼,斥道:“你们千方百计把我们骗进来,说明我们俩身上有你们需要的东西,本来我想不通,但既然你告诉我阵眼是一个人类,那我就想明白了。你们需要的或许是生命力,又或许是灵力。”
这是她和云浪亭同时具备的。
变异百足虫:“……”这都是瞎猜出来的?
景灿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那个楼肆野做为阵眼已经撑不了多久,你们急需我或者云浪亭顶上这个位置。”
云浪亭一脸了然:“它们千方百计骗我们来这里,说明那个阵眼就在祠堂里。”
她点点头,说:“没错……”
“那就简单了,用净火流星把祠堂内所有生命体都焚烧净化了,幻阵自破。”
变异百足虫被吓傻了。
结巴地说:“楼、楼肆野,你们不管了吗?”
“我们又不认识他,管他干嘛?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他被你们用做阵眼,迟早会耗尽生命力而亡,到时候幻阵失去阵眼支撑,还是会破的,不是吗?”
变异百足虫有点不甘心地说:“我不相信你们能找到他。”
“谁管你信不信,你算老几?”
景灿不屑地释出一枚曼珠沙华就送它回了老家。
云浪亭这时才说:“我有办法找到他。”
她挑眉看着他。
他直接放出无数道细如蚕丝的风刃,纵横交错。
若风有形态,此刻礼堂内部除却云浪亭和景灿所在,其它地方都被风交织出一张细网。
东南一隅……
风刃沾染了血丝,勾勒出隐约的人形。
他勾起唇角,说道:“找到了……”
景灿也看到了,脑中灵光一闪,俏皮地说:“如果阵眼变成了一座冰雕,那就无法为幻阵提供能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