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没去,因为薄锦夜抱着安笙呜呜哭,哭着撒泼。
天泽忍无可忍,踩下油门往锦园飞驰。
要了命了……
酒吧,薄西元面沉如水地进去,眼神迅速扫过场中,搜索着熟悉的身影。
随后在一个沙发上定格,大步流星地冲过去。
时延正笑着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胸膛,像是穿了深V一样,诱惑着周围的人。
杯子里的琥珀色酒液被他倒在身上,浸透了衬衫,水珠顺着肌理滑下。
男人迷离的眼神和绯红的面孔,像是一剂情药,下给了在场的人。
周围响起热烈的起哄声,时延舔过嘴角的酒液,耳坠的流苏在灯下晃着浪荡的弧度。
“脱!脱!脱!脱——”
卡座里的男男女女全在起哄,时延的手就放在腰间,刚要动作,被冲过来的薄西元猛地攥住。
男人沉稳冷厉的气息和带着煞气的阴沉面孔,和这里格格不入。
“时延。”男人吐出他的名字,带着怒气。
时延眯着眸子看向来人,像是已经醉到不认识他。
笑着搂住薄西元的脖颈,把滚烫的脸颊贴过去,“你也是来看我脱衣舞的吗。”
第102章
钓系美人
第102章
醉酒的美人伏在男人怀里,炽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男人颈间,“你也是来看我跳舞的吗?”
薄西元掐紧了时延的腰,几乎是咬牙切齿,“时延!”
“你喝醉了。”
时延笑起来,瞳孔里盛满薄西元的模样,姿态迷离,语气却暧昧无比,“嗯,我喝醉啦。”
“你为什么不笑呢,不喜欢吗?”
时延浑身发烫,又软绵绵的,被酒液侵染的红唇一开一合,“可是,他们都很喜欢我呢。”
薄西元深吸口气,搂着人就往外走,有人想上来拦,“哎你谁啊你想干嘛?”
“滚!”
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爆喝,似乎想把这个地方一把火烧了一样。
时延软在他的怀里,即便这个时候也不老实。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薄西元的冷脸吓得酒吧里都安静了一瞬,众人愣愣地看着男人把时延带走。
时延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低语,被塞进车里的时候,委屈地低喘一声,又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向薄西元。
“你弄疼我了。”
薄西元咬紧牙关,给他系上安全带,在转过身的一刻,深呼吸来压下自己有些扭曲的神情。
不能吓到他。
他只是喝醉了。
男人几乎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匆匆从另一侧开了车门上车。
刚坐稳,时延的胳膊就伸了过来。
紧接着,是上半身都靠了过来,搂住了薄西元的脖颈,像是要亲吻一样靠近。
又停住了,往下,倒在男人怀里,“嗯……”
薄西元这才看见他把安全带又解开了,扶住人想把他推回去,“时延,时延?”
“你坐好,我带你回去。”
“系上安全带。”
男人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应付着醉酒的时延。
同时还要克制着自己的神情和欲望。
他不能做到在这样的时延面前坐怀不乱。
却又不能在时延这样的时候糊里糊涂地就突破彼此关系。
他意想中的,是一次正式的告白,是彼此郑重地许下承诺。
然后才是亲昵。
而不是,而不是一次酒精下的仓促产物!
薄西元深吸口气,刚想把时延推回去,时延忽地亲了亲他。
男人的身体,瞬间紧绷!
“我不要系安全带。”怀里的醉酒美人低声哼着。
明明时延是个彻彻底底的男人,明明声音也并不娇柔。
可就这含着一点嘶哑的低声,能把薄西元心里所有的欲望都点起来。
男人深深地闭上眼睛,胸膛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
所以没有看到怀中人清醒又迷恋的眸光。
带着势在必得的狠意。
薄西元强行让自己保持理智。
狠心把人推开,薄西元系上安全带,一踩油门,飞快离开。
他没有带时延回锦园。
他不想再让其他的人看到时延的这个样子。
薄西元把时延带去了时延的公寓。
之前要时延来锦园住的时候说要回来收拾东西,结果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就一直没来。
其实薄西元没有怎么来过时延的公寓。
两人在职责分工上,并不需要私下见面。
即便见面,也是在WE办公大楼和锦园。
将人抱在怀里,薄西元按下密码锁,推开门。
因为固定有保洁过来打扫,所以很干净,家里常备的药物和清水也都有。
薄西元把人抱到卧室里放到床上,时延却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似的,揪着他的领带,把他也拉近。
“你好帅呀。”
时延迷迷糊糊地喊,“别走啊……”
薄西元尽量让自己忽略这些话其中的意思。
同样,也忽略心中一瞬间泛起的暴戾杀意和酸涩苦闷。
这样的话,时延又对着别人说过几次。
那些人,有没有回应他?
薄西元眼底泛起赤红,按着时延的腰,像是即将濒临爆发的猛兽。
时延勾唇笑着,衬衫的领口早在磨蹭中打得更开,连底下的几颗纽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开了。
时延看着薄西元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笑得更加热烈,却忽地松开他,轻声喃喃,“水……我想喝水……”
薄西元猛地回神,马上起身后退几步,转过身掩饰自己的狼狈,“好,我去倒水。”
男人匆忙离开卧室。
薄西元找到醒酒药,又端了温水过来,进来的一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时延已经脱掉了衬衫。
偏偏床上的人还在哼哼。
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哭腔和委屈。
薄西元攥紧了手里的杯子,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佩服和憎恨自己的这份毅力和克制!
男人走过去,把东西放到一边,垂眸看着。
薄西元慢慢伸出手,从青年圆润的肩头划过。
时延笑着抬手去搂薄西元。
男人顺从地俯下身,让他靠近。
第103章
嗯,我来
时延醉酒迷朦的眸子有一瞬间清醒得可怕。
一点一点地,引诱着,瓦解着薄西元的意志。
“不……”
薄西元从喉间发出低弱的拒绝。
时延喝醉了。
他不清醒……
而且喝醉了不舒服,不能再刺激他。
薄西元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
可现在,他多想也成为一个不清醒的,醉酒的人!
这样,就可以无尽地释放自己的欲望和兽性。
时延听到了薄西元的拒绝。
眸子微暗了暗。
他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了解薄西元,这个认识了很多年的男人。
薄西元身上背负着父母的性命,又和唯一的亲人关系紧张。
这个男人内敛,习惯藏起自己所有的真实情绪。
即便是喜欢着自己,可在薄倩樱也表露出对自己的喜欢时,男人选择沉默和退却。
时延喜欢他的内敛,却不喜欢他的沉默和退却。
时延知道薄西元的所有心结。
有朝一日他是想帮薄西元解开的。
本来两人的关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慢慢地发展,直到水到渠成。
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个很着急的过程,但是对于薄西元来说却是恰到好处。
时延有着和形象不符的浪荡过去,他曾经风流,是酒吧里最受吹捧的对象。
他的舞能让他一个晚上赚几十万的小费。
但是这些,他不想让薄西元知道。
或许,时延担心的是,薄西元会觉得他,脏。
即便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什么,但时延仍旧担心。
他能完美地游刃有余地解决所有的公司问题。
能处理好所有的人际关系。
能很好地掩盖掉自己的过去。
但是他却不敢拿薄西元对自己的感情冒险。
时延越是了解薄西元,就越是想要把自己变成薄西元喜欢的样子。
这本来是他的计划。
但一场病和手术,让计划不得不改变。
他看到了薄西元不内敛的一面,吃醋紧张的一面。
似乎他的一场病,把薄西元深藏的那些情绪全都勾了出来。
或者,自己可以换个计划,时延这么想着。
他发现自己有些恶趣味,喜欢靠近薄西元,再观察男人紧绷和强掩激动的神色。
时延最喜欢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薄西元紧张,一边更出格地挑拨他。
总有一天,他要把他挑拨到防线崩溃。
只是薄西元太紧张他了,其实他真的没什么问题了,还是不许他干这干那。
再加上,他住在了锦园,又在生病的时候天天和薄西元在一起。
他忍不住了。
时延舔了舔唇,把自己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是的,他忍不住了。
曾经他以为忍不住的那个一定会是薄西元,他只需要躺着等待就好。
可没想到,先忍不住的是他。
他知道自己能轻而易举地撩拨起男人的欲念。
只是,男人心里的那道坎,并不是很容易走过。
就像现在……
薄西元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可心里那根弦依旧紧绷。
自己对于时延而言,是什么?
只是一夜情的对象,或者是以后可以发展成固定的床伴?
他不想这样。
不想仅仅是这样。
此刻的他在时延眼中,和酒吧里那些迷恋着时延,想要和时延共赴良宵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薄西元垂着眼睫,神色莫名。
青年不加掩饰地抒发自己的情绪,眼尾沁出泪珠。
薄西元忽地俯下身去,吻在时延的唇角,手掌往下划去。
算了……
不管时延把他当做什么,此刻时延难受,他不能看着他难受。
时延咬着唇,泪眼朦胧地看着薄西元,心里轻叹口气。
他确实是做了,可自己要的,不是这样。
时延忽地心软,不想逼薄西元跨出心坎。
其实西元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非要逼迫他干什么呢,只需要自己喊一声他的名字。
西元就能把自己啃得骨头都不剩吧。
“你不喜欢我吗。”
青年的眸子蒙着水色,委屈得要命。
薄西元怔怔地看着时延,心头猛地狂跳,“你知道我是谁?”
“西元……”时延睁着笼盖云雾的眸子看他。
在理智回笼之前,男人已经扑了上去。
唇瓣一接触,两人心里都是低低的喟叹和满足。
第104章
高热的温度
第104章
安笙推开趴在她身边的男人,“我不要……”
“西元不带时延回家,难道是……”
薄锦夜低笑着看她,“难道是……什么呢?”
“你有给西元推荐酒店的水床吗?”安笙扭脸问他。
薄锦夜笑着把人抱起亲了亲,“怎么,笙宝想念酒店的水床?”
“没关系,我们现在还可以去。”
男人说着就要去打电话,安笙按住他,“不用这么麻烦。”
“我们卧室的床就很柔软舒服。”
“说得对呢。”
——
第二天,是一个阴雨天,雨势不算很大,雨声接连不断砸落在地,将周围的一切和卧室分开。
时延感觉到了一丝冷意,下意识地向身边的热源靠近,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缓了两下,想起来自己在哪。
在他自己的家。
在他家的床上。
床单满是褶皱,被子横在他的腰间。
时延低笑一声,喉间感觉到了不舒服。
身上很累,该痛的地方也在痛着。
得偿所愿的满足下,疼痛也不足为道。
漂亮的青年又往男人怀里偎了偎,阖上眸子再度沉沉睡去。
总归是一件体力活。
他昨晚喝了酒也是真的,现在头还疼着。
薄西元无意识地搂紧了怀中人,在梦中也想把人禁锢在怀。
等到两人都睡醒,已经是快到中午。
外边还在下雨,有些阴暗的天空让人分不清时间。
薄西元是先醒的,还未完全清醒的身体下意识地寻找着想要贴合的对象。
滚烫的温度,烧灼着他的肌肤。
薄西元猛地清醒,忙抚上怀里人的额,低骂一声匆匆起身。
时延在发烧。
薄西元将人裹进被子抱到沙发上,匆匆去浴室放热水,收拾好主卧,把床单塞进洗衣机。
然后抱着时延去浴室帮他洗澡。
薄西元心里懊悔得不行,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