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留在家里,您要出门叫他就行。”
老夫人瞧她这身打扮,点了点头,“不错,你穿裤子也好看。”
安笙表情微妙。
虽然但是,这话说得,有点不对劲。
“你去忙吧,我和阿倩哪都不去,这锦园里什么都有,出去干嘛。”老夫人笑眯眯道。
安笙点了点头,一边开车去自己的公寓一边给时延打电话,“家里和公司就靠你咯。”
公司倒是没什么大事,优秀的企业每个员工都是优秀的,不会因为总裁不在或者某个特助,秘书不在就乱了阵脚。
“您要去那边吗?”时延一下就看出来安笙想干什么,“薄总还不知道吧。”
“我有另外的事要做,就不告诉他了,不过你得帮我保密,我最晚大后天回来。”安笙到公寓,从暗格里拿了点东西扔进背包,然后出门。
时延签署好文件示意榆琳出去,又轻笑道,“但是薄总明天就回来了吧?歧星这边已经安排好转院了。”
“我让他等云朵脱离危险再回来……”安笙看了眼时间,“就这样,有事打电话。”
时延心生一种冲动,最后又没说,只是笑着摇摇头放下手机。
他在想什么呢,他哪里能跟着小夫人胡闹跑去塔文市。
但,西元什么时候回来呢。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在那晚之前,他们也并不能每天见面,可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
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是不要去捣乱了。
安笙坐了最近的航班,去到昨晚欧文打电话过来的地方。
距离塔文市七个小时路程的加德州。
落地后,已经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多,安笙下了一辆货车,戴上卫衣的帽子,打量了周围。
确实如揽月所说那样,这里处于城市的贫困区,低矮破败的房屋,面色枯槁瘦弱的人群,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想要在这里找人,很难。
安笙看着腕表,上边,两个红点还相距一点距离。
安笙扯了扯帽子,往那个方向去。
这个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国内人口混杂,有色人种很多,安笙买了一块当地的大披肩,掩盖住自己的衣服。
不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行走在这里,小偷和抢劫犯,强奸犯,是最需要提防的人群。
“目标在左侧第三栋楼内,二层。”揽月的声音从耳机中流出。
安笙依言走过去,左右看了看,从楼梯上去。
一楼坐着几个中年妇女,穿着黑布衣裳,包裹着头发和身体,沉默又麻木地看着安笙走上去。
楼道间,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做什么或者即将做什么,不言而喻。
安笙没有停留,甚至眼神都没有扫过,径直上了二楼。
她不是来当救世主的。
她能救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这里的楼层都很矮,上了二楼几乎头就顶着天花板。
安笙扫了一圈。
五六十平的地方,被弄出了许多隔间,虽然看不见隔间里的情形,但是只听声音。
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安笙忽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粒柠檬糖,剥开糖纸,吃了。
糖纸在手心里攥成一个小球,准确地砸到屋角的某个地方。
安笙舌尖舔过糖果,把糖果往腮帮子里怼怼,含着酸甜的味道。
被糖纸砸到的地方,一片墙土剥落,露出一个监控来。
安笙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监控,从腰间划出一柄小刀,抽出来,瞄准了。
“千方百计地让我过来,就是让我在这听污秽之音的吗。”
说完,那柄小刀猛地飞出,准准地扎破监控头的玻璃,插进内里。
另外的房间里,欧文看着黑掉的屏幕,站起身。
“她一个人来,正合我们意,把她带走,开膛破肚。”
房间里响起一道嘶哑粗犷的声音,是个男人,带着狞笑。
恍惚安笙是他的仇人一样。
又带着满满的觊觎。
欧文没有回应,推门出去了。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安笙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嘴里的糖被含得只剩下一点。
男人穿着当地的衣饰,除了那张沉默的脸,一切都已改变。
“我还以为你会换个地方跟我谈判,没想到还在这吗?看来是我不了解你的癖好了。”安笙开口。
欧文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即便用丑陋的布巾掩盖住了身体,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她站在那里,依然风华绝代,让他沉寂的心,不停跃动。
一如梦中的模样。
“有话就说,我可是瞒着我老公出来的。”安笙声音里带上不耐烦。
欧文呼吸猛地一重,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往前冲了两步,来到安笙跟前,又忽地停住脚步。
拦住他的,是横上脖颈的银亮匕首。
第116章
需要特殊服务吗
第116章
“我发现我一提薄先生你就很激动。怎么,难不成你喜欢的其实是薄先生?”安笙拉下口罩,挑起眉头。
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就出现在面前。
欧文心头止不住地狂跳。
他想到那个预言。
灭国的皇后,乃是邻国君主的笼中雀。
频繁做的梦,梦中古装打扮的皇后,在此刻和安笙的身形重叠起来。
安笙看着欧文的表情,心下觉得有点不对,手中匕首不客气地在男人脖颈下划了一刀,血色和痛感一起袭上。
欧文回过神,后退两步,“你解开罗生锁了。”
安笙收起匕首,甩了甩上边的血珠,“你长进很大,连罗生锁都能研究出来。”
“可见是在外边找了别的师父教你。”
欧文眸光泛起热度,“你看到那副画了吗。”
安笙从口袋里又拿出一颗糖剥开吃了,“看到了,怎么,准备为我解惑,告诉我真相吗。”
“那就是真相。”欧文一向冷静的声音带着几分热切,“那就是真相。”
薄荷糖的清凉让安笙保持了清醒,“你在说什么屁话。”
“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感觉吗,没有做过,关于过去的梦吗,很过去,直到……古代。”欧文低声问着。
藏在布巾下的手,悄悄打开了瓶盖。
安笙看了他一眼,“古代……”
女人露出了迷茫的神情,欧文耐心地等待,握着瓶子的手,有些颤抖。
“你是不是也做过那个梦,灭国,亡国?”欧文紧紧盯着面露迷朦的安笙。
然后,被安笙一脚踹飞到楼道间。
安笙没有再给他第二次说话的机会,欺身而上,瞬息来到倒地的男人跟前,直接将欧文敲晕,“揽月……”
“是……”
收到命令的揽月,马上远程放出安笙带来的无人机。
周围骤然响起激烈的枪声和惨叫声。
好像有枪战和袭击骤然发生。
隔间里的人再也顾不上其他,纷纷逃窜,整片街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枪声乱了。
安笙把欧文踢到墙角,眸光鹰隼般掠过,忽地发力,跃身上楼,朝一面墙上掷出一个小圆片似的东西。
接触到墙面的一瞬间,圆片炸裂,将土墙直接崩出一个大口子。
安笙闪身进去,抬手飞出匕首,扎进正要逃出房间的男人身上。
“可以停了,叫车过来。”安笙飞旋一脚,把男人踢晕。
动作干脆利落,从枪声起到结束,不到一分钟。
安笙从包里抽出试剂,随意注射进男人和欧文身体里,然后看了眼楼下。
揽月远程驾驶的车已经到了楼下。
安笙把两人从二楼直接扔下去,正好扔进货车后箱,安笙翻身爬窗落地,扯过货车后箱的货布,把两人挡住,然后上车。
“不对,三个人,还有那个科拉尔呢。”安笙坐上车了才想起来这事。
自己还欠着歧星和云朵一个科拉尔呢。
安笙又下车,把带来的小玩意都布置在周边。
这会这片街市的人都吓得跑走了,这里反倒成了真空地带,方便她动作。
布置好之后,安笙把车开进巷子里藏起来,隐身在暗处耐心等着。
不一定能守株待兔,先试试吧。
希望科拉尔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安笙从口袋里又拿了颗糖塞进嘴里。
薄荷的凉气直窜脑袋。
她带了一小袋特制的,以防万一自己中招。
安笙站在那里,等到把那一袋子糖都吃完了,直到这片街区又恢复平时模样,夜幕降临。
终于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科拉尔畏手畏脚地靠近,在楼附近转了转,然后跑进去。
安笙跟上,无声地贴近,看科拉尔在被炸毁的那间屋子里翻来找去,最后像是找到了什么似的发出一声满意轻呼。
安笙歪了歪头,上去一脚。
把科拉尔的脑袋踹在墙面上,狠狠碾压着。
然后旋身踢晕。
要不是得把这个人留给歧星,现在就被她切了。
“收工,去找薄先生。”
安笙没有休息,连夜开车去塔文市。
她其实一开始没准备去的。
但是听到欧文的那几句话后,她迫切地想要跟薄先生在一起。
不仅是听到他的声音,确定他的安全。
而是,要他在自己身边。
安笙握紧了方向盘,拿出自己的假身份给警察看,然后笑着继续出发。
为什么那个古代帝后的梦,欧文也知道。
难道欧文和古代也有什么关系吗。
安笙心底带着浅浅的不安。
这件事,脱离了现实理解的范围。
有什么在暗中改变。
从薄先生对自己改变态度开始。
这才几个月而已,发生了多少事,这些事最后却都和那副古画有关。
安笙猛地踩下油门,车子飞速奔驰。
她想要见到薄先生。
当地时间八点多的时候,安笙终于到了塔文市的医院楼下。
看着这医院规模,安笙就知道为什么沈颜要亲自上了。
如果中心医院都只有这个水平的话,那确实危险。
安笙困得打了个哈欠,打电话给薄西元,“西元,醒了吗。”
薄西元愣了一下,“醒,醒了。”
“你在哪呢,在塔文市的中心医院吗。”安笙把披肩拿掉扔在座上。
“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薄西元从病房里出来。
薄总刚去休息,他来看着歧星。
安笙困倦地揉揉眼睛,“能来楼下接我吗。”
薄西元简直要吓得把手机摔了,步履匆匆地跑下去。
小夫人怎么自己跑来了!?
安笙靠在车边,冲跑过来的西元招招手,“嗨……”
薄西元先是看了她一圈,确定没缺胳膊少腿的才松了口气,“您怎么来的?”
“啊我抓了三个人,你叫人把他们关起来,这个药剂,等他们醒了就注射进去,没醒就不用管。”安笙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塞给薄西元。
“阿夜呢?”
“在楼上病房,住院楼十三层A06。”薄西元拿着那盒东西,去看了货车后箱,猛地惊住。
再想问,安笙已经上去了。
薄西元只好赶快找人来帮忙。
安笙脚步轻快地跑过医院走廊,推开病房门,往里看了看。
男人把自己塞进窄小的病床,看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
安笙在门口看了一会,反手关上门,锁上。
“薄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
第117章
安笙的特殊服务
第117章
“薄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安笙走进来关上门。
笑意盈盈……
薄锦夜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听到安笙的声音,睁开眸看去,先是愣了两秒,然后猛地起身。
又因为起太猛,脑袋晕得不舒服,捂着额低吟一声。
安笙走过去,男人顺势靠过来,把脑袋靠在安笙怀里,低声喃喃,“我一定是太想笙笙了。”
“刚才好像就隐约听见西元说笙笙来了,笙笙怎么可能会来。”
“笙笙这么乖,肯定在家安安全全地等我呢。”
男人的声音在安安全全上加重了。
安笙挠挠脸,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脑袋,“嗯,是幻觉。”
“但是幻觉不会跟我说话。”薄锦夜忽地搂紧了安笙的腰,把人搂到腿上坐着,眉宇已然蹙起来了。
“怎么来的?自己一个人?”
“笙笙未免把我的承受能力想得太好了。”
男人确实是在生气。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坐个飞机过来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安笙好笑地哄。
指尖描摹着男人的眉眼。
薄锦夜瞥她,“你是坐飞机直接来到塔文市的吗?”
安笙无辜地眨眨眼,赞叹一声,“没想到薄先生这么了解我,我确实不是。”
薄锦夜低叹口气,抱着安笙亲了亲,“笙笙想来,我自然会安排人送你来,下次不许这样了。”
“我薄锦夜别的本事没有,给你几个人打下手,帮你做点事情的本事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