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花言巧语,我是真心的。”垂眸,看着姑娘白里透红、好像软乎乎的脸蛋, 苏瑾微微有些出神, “对了,轻轻方才说的恋人关系,是何意?”
她失笑, “你既不知何意, 那怎地还敢答应?”
“我想, 它总归是能让我二人的关系向前迈一步的。”
听此,莫轻轻认真想了想,解释道:“恋人关系嘛……简单说, 就是两情相悦的二人, 在互相袒露心意后,愿意接受彼此, 于是尝试着融入对方生活, 相互扶持、相互疼爱的亲密关系。”
这样解释应该能听懂吧?
苏瑾仔细听完, 认真思忖片晌,仍不解,“可那些不是夫妻间该做的吗?有何区别?”
“嗯……”
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她眨了眨眼,轻抿唇,斟酌片刻。
“可以把它当作是成亲前的一次考量,若此期间,我们相处得不愉快,或是发现并不适合在一起,随时可以终止恋人关系。从此,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不互相招惹。”
“多长期限?若我们相处得好呢?”
与他对视上,莫轻轻笑道:“为期一年,若届时你愿聘,我便愿嫁。”
“好,一言为定。”
苏瑾眼含坚定,微勾唇,“届时,我一定带着聘书迎娶你。”
对男女之事,莫轻轻其实不易信什么承诺,毕竟世事无常,明日会如何都尚且难预料,如何去信那遥远的多年后。可不知怎地,今日从苏瑾口里听到,她却忍不住想去信一回。
莫非这就是传言中的,恋爱使人失智?
苏瑾不知姑娘所想,吸了吸鼻子,“轻轻,你可有闻见味道?”
“什么味?”莫轻轻笑眯着眼,心不在焉问,“恋爱的酸臭味吗?”
“不是酸臭,好像是……什么东西糊了。”
“嗯?”嘴角的笑猛然一凝,莫轻轻顷刻恢复正常,忙看向正冒烟的灶台,“我的生炒鸡!”
惊呼了声,她毫不客气将苏瑾搡开,跳下桌子冲到灶台前。一揭锅盖,果不然,好好的一锅炒鸡已变得焦糊没眼看,还冒着熏人的浓烟。莫轻轻赶紧灭了灶肚里的火,将鸡块盛起。
看过这么多次她下厨,苏瑾也还是第一次碰见有烧糊的,拿起根木箸,惊讶地戳几下鸡块。
哇,真是糊了的。
看苏瑾莫名一脸兴奋,莫轻轻顿感郁闷,“你很高兴?”
苏瑾自是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善,忙摇摇头,放下木箸安慰:“无妨,反正是我的生辰宴,不管你做成什么样,我都爱吃。”
“哦?”
一听这话,莫轻轻也没跟他客气,当即抽出双木箸,夹了块几乎成黑炭的鸡块送到苏瑾嘴边。
“那你吃吧,试试味道。”
本以为,这人至少要想个借口推脱一番才愿入口,岂料,他竟是丝毫没有犹豫,便张口将鸡块含下,倒是看得莫轻轻一愣。再反应过来,惊得赶忙又逼着人吐出。
“你傻呀,烧糊的东西怎么能吃!”她忙舀了碗水让苏瑾漱口,又摸出帕子替他擦干净嘴角的黑炭渍,气得发笑,“我开个玩笑罢了。”
苏瑾却是端得一脸认真,“可我是说真的。”
意味深长地盯他良久,莫轻轻终是妥协,朝灶台走。
“知道了,看你这么真诚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方才的幸灾乐祸吧。这盘鸡不要了,我再重新炒一盘。”
“那我帮你。”苏瑾高兴地也跟上去。
莫轻轻却将人往外推了推,“你不重要,把刚才那些小丫头叫进来。”
闻这话,苏瑾眉头一耷拉,委屈地应了声,只好乖巧地往外走。
甫一踏出厨房门,余光就瞥见一抹亮眼的衣摆消失在屋角落,他无奈地笑摇头,招了候在院子里的婢子都入内帮忙。
险险躲过苏瑾的师婉容,抚了抚胸口后,已绽开一脸笑,领着银杏心满意足往厅堂走去。
银杏不解问:“夫人为何这般高兴?莫姑娘不是还没答应嫁给少爷吗?”
“怕什么,一年很快就过了,说不定啊,两人相处得好,一年都用不到。”
说起这,师婉容不禁暗暗有些感叹,这小丫头脑子还挺灵活。她才透露,自己成亲前与相公先有过约定,若他日相处得不融洽,双方可心平气和签下放妻书,还彼此自由。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快就想到一个新的考量点子了。
恋人关系,听着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