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婚后暖洋洋——王三丫
时间:2022-05-12 06:58:47

  “我想给家里装个电话,这样以后有个头疼脑热,联系医院也方便。”戴爱国还是亮出了底牌,试探着说,“我不知道这电话怎么装的,你们给我叫人来装上?”
  “我今天刚领了结婚证,真是可惜,不能让你再卖掉一次了。”青叶几乎是笑着说,“如果你再有个女儿就好了,你可以卖她,再要一笔彩礼,正好够装个电话。”
  戴爱国脸色多云转阴,因为目的还没达到,也只好压着脾气说:“你胡扯到哪儿去了?我就说让你帮忙装电话,你不想孝顺你奶奶直说,这卖儿卖女的说的什么话?”
 
 
第17章 一个晚熟瓜
  “爸,回去吧,如果想保住你前妻给的那笔细水长流的收入,就别再找我,不劳而获多好。”青叶拿起戴爱国带来的布兜子,“我生日过完了,这个你拿回去吃了吧。”
  戴爱国脸色大变,因为听见青叶说“那笔细水长流的收入”,听这语气,青叶应该知道安樱给钱的事儿了。
  虽然他知道青叶和安樱一直没有交集,但想想青叶现在大了,万一俩人哪天联系上,人家不再给钱了,150块钱不是小数目,别为了从青叶这儿沾点便宜,再把那笔大钱给整没了,得不偿失。
  算了,电话的事儿算了吧。
  戴爱国走之后,青叶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坐凳子上发愣。
  祝良说:“今天咱俩领证,开心一点儿。”
  青叶就把小红本拿过来摆在眼前,说:“原来我这结婚证最重要的用处就是防我爸。他俩个人不恩爱,生个孩子干什么?到现在还因为我不得拉拉扯扯,他们这婚结的是后患无穷。”
  祝良想宽慰她,青叶忽然改了语气,对祝良说:“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我要好好对他,让他觉得每个人都欢迎他!”
  初冬时候,青叶单位和其他几家想要在远东合作的公司,一块去黑龙江那边出差,通过边贸公司,敲定最终合作厂家,青叶单位出技术,帮助那边生产地毯。
  青叶是翻译,当然要去。
  “那大东北的多冷啊,青叶这身板行吗?”祝大妈说,“领导就不能派其他人?那身强力壮的人去呗。”
  素美摸着已经鼓起来的肚子说:“听说那边小孩要是在外面尿尿,那尿直接就冻成冰棍了,走路都在冰上打出溜。”
  青叶也不知道东北有多冷,反正是比这边冷是一定的。
  不过她没有什么不乐意去的,学以致用,现在总是在单位干些清洁工阿姨都会干的活儿,也挺没意思的。
  祝大妈说要赶紧给她做个厚棉袄,祝良拦住说:“妈,青叶有羽绒服,我给她买的鸭绒的,很暖和,不用做棉袄。”
  祝大妈就提高了音量,“鸭子毛?鸭子毛能有咱这棉花暖和?那以前多冷的天,祖祖辈辈不都是靠棉袄扛过去,鸭子毛要是暖和,咋也没见谁从鸭子身上薅毛来做衣裳穿?”
  吃过饭,祝大妈又把青叶一个人叫过来,从枕头里面掏出个包儿来。
  “出门在外得把钱带够,”她把那个包拆开,“你多半年给我的钱都花不着,存着呢,你爸说再给你添上点儿,凑了一千五,这回出去带上。”
  青叶不要,说单位出差,单位出钱,个人用不着钱的。
  祝大妈还是要塞给她,“青叶啊,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踏实肯干的媳妇,这要祝民给我要,哭着求着我都不会给他,你不一样,拿着。妈要这钱干啥?天天枕着硌后脑勺啊?”
  祝大妈拉着青叶的手,这双手拉拉渣渣的,干得裂了口子,但热乎乎的,还有股芹菜味儿。
  妈妈的味道,青叶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冒出这句话,莫名心里一酸,就红了眼圈儿,祝大妈愣了,“怎么了这是?不是嫌少吧?嗯?”
  青叶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搂住祝大妈的肩膀,说,“妈,你真好。”
  祝大妈尴尬极了,她非常不习惯青叶说什么谢谢、对不起、早上好之类的客气话,更不习惯这样被人抱着,扎煞着两只手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她慌里慌张的把青叶推开,把钱往她衣兜里塞, “拿着,拿着,不拿我和你爸都不高兴了。”
  青叶又把钱拿给祝良,祝良说:“妈给你,你就拿着,别拂了他们的好意。”
  青叶说:“可是这是我还给家里的钱啊,当初我家硬要的那一千……”
  祝良就真的生气了,他眉眼皱起来说:“青叶,你听着,一家人钱来钱去的,很伤人。”
  青叶见他说的那么认真,也没再说什么。
  素美在那屋喊她呢,“嫂子,嫂子,过来,快过来,让你看点稀罕景儿。”
  素美躺在床上,肚子上的衣服掀起来,得意地说:“来来来,你看,你看我肚子。”
  青叶一看,素美肚皮在动,左边鼓起来了,很快,又鼓到右边去了。
  “哎呀,是肚子里的小孩在动啊。”青叶有点害怕的说,“你疼不疼?”
  素美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肚皮,“不疼,他才多大劲儿啊,又不是哪吒,孙悟空。”
  青叶目不转睛地看着素美的肚皮,能明显看出来那是一只小脚在蹬,把青叶看得又惊讶又担心。
  “盖上吧,别着凉。”青叶看了一会儿,把素美的衣服拉下来,“他每天都这样踢吗?”
  “没有,有时候踢,有时候睡觉,从五个多月才觉出来动弹,”素美从床上坐起来,又开始抱怨,“哎,肚子里装个人,费劲,走路费劲,睡觉费劲,啥啥都费劲,真他奶奶的烦人!”
  “小点儿声,他会听见的,”青叶警告素美,“你这么说,他听了不得伤心啊。”
  素美看看肚子,哈哈大笑,“他知道个屁,瞧你这大伯母小心的。哎,嫂子,你啥时候要孩子?”
  “我?”青叶冷不丁的听到这问题,愣怔了一会儿,“我还没想过,大概,过两年再说吧。”
  “过两年?我哥今年都二十四啦,他就没提过要孩子?”
  青叶摇头。
  素美搓了搓她下巴上起的痘痘,若有所思:“嗯,我明白了,我哥是舍不得你生孩子疼吧,不想让你疼,他心疼你。不像祝民,唉,我在他眼里算个啥?跟猪圈里的一只猪没啥不一样。”
  素美说着说着就哭丧起了脸,“再过俩月孩子就该生了,他还跟个撒欢的驴一样,这家喝,那家玩,没个要当爹的样子。”
  青叶只好安慰她:“你生气就给爸妈说,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会说他的。再说,有些人就是成熟的晚,估计孩子一出生,祝民就好了。”
  “是吗?你说他有可能跟西瓜一样,别的瓜一收完麦就熟了,就它要等到玉米抽穗才能吃?”素美一脸惊讶的问。
  “有可能。”青叶假装认真的说。
  素美高兴起来,“那我还有点儿盼头儿,行,等孩子生出来,看祝民熟不熟。”
  那天晚上青叶想起来白天和素美提起孩子的话题,就问祝良:“你怎么不提要孩子的事儿?”
  祝良从书里抬起头,笑得很诡异,“怎么?你想要孩子?”
  青叶怕他想歪了,赶紧摇头,“我就是问问你,孩子这事儿,你怎么想的。”
  “你还是个孩子呢,晚点再说。”祝良像是深思熟虑过,很快回应她,“你不还正青春?青春和孩子不应该在同一个阶段。”
  “祝民都有孩子了,你同学也有不少都当爸爸了吧?”青叶怕他心里想着,嘴上硬是不说,又追问了一句。
  祝良很干脆的说:“孩子和结婚一样,时机不对,安心等着就是了,急什么。”
  青叶顿感安心,祝良真是随遇而安,又耐得下心等她。
  祝良的咖色毛衣看起来很暖和,他的手指很长,灵巧轻快地把一页书翻过去,再翻过去一页。
  青叶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朝祝良发出信号:“别看书了,做点别的吧。”
  祝良抬头看她一眼,眼睛闪烁,一瞬间就心知肚明。
  但他有意要逗她,假装不明白,瞅瞅窗户外面说:“做点什么呢?听歌?散步?看星星?”
  青叶就赌气说:“月朗星稀,走,散步去,走吧。”
  祝良这才把书往旁边一推,朝青叶走近,“天寒地冻的,还是暖和暖和比较好。”
  青叶真要出差了,单位排了两个设计师,一个车间主任,加上青叶这个翻译,一行四人,这次出差是奔着签合同去的,为了表示重视,还给他们订了卧铺。
  虽然是绿皮车,但好在是卧铺,祝良放心多了。
  不然从他们这儿到北京,火车要咣当咣当走一天一夜,到东北又是两三天,真够青叶受的。
  青叶却不在乎,她说:“即使是硬座也没问题,我上学时候八百米测试还超过体育生呢。”
  他们四个人分别从家里出发到火车站集合。祝良拦了辆面的去送青叶。
  到那儿一看,青叶同事也大包小包的,但是人家都人高马大的,包括那个女车间主任都是很健壮的体格。
  只有青叶弱柳扶风。
  祝良说:“我去买张站台票,把你送到车上去。”
  青叶说:“不用,我能行。”
  青叶的同事也笑嘻嘻看着祝良,“放心吧,祝老师,我们会照顾好青叶,半月后到这儿来接,保证完璧归赵。”
  青叶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催他快走,“回去吧,在家等着我就行。”
  祝良只好离开候车室,到门口又回头看一眼:唉,青叶啊,你真是独立啊,连个目送都没有,直接跟同事谈笑风生起来了。
  祝良回到学校已经天黑了,他回到办公室,几个老师正在那儿闲聊,见他进来都很惊讶:“咦,祝老师,你晚上不都回家办公?今天怎么这时间来了?”
  祝良指指他办公桌上的作文本,“这不是来拿作业。”
  他抱着一摞作业回家,打开灯,批改了几本,忽然想起来还没吃饭。
 
 
第18章 罚款五百块
  到小厨房里看了看,没什么东西,就煮了一碗白水面条,吃了几口,什么味儿都没有,停下筷子看了一会儿,算了,吃了吧,倒了浪费。
  屋里不但安静,还格外冷,一看煤球炉子,一点儿火星没有,灭了。
  平时他中午都用煤球炉做顿饭,再加上一块煤球,正好能撑到青叶下班,今天只顾着帮青叶检查行李就给忘了。
  祝良只好又带着作文本回办公室,同事们见他又纳闷了:“祝老师,怎么回来了?”
  “家里炉子灭了,冷,这儿还暖和点儿。”祝良说。
  借过他行李包的廖刚知道青叶出差,就说:“祝老师,我看不是屋里冷,是嫂子没在家,你心冷。”
  同事们就那祝良开起了玩笑,什么祝老师为爱妻学做饭啊,祝老师为青叶同学斥巨资买随身听啊,还有青叶同学等成望夫石啊,统统翻出来说了一遍。
  祝良也不反驳,笑着听着批改他的作文。说吧,你们这群嘴碎的老师,我就是宠青叶,她就是对我好!
  下班回家,真冷,睡吧,被窝也冷得让人一哆嗦。有什么办法?自己暖吧。
  祝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感情有点淡漠的人,就像以前上学时候老师说的:瞧人家祝良,就不容易情绪波动,考好了不喜形于色,考不好也不垂头丧气,就是这么平和沉稳。
  现在他有点怀疑自己了。
  青叶出差的这些天,他回到家都觉得有点儿提不起劲儿来。
  他平日又不是那种爱热闹的人,不像有的老师,爱串门,爱拉家常,甚至组局打牌,祝良更喜欢自己带着干点事儿。
  这会儿只好靠看书打发时间,写稿子没什么灵感,不能硬写。
  祝良原本就有看书的习惯,但不属于书虫级别。现在他进阶了,成书虫了,办公室里好几本没有拆封的教辅书,他都给拆开看完了。
  以前他对那些上课爱走神的学生采取的及时提醒的方案,现在他也会趁中午或者课间操时间,挨个喊到办公室来谈话。
  搞得学生们也惊疑不定:祝老师是不是向那些老家伙们取经了?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星期天,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意思,骑自行车回家。
  到家才发现家里翻天了——祝民晚上跑别的村里打麻将,被派出所给抓了。
  素美挺着个大肚子哭,祝大妈自己哭着劝她,他爸跑到村长家看咋办。
  祝良顾不上生气,安慰了家里这俩哭哭啼啼的人,也赶到村长家里去,村长说:“现在抓赌博厉害的很,不管你是打麻将的,还是看打麻将的都给抓走,要想放人,就得交钱。”
  “那得交多少钱?”祝四德问,“会不会打他们?”
  “五百,派出所的给我挂电话了,咱村就祝民一个。”村长很同情的说,“打倒是不会,那是警察啊,怎么会打。”
  “打死他个鳖孙才好!”祝四德气得破口大骂,“抓了他们就该打一顿,往死里打,不疼他就记不住!”
  祝良赶紧劝住他爸。他回来时候随身没带那么多钱,先回家拿了钱,和村长一块去派出所。
  派出所倒是爽快,交罚款就放人。
  祝民被关了一整夜,双眼通红的出来了,见到祝良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打麻将,我就是站后面看看。”
  祝良想起家里的情景,心里很窝火,尽力克制着说:“先回家吧,妈和素美都在家哭得不成样子了。”
  村长去乡政府开会,祝良用自行车载着祝民回家。
  路上祝良没好气的说:“你都快当爹的人了,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在家待会儿?”
  “我也想在家待啊,但你看素美那个样子,谁待得下去?”
  “素美怎么了?她一个孕妇,还能把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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