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苏看到她后,眸也没从话本上移开。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回道:“乐于助人去了。”
“嗯?”葱白一头雾水,有些不解:“殿下,什么乐于助人?”
风白苏却没有再回答她,而是转移话题道:“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到她这么问,葱白立马想了起来。猛的拍了下额头:“对了!殿下,红枫园发生了一件大事!”
“嗯?”
葱白有些激动:“就在您离开不久后,凤后也先离开了。只剩下几位贵君还留在那。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突然就有宫侍闯了进来,说是镇北王府的魏公子落水了。众人立刻急急忙忙的朝湖边赶去,结果到了之后发现根本没个人影。就在这时,魏公子又突然出现,看着围在湖边的众人问了几句后。大家这才发现被骗了。那假传消息的宫侍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当场抓获了!”
“然后呢?”
葱白缓了缓后,煞有其事地道:“您知道这宫侍是谁的人吗?是正被关禁闭的四皇女身边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突然抖了抖身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殿下,您觉不觉的这件事很古怪?四皇女身边的人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
风白苏听到她的话后,想到今日在湖边看到的两道身影,心里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怕是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本以为自己是狩猎的人,却偏偏成了别人的猎物。
今日出现在湖边的人正是名义上还关着禁闭的四皇女。
她怕是对魏京墨起了歪心思,所以才设了这一出落水的好戏。再请人通知红枫园的人。届时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当众有了肌肤之亲。在这个男女大防过于天的时代,即便魏京墨身为镇北王府的公子,也只能嫁给她。
只可惜这出好戏偏偏被她搅合了!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竟然还有人黄雀在后,让这个传消息的人变成了四皇女宫里的。这样一来,只要稍稍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她这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风白苏忍不住勾了勾红唇,倒是有些好奇这既想陷害四皇女又想毁了魏京墨的背后人是谁?
这一箭双雕的手段,玩的倒是不错的很!
——
镇北王府
挽月阁
魏京墨因为落了水又受了惊吓,回府后就发起低烧来。
沈恪坐在床头位置,将敷在他额间的湿帕重新换了一遍,眼含疼惜:“我的儿你受苦了!”
话音落地,他目光里划过一抹狠意:“你放心,爹爹一定为你讨回个公道。”
魏京墨纤细的睫毛轻颤了下,缓缓睁开了墨眸。可能是病中的原因,他素来清冷透彻的眸子含了抹水汽,让他看起来有些娇弱。
嗓音也有些沙哑:“…爹爹,四皇女虽难逃干系。但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想要一举两得的设计我与四皇女。”
沈恪听到他这虚弱的声音,心里更是一疼。
魏京墨是他最小的儿子,两个女儿又从小不在他身边陪着,只有这小儿子是手把手养大的。魏京墨从小又身子不好,一直养在这深闺中十几年,虽看似性子冷淡,但内里最是单纯。
每每想到他这般性子,却只能看着他嫁入皇家之中。沈恪就痛恨不已。
也因此,对待这个小儿子总是有些愧疚怜爱。
沈恪一时心绪上头,忍不住低泣了起来:“我苦命的哥儿,是爹爹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这如今还没出嫁呢,就遭了大罪!”
镇北王魏芸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屋内响起一阵哭泣声来。
她锋利的剑眉轻蹙了起来,大步跨了进去:“这是怎么了?”
侍候在一旁的仆侍看到她后,连忙蹲下行礼:“王爷。”
魏芸抬手挥退他们,绕过屏风走了进去。看到坐在床沿边正擦拭眼泪的沈恪,素来生硬的嗓音柔和了几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沈恪看到她却瞪了一眼,满脸埋怨:“什么好端端的!墨哥儿受了这么大的罪,你这个做母亲的可好,不闻不问。现在还不许我这个做爹爹的难受了?”
魏芸见他突然恼怒起来,模样有些讪讪,朝躺在床上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想让他说句话劝劝。
谁知魏京墨却装看不见似的无动于衷。她虎目一瞪,只好上前一步拿过沈恪手中的绢帕替他轻擦着眼泪。
有些无奈的轻哄着:“本王怎么就不闻不问了?墨儿是本王的儿子,本王自然不会让他白白遭罪。这件事你就放心吧!交给本王好不好?”
沈恪却朝她轻哼了一声没有言语,也算是同意了她的话。
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深厚。府上除了早年老太君在世时塞过来的侧侍,还有女皇赏赐的。和其他高官贵门相比,镇北王府人口还算比较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