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还有些疼,扶月为了转移注意力,看着季玉泽垂到脸侧的白发带, 白白映衬,纯净似雪。
清醒后, 大概知晓他为什么这样做了。
怕是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 把那个琢磨理解成那个琢磨, 她顿时难堪。
“没有。”
季玉泽苍白的指尖点上她也红了不少的唇瓣, 语气温柔如水,故意道:“你刚刚咬我了,今早月娘可没教我这个。”
咬他?
怎么可能,扶月瞪大眼,攥紧手,不假思索地反驳:“不可能。”
青年笑得很淡,病态白的面容有股妖冶的美感,指尖带有不经意间的色.情地划过唇瓣,然后点上她右下眼睑的泪痣。
感受着微微凸起的泪痣弧度。
想把泪痣割下来的念头一闪而过。
长睫掩掉眸光,他低了低眼,继而言辞轻缓,一字一顿道:“月娘的意思是我在撒谎?”
好罢,扶月承认季玉泽更不可能诓骗自己,应该是睡梦中下意识作出的反应。
“不是。”
泪痣被轻轻地揉了几下,她不习惯地眨了眨眼,掀开帘子看了眼马车外的状况。
随后伸手抓住他手腕。
她转移话题:“还有一段路才能到听雨阁,我再教你一些别的。”
季玉泽挑眉,顺势牵住她的手,嘴角含着愉悦的笑:“好,接下来,月娘想教我什么?”
扶月清了清嗓子。
接着一本正经地道:“欲.望。人皆有欲.望,我想教你,其实人可以适当地满足自己的欲.望,不必总是压抑。”
说话的时候,她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到他身上。
一袭月牙色绣纹长袍,白玉腰带勾勒出腰身大致轮廓,腰间系着一只有点眼熟的荷包。
他坐姿称不上端正,微微向她倾来,他们衣袍交叠,仿佛两人很是亲昵。
衣裳尽染满了木兰香,扶月闻着闻着,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
满足欲.望?
季玉泽没什么表情,只揉捏她指肉的动作不断,弯着唇:“欲.望啊。”
揉捏的力度骤然加大。
十指连心,扶月身子一颤,忙轻呼一声:“疼,别那么用力。”
力度放轻了,季玉泽唔了声,低低一笑,笑声清冽,连说了句:“抱歉,我太喜欢月娘的手了。”
话一转,他疑惑:“你可是生气了?”
生气倒不至于,只不过就是不太理解,扶月仔细地看了好几眼自己的手。
很好看算不上,只能算得上清秀,瘦白瘦白的,也不知有什么值得喜欢。
她摆手:“没生气,不要想多。”
季玉泽注视着扶月,弯着眸,却不再出声。
从小到大,萧老教导的都是必须得控制住自身欲.望,不被其吞噬,否则容易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扶月,却是同他想到一块了,满足欲.望。
真好呢。
“嗯,那个。”扶月抬眼,视线与之交汇,欲言又止,“你……对我有欲.望吗?”
貌似对此问题十分不解,季玉泽没有立马回,而是反问:“月娘,这个问题与项羽和虞姬有何关系?”
没关系也得有关系。
早在心里想好措辞,扶月打算循循善诱。
“有,只要喜欢一个人,那么你对那个人就会有欲.望。欲.望是天下所有人最原始的一种向往。”
当然,扶月说的欲.望不是指狭义的欲.望,而是想得到某种东西或想达到某种目的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