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日里,陆少慈可能会笑着说无碍,但刚刚真的被吓得够呛,苍白着唇回:“今日就到这儿罢,我先回府了。”
扶月想起了,之前陆少慈在盛州便是因为躲避失控的马车才掉进水里的。
难不成就是这次造成的阴影?长大之后看到失控的马车就会手忙脚乱,然后他即便练就了一身武功,在失控的马面前依旧无法施展。
难怪,她当时也觉得奇怪。
按陆少慈的身手,应该轻而易举地避开失控马车才是的,怎会是妇人所说的他艰难躲过,再被她一撞掉进去。
所以,日后或许能利用这个来夺取陆少慈好感。
扶月想抬脚跟上去,系统却出现了:【宿主,此次回到过去已结束。】
“我……”她还没说出一个字,就感受到一阵眩晕。
*
夜色融融,悦梨院的房间里,扶月忽地睁开眼,像是很久没喘气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暂时没动,消化着回到过去的所见所闻。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晚上尤其清晰,扶月耳朵一动,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房间的书桌。
房间除了她,还有人。
季玉泽端坐在书桌前,放下笔,指尖微动,轻轻地抚摸而过墨水微干的画卷,指腹沾上了些红墨。
扶月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瞟了一下锁上的房门和紧闭的窗,再扫一下燃烧着的几盏油灯。
缓了几秒,她猜想大概是到晚上了,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地来寻自己。
她不担心季玉泽会被别人看到,只要他想,躲开悦梨院的丫鬟、小厮进来轻而易举,毕竟这儿可是他的府邸,自然比别人熟悉万分。
对了!
眼角的伤口!
想到这个,扶月心又是一紧,迅速翻身下来,连鞋子也不穿,直奔铜镜前。
季玉泽余光有一道人影飞快略过,他将视线从画上挪开,转到弯腰站在铜镜前、手抚着泪痣的扶月身上。
“月月。”
扶月心系眼角伤口,自动忽略那声月月,铜镜倒映出来的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没任何伤痕。
只有眼角一颗鲜红、妖冶的泪痣较为醒目。
她松了一口气,系统果然没骗它,回到过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忽然,脚踝一凉。
季玉泽蹲在扶月脚边,衣摆曳地,一手拎着双鞋子,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他漂亮的五指分开,触碰着她的皮肤。
扶月咽了咽。
真……像一只等待主人来爱抚的狗,锁链拴季玉泽细白的脖子上,大约很容易会磨出一轮惹人怜爱的红痕,然后,他水眼朦胧。
想到一半,扶月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嗽几声。
明知道不该这样想的,但脑子似乎要跟她作对,不断地往令人面红耳赤的地方飘,大概是以前在粉红.网站看太多小说了。
他对上她的目光,眉眼弯了弯,双瞳隐约有涟漪,似潮水般一涨一落。
“把脚抬一下,我替你穿鞋。”
扶月心尖颤了下,抬了抬脚,任由季玉泽温柔地将鞋子一只一只地套进来,他低着眉,神色虔诚。
指腹擦过的地方分明是凉的,不知为何,她却觉得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鞋子终于穿好了。扶月从来没觉得穿鞋子可以那么煎熬,差点就想一脚踹开他,自己穿了。
季玉泽站起来,还没站直一秒钟,又弯下腰,温凉温凉的东西落到扶月唇瓣之上。
扶月抬起眼皮,望着他眼中的自己。
怎么、怎么又亲上了?她懵懂地眨眨眼。
他舌尖不疾不徐地勾缠着她,刚开始吻得很温和,缓缓地,慢慢地,逐渐地失去耐心,用一种像是要把人吃掉的力度在唇瓣上辗转缠磨。
季玉泽五指缓慢地插入扶月垂在身侧的指间,一点一点地十指相扣。
半晌,他才不急不慢地离开:“月月,我、我好像爱上你了。”
扶月噎住。
本想开口问现在要不要去查案的,现下她一个字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