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对钱总有些不满，那天见面才故意没去，没想到一转眼，秦月成了最大的投资人，而且她准备的珠宝首饰全部都是真货！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秒杀其他。
更加重要的是，秦月和褚仕观念一样，都是想把电影拍到最好。两人一拍即合，拍摄过程变得顺利无比，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力求做到完美。
在这样的高要求下，《戏子》足足拍摄了七个月才终于结果。
在这个过程中，秦月一直留在剧组，推掉了其他所有通告和要求，全身心地扑在这部电影上。
直到第二年三月，《戏子》终于杀青。
最后一场戏，秦月饰演的女主角站在台下，看着戏台上的青衣，驻足了一会儿，平静地收回目光，踩着地上的雪花离开。
她的背影看上去消瘦，头发还是如以前一般打理得整整齐齐，却透着一种饱经沧桑的枯槁。
镜头渐渐拉远，直到她的身影被白雪吞没。
“OK！杀青！”
褚仕忍不住高喊一声，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猛地站起身来。
其他工作人员都等在外面，听见这个声音也跟着沸腾起来，欢呼声不断，都在庆祝电影的拍摄结束。
秦月这时候从远处走过来，拍了拍头上落的仿真雪花，询问褚仕：“过了吗？”
“过了，过了。”
褚仕激动地点头。
最后这一幕是整部电影的点睛之笔，之前拍摄的时候，他一直担心达不到心里预期的效果，但随着拍摄时间延长，秦月几乎和角色融为一体，没想到最难的这一幕，竟然一条就过了。
褚仕惊喜不已，长长松开了一口气。
“辛苦了。”
确实是辛苦了。
整个电影的拍摄过程中，秦月的辛苦程度不亚于导演。
电影前半部分，女主角青春年少，以秦月当时的状态来出演，刚好合适。但到了后期，女主颠沛流离，饱经风霜，整个人如同秋后的稻草一样发黄枯萎，秦月的样子就不太合适了。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她自己折腾了半个月，被宠上天的首富女儿也变得面黄肌瘦。
说话时的神态、动作，都和女主角一模一样，甚至连眼里的疲惫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直到后来才知道，这是秦月特意去车站、医院和乡下，特意学来的。
这样一番折腾，能不憔悴吗？
那段时间，陆黎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忧，却只能暗暗支持。
秦意峰看到秦月的模样之后，心疼坏了，差点提刀来战。
当时褚仕看到这些变化的时候，彻底惊呆了，不肯错过这个好机会，趁热打铁开始拍摄。
越往后拍，越是能感觉到秦月和女主角的灵魂契合。
有时候在休息的时候看见她，恍恍惚惚中，还以为是《戏子》里的角色走了出来。
褚仕不止一次感叹，还好当初选择让秦月来出演这个角色。
选对了。
此时她明显还没出戏，就算听到杀青的消息，她也只是淡淡笑了笑，目光深处带着疲惫。
褚仕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况了。
拍戏一直是十分损耗心神的工作，入一部戏，出一部戏，都像是把另一个人的人生走了一遍，能不累吗？
转头看到陆黎从远处走过来，他稍稍放心。
陆黎经验丰富，有他在，秦月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了。
周围所有人都在欢呼中，褚仕还得去准备后续工作，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袁力竟然也是热泪盈眶。
按理说他拍摄过这么多电影，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才对，没想到今天这么动情。
见此，褚仕也不由心头一软，走过去安慰。
“别难过，这部电影还没有结束。”
拍剪辑、后期、上映，接下来还有的要忙呢。
一部电影的寿命，现在才真正开始。
袁力微微摇头，深吸一口气，热泪盈眶道：“我是高兴，拍完了，以后终于不用被陆黎眼神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