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谢诚,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赵舒蔓忽然认真,让谢诚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紧张。
“什么事?”
难道是对他一个人住有疑问,谢诚在想,要不要告诉她自己从小就没有父母这件事。
“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舒蔓同学’,我会觉得像是在叫‘舒克与贝塔’一样,很奇怪。”赵舒蔓语气认真。
谢诚一边在想‘舒蔓’跟‘舒克与贝塔’到底哪里像,一边问:“那叫你什么?”
“叫我蔓蔓,或者小蔓,或者你一定要加同学的话,那就‘小蔓同学’也可以啦。”
“好的......蔓蔓。”谢诚这样叫着,耳尖却莫名红了。很奇怪,明明同学们都这样叫她的,为什么偏偏自己这样叫会不适应。
尝试换一个叫法,谢诚想了想,问:“小蔓......明天早上需不需要接你去学校。”
——不行,还是不适应,谢诚心跳的飞快。
谢诚在想两种叫法都不适应的情况下,到底该叫哪个。
而赵舒蔓却在想,谢诚一个人住,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害怕。
第14章
他骑自行车载着她。
载着清晨的风和初生的阳光。
*
吴玉玲发现赵舒蔓脚受伤以后,气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你这丫头也真是死心眼,平安扣丢了就丢了,你爸人都不在了,要那物件又有什么用。”说着,还非要拉着赵舒蔓去医院检查。
“妈,都跟你说了校医院的医生说了就是脚踝肿了,人家就是以防万一才给我打石膏的,您别这么紧张行不行。”
“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这种看着是小事,但要真是落下病根,以后有你受的!”
在吴玉玲的强行要求下,两人又连夜去了一趟医院。
最后结果跟校医院一样,但是吴玉玲还是没放下心,“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大伯开车送你去上学吧,伤成这样,还怎么走路!”
“真不用,而且,明天我们班长会来接我。”赵舒蔓这么说着,却莫名心虚。
果不其然,察觉到异样的吴玉玲立刻警惕起来:“班长?”
“是啊。”赵舒蔓调整情绪,理直气壮道:“今天去医务室就是他带我去的,我们班主任说了,这段时间让他多关照我。”
“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关照你?你就听我的,坐你大伯的车去。”
“那不然这样,明天谁先到我就跟谁走,这样行了吧。”
赵舒蔓胡搅蛮缠,说完架着拐杖一跳一跳地往卧室方向跑:“就这么定了哈。”
“你这孩子,慢点跑!”
吴玉玲无奈摇头。
赵舒蔓生的和吴玉玲很像,母女两人都是白净的脸,大眼睛,两弯眉月亮似的,自带温婉沉静的气质。
自打赵志军去世之后,虽然家里经济方面还过得去,可照顾赵舒蔓的重担都落在了吴玉玲身上,悄无声息的白发都生了几根。
可是看着女儿健康快乐长大。
吴玉玲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女儿回卧室,吴玉玲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那只她织了一半的棉拖鞋,打开电视连续剧。
眼看着天一天比一天凉,要加快织的速度才是,平城的冬天冷,蔓蔓又怕冷,超市买的拖鞋根本就不保暖。
第二天,赵舒蔓起的格外早。
天刚蒙蒙亮,吴玉玲刚把大米淘好加进电饭煲赵舒蔓就一瘸一拐的从房间里跳出来,她身上还穿着粉白格子睡衣,猛一看跟只兔子似的。
“起这么早干嘛,粥才刚煮上,要再等半个多钟头才吃饭呢。”吴玉玲侧头看了一眼,继续洗手里的大葱。
“妈!您快跟大伯打电话说让他不用来了,我跟您说我们班长会来 ,人家现在在咱家楼下呢!”
“这么早?”吴玉玲惊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这才刚六点半。
“是啊,我跟您说了的,我们班长很负责任的。”赵舒蔓站在门口,给那只没受伤的脚穿鞋。
“行,”吴玉玲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那你去把你同学叫上来坐一会,说不定人家都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