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枝还带着哭腔，说话还断断续续的。
“已经说了。”
他刚才给大家都发了消息。
“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霍衍同意了，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了她。
霍衍的手机是纯黑的，也没有保护壳，壁纸还是默认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阮妈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阮枝刚才才收回去的情绪又有些不受控制了。
“嗯，手机没电了。”
“我不小心睡着了。”
“不冷，嗯。”
霍衍听着她撒谎，明明刚才在自己怀里还冻得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霍衍来接我的。”
“好。”
阮妈妈冲一旁焦急等待的阮爸爸摆摆手。
“好好宝宝。”
“下次可千万不能这么不小心了，吓死妈妈了。”
“待会儿记得喝点姜汤暖暖啊，今天燕京降温，冷不冷啊？”
“嗯，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阮枝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手机，果然，已经12点了。
把手机还给霍衍，撇撇嘴，眼泪又掉下来了。
霍衍叹了口气，把车停下。
阮枝有些奇怪，为什么霍衍不开了。
霍衍倾身过来，眉眼深邃，抬手，用拇指轻轻抹去阮枝眼角的泪水。
碰到睫毛了，阮枝眨了一下眼睛，痒痒的。
“干嘛呀？”
阮枝带着鼻音，听起来像撒娇一样。
“为什么哭？”
他刚才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他实在是不能看到阮枝的眼泪，比他中枪伤的时候还难捱。
像密密麻麻的小刺，一下一下的扎在他的心上。
阮枝眨着眼睛，难道要说她想妈妈了吗？选出了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丢脸的。
“...迷路了。”
霍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上使了一点力气：“知道错了吗？”
阮枝也看着霍衍。
他的眼球太黑了。
她不太清楚霍衍想听到的是什么，而且也看不懂霍衍现在的想法。
想了想，开口说道：“对不起，麻烦你了，这么晚还出来找我。”
听阮枝说一句对不起可太难得了，要是柏亦沉在的话，一定会大呼小叫着说让阮枝再说一遍，他录下来。
可霍衍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不是？
阮枝愣了一下，那还有啥。
想着，阮枝的目光顺着霍衍的脸往下。
“不该把眼泪擦在你的衣服上...”
阮枝有点心虚，霍衍的这件衣服看起来不便宜，会不会让她赔啊。
而且，霍衍好像有洁癖来着。
阮枝不能确定她刚才有没有把鼻涕给一并擦上。
哭起来之后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