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尚在混乱之际,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清醒了没有?”时九开口道, “要是还不清醒,不如割自己一刀看看是不是噩梦, 说不定你突然就醒过来了呢?”
白衣女子抬头看去, 面前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已无刚才无理取闹的模样,嘴上说着玩笑话, 脸上却只有一片近乎残忍的平静理智。
时九:“你的命在你手中,是去是留由你决定,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苦衷,这些都是借口, 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不会因为你的解释而对你心生同情, 你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救你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如果你不愿意, 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白衣女子怔愣,脑中的混乱被她推到一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活着!
她还有仇要报!
她说:“请你救我。”
“救不救得了还不一定,看命吧。”时九抬脚往前走去。
白衣女子忍着身体上的疼痛, 咬牙跟上。
居民区内小巷很多,还有不少待拆和新建的房屋,和夜市的亮堂堂不同, 居民区大多数房子都灭了灯,只有少数的房间亮起灯光,像是月明星稀的夜晚。
夜晚寒凉, 冷风呼啸,时九停在刁滟灵家门口,看见里面传来的光亮,抬手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大门被拉开,刁滟灵打着哈欠问道:“酋长?你怎么来了?”
时九指指旁边的白衣女子,“有个病人想让你治一治。”
刁滟灵顿住,摇头道:“看病该去找常新月,她那什么稀奇古怪的药都有,我不会看病,做不了什么。”
玄武大陆的医修都是中医,学的是望闻问切,背的是丹药的制作方法,她一个开刀的手术师在玄武大陆里很鸡肋,啥也做不了。
时九:“这病再好的药也没用,需要开刀。”
她知道刁滟灵先前给村民动过手术,意识到魂钉无法靠灵力拔除后她立即想到刁滟灵的手术,使用物理手段把皮肉切开,直接拿出魂钉。
“我做不了手术。”刁滟灵再次摇头。
透过屋子里的灯,时九看见屋内的反光的金属,她的眼力很好,看一眼便知桌上的是手术刀,她问道:“你这不是有工具吗?”
刁滟灵挡住时九的目光,重复道:“我做不了。”
上次动手术是迫不得已,再次动手术她还是不敢,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时九盯着刁滟灵,幽幽叹口气,“既然做不了我也不勉强,但是人已经带过来了,反正她后天就会死,尸体留给你做研究吧。”
此话一出,刁滟灵和白衣女子脸色都变了。
白衣女子没想到心中刚升起对生的勇气,下一秒又被宣告死亡的结局,她紧紧握着剑柄,指节发白,一滴清泪悄然落下。
刁滟灵看向白衣女子,见到她脸上的泪后露出犹豫的神色,“她要死了?”
时九点头,绘声绘色地描述魂钉的作用,最后重重叹息一声,“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救她的,估计就只有你了。”
玄武大陆或许有能救人的能人义士,但白衣女子肯定是撑不到找到人的时候。
刁滟灵站在门口,又一次陷入纠结。
冬日的风像掺了刀子从人脸上刮过,门口的三人无声地对峙着。
白衣女子受了伤,被寒风一吹顿时咳嗽起来,身体也开始打晃,她上前一步直接跪在刁滟灵面前,膝盖磕在地板发出一声轻响,“求医仙救我。”
她还不想死,也还不能死!
刁滟灵垂眸,良久,点头道:“我尽力试试。”
只是一个游戏里的人物而已,如果没人干预,后天就会因为程序的运行被消除,她在这个时候动个小手术,没关系的吧?
“进来吧。”她往旁边退两步,明亮的灯光洒在门口的两人脸上。
时九和白衣女子走进房子,屋内挂着类似灯泡一样的东西,将周围照得亮堂堂,这种照明工具也叫做灯泡,是琬琬前段时间研制出来的,用灵石来作为供能,还是可开关的样式,一个下品灵石就能亮上小半年。
灯光照亮房屋的构造,一张大桌子和两把椅子占去三分之一的空间,桌上的东西不少,全都摆得整整齐齐,各种形状的细长小刀和剪刀排成一排。
客厅旁边有两个隔间,刁滟灵推开其中一间,走进去打开房间里的灯,问道:“把情况再具体说说吧,我要怎么做?”
房间里亮得过分,刁滟灵打开的竟是五盏灯,房间里很空旷,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床和一张小桌子。
“魂钉无法用灵力拔出,会引起魂钉的躁动,我尽量引导控制它,你趁机开刀把它拿出来。”时九走进房间内,像是完全不意外会有这样的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