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体的异样稍稍平歇,她吞下一颗定魂丹,尽量避开路上的人回到房间打坐调息。
差不多恢复正常后,时九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手里抓着残剑,无奈叹息,“这剑怎么就突然碎了呢?”
刚来不久的江渡迟坐在椅子上,淡声道:“这不是真正的破月剑。”
时九扭头,“什么意思?”
江渡迟的手一挥,一把长剑出现在桌上,剑鞘带着古朴的气息,上面雕刻的花纹层层叠加,样式和时九手中的残剑相似,自带的煞气却强上百倍。
“破月剑,破碎明月之剑,煞气冲天,哪有那么轻易断裂。”江渡迟饮一口茶,“你手里这把是仿破月剑做出来的赝品,凭你先前的修为,无法掌控真正的破月剑,你先在可以试试能不能拿起它。”
时九靠近桌边,伸手拔出真正的破月剑,这把剑把她手中的残剑更薄,放平来看就像是一根细线,仿佛能够搅碎月光,浓烈的煞气顺着手掌蔓延,将她包裹在其中。
她用尽全力压制这把剑,剑在她手中微微挣扎,又慢慢安静下来。
江渡迟接过破月剑,剑在他手中十分乖巧,他挥了两下又扔给时九,“勉勉强强,你以后就用它吧。”
时九:……
感受到了来自大佬的不屑。
另一头,红衣女子被护卫队带走关押,最开始用来关押魔修的地方经过修缮和改良之后成为红星城的牢房,一些违反红星城规则的人都会压进来关几天。
红衣女子被关押前,腰间的乾坤袋被收走。
护卫队板着脸从乾坤袋中拿出五十块上品灵石,“这是你打伤百姓的医药费和违反红星城规则的罚款,其他东西我先收着,等你出来后再给你。”
红衣女子试图运转灵力,身上的禁制瞬间压制下来,磅礴的灵力阻隔她的经脉,体内传来一阵刺痛。
她美目一瞪,丝毫没有作为阶下囚的自觉,站在牢房里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跟道修一样虚伪,敢做还不敢当了?连收缴个乾坤袋都说得那么好听,是怕我出去摘了你的颈上人头?”
护卫队队员顶着一张面瘫脸,“护卫队绝不徇私枉法,也不会私下拿不该拿的东西,如果你发现有人偷拿,可以举报,护卫队绝不姑息。”
说完不再理会红衣女子,转头就走。
红衣女子打量这间牢房,这里不指她一个人被关押,牢房分很多间,目前没有装满人,只有零星几个人被关进来,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一间牢房。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光柱中有飞舞的尘灰,一件牢房里只有一张木床,和她见过的阴暗潮湿的地牢不同,这里的牢房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味。
如果忽略简略的环境和周边其他的牢房,这里都能称得上是一家客栈。
红衣女子表情惊疑不定,她目前灵力不可用,这些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打伤她的人路数又实在令人琢磨不透,这红星城诡异非常,不能久待。
她的目光落在隔壁牢房呼呼大睡的人身上,一直盯着对方。
有一种说法是一直盯着睡觉的人看,睡觉的人就会被盯醒,季秋山目前就处于这种状态,睡得十分不安稳,总感觉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身上。
他被惊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直勾勾盯着他的红衣服女人,干涸的血迹凝在红色头发上,脸颊也沾上三分血色。
“啊——”季秋山惊叫一声,仓皇看一眼周围后静下心来,骂道,“你看我干什么?”
知道对方也是被起来的人后,季秋山狂跳的心脏逐渐慢下来,从睡梦中惊醒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站起走近红衣女子,正要斥责对方两句,目光突然顿住。
刚平静下去的心脏又开始狂跳,“凤……凤千秋?!”
两人离得很近,红衣女子伸手一勾,将季秋山拽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压在季秋山脖子上。
也许是红星城对禁制过于放心,只收走了她的乾坤袋,并没有搜身,她的这把匕首也就也没有被收走。
凤千秋眉毛微挑,“你认识我?”
季秋山心中大骇,说出的话磕巴了一下,“我、我是玉蝎宗的季秋山。”
“季令的儿子?”凤千秋思索了一会儿,从记忆的旮旯角找出和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
季秋山疯狂点头,“对对对!”
凤千秋动作不变,“你怎么在这里?”
“金蚕宗让我们来打下红星城,但是红星城的城主阴险狡诈,把我抓了还给我下毒,我爹顾忌我,所以迟迟没能拿下红星城。”季秋山快速把黑锅盖在时九头上。
凤千秋眉毛微动,将匕首放下,“季令真是个废物,连个刚发展起来的红星城都吞不下,倒是敢蒙骗金蚕宗说红星城已亡,我看他还能骗多久。”
反正她不是金蚕宗的人,看他们狗咬狗也挺有意思。
那你不也被抓进来了,还骂别人不行!
这句话季秋山没敢说出口,只敢在心里偷偷吐槽,见凤千秋看过来,他立即低下头,状似无意般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