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婶子,说句心理话你们也太心急了,这贺学文才跑没两天你们就急着找下家,说出去也太难听了,万一过两天贺学文想清楚了回来了或者在城里安顿好了接陈红梅和她孩子去城里呢,到时候不是下不了台,好歹等上两个月。”
一席话说得陈红梅的脸从红到白又从白变成青的。
趁着大家愣神之际,眼看着何大川父子得到消息已经到村头了,估摸着待会还有一场纠缠,石泉生不想耽误时间,正催动油门准备走,陈强窜出来拉住石泉生。
“你到石板桥那等我一会,我简单收拾下今晚就住你家去。”石泉生怀疑陈强能否脱身,丢下一句“我最多等你两刻钟”便“轰轰”地踩响了油门。
陈红梅已经气得不吱声了,陈二婶却不顾那么多,还想着让石泉生带她们母女一程。
平常石泉生偶尔碰到顺路的,也会让人搭乘一下,可陈家人他是一百个不愿,特别是这两人,不止不愿还不敢。
石泉生当做没听到直接开走了,陈二婶在后面追赶着。
石玲玲见状灵机一动跑上前揽着陈二婶,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将其安抚下来了。
第23章 离家
何大川和何平紧赶慢赶还是没拦住石泉生, 便转头问贺杏花:“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听新华说陈强拿了不少钱给泉生那小子买他的摩托车?陈强他哪来的钱,你给的?”
贺杏花忙摆手:“我怎么会给他钱, 我也没那么多钱。大概是他挣的,我也不知道多少。你倒是问问何明和玲玲夫妻两个藏了多少私房钱,何明手上有个存折, 这不给你反而给了石泉生那个外人了。”
何家可没有分家,现在成家的只有何明、何平,按说挣得钱都归公中,当然人都有私心, 都有小家了私下抠一点存一点无可厚非, 可明显何明这钱太多了。
再说陈强,虽然他不姓何, 可他从三岁就跟随贺杏花嫁到何家, 总归是何家养大的,虽说没念什么书花费不大,可挣得钱贺杏花基本没见过, 倒是经常带些东西回来,这些年家里改善伙食什么的都靠着陈强。
原本贺杏花以为陈强是大手大脚挣一点花一点的性子,毕竟他那小房间贺杏花都翻了八百十遍,一分钱都没看到过, 哪知道他都藏在别人房里。
何大川见还有陈家人在场,也不好问陈强, 只喊着让都回屋里去说。
今个看样子要扯出个子丑寅卯,有何明在石玲玲倒是一点不担心会吃亏, 再说吃不吃亏对于她来说也没差, 所以石玲玲不像贺丹丹一样连儿子都喊上了, 准备去大干一场。
没她什么事,石玲玲便将陈二婶母女拉到她屋里,原来她之前劝住陈二婶让其不再追赶石泉生的摩托车是因为石玲玲说她那有个更合适介绍给陈红梅做对象的人家。
虽然还没有放弃石泉生,却不妨碍陈二婶想多了解几个,说不定真有比石泉生还合适的人家呢。
陈红梅还有些忸怩,石泉生那话说得在理,贺学文才离开两天,她的确有些太心急了,便坐在那里一声不吱,算是消极抵抗。
“我给你们介绍的才是真正家里恨不得天天能吃肉的人家,这条件和红梅姐也合拍,就隔壁村那张屠夫。
人家可是正经铁饭碗工作,听说一个月十八块钱工资,不仅如此他买肉连票都不用,不要钱似得见天往家拎,若是红梅嫁给她,以后可不愁吃的啦。”
这年月买啥都要票,正经市场上的猪肉都是凭票供应,但是供远远小于求,使得有票也很难买上肉,导致为生产队杀猪的屠夫和肉食品站的营业员都成了香饽饽。
张屠户媳妇是个能干的,家里盖好三间红砖青瓦房,听说也没欠什么外债,哪想年初洗衣服时摔进河里淹死了,留下三个孩子。
就是何平曾经想将何梨嫁过去的张屠夫。
陈二婶这么一听还真上心了,在她看来张屠夫的确也是个不错的对象。
张屠户媳妇就是他们五窑村的,以往逢年过节就数她回娘家时买的东西多。
陈红梅却不怎么满意,她又不是不认得张屠夫,本来就比她大了十来岁还一脸老像,长得也太难看了。
虽说这些年生活她从贺学文身上体会到了男人空有一张皮囊没啥用,可有了石泉生这个珠玉在前,陈红梅实在没法看上张屠夫。
陈二婶有心同石玲玲再打听打听,陈红梅却催着回去,她可是听见了,石泉生会在石板桥那里等陈强,她想追过去试试,没有旁人在她胆子放大点,像当初同贺学文相处时那样,说不定石泉生就发现她的好就不走了。
石玲玲哪能看不出陈红梅打的什么主意,为着中午那顿饭她也不能放着她现在就离开。
说实在的张屠户相对于陈红梅来说也算一个比较好的对象,为了留住城二婶,石玲玲说起了张屠户打算给二婚媳妇准备的聘礼,边说边举起一只手,五指张开:“单单礼金就是这个数。”
陈二婶有些不确定问道:“五十?”这她还真不怎么放在眼中。
“想啥呢,五百!还有半扇猪肉。”石玲玲也没糊弄陈红梅母女,这都是何平口中说出来的,人家差点就成了大媒人。
“不能吧,他家才盖的房,不欠债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钱?”
“怎么没有,他一个月那么高工资,干这营生十多年了,平常谁家有个急事托他弄斤吧肉不得给点好处?他前头媳妇也是个能干的,可不就存下那么大比家业。”
所以说这女人就不该那么傻,你说你这里抠那里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哐当一下过去了,留的钱不都便宜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