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坐起身,拂过床幔,闻着空气中柑橘的香气,那是她孕吐时候最喜欢闻的味道。
劳累一天,身体早就精力不济,闻着让人安心的柑橘味儿,好像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缓缓勾起嘴角,床上的女人酣然入梦。
第二天一早,白嬷嬷听冬雨说昨晚芷珠可能被梦魇着了,没有犹豫,还是让人上报皇上。
等芷珠醒来,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又瞧见一直戴尾指上的戒指不见踪影,摸了摸指间痕迹,低头沉思。
听见床上声响,春雨夏雨端着水走进来。
春雨挽起床幔柔声问:“娘娘醒了,可有不适。”
“无,只是我戒指不见了,你们帮着找找看。”芷珠摇头,不动声色,最几天她身边有些怪异。
春雨在床榻边找到了那枚戒指,递给芷珠:“主子你看是这枚吗?”
她点点头,接过又重新戴在尾指。
时间一晃就是二月中旬,这些天,芷珠都在沉浸在书中,想让自己不安稳的心平静下来。
夜晚,康熙抽了点时间过来,这几天蜀东地区雨水严重,摧毁作物不计其数,百姓流离失所,他忙得焦头烂额。
听梁九功说起芷珠夜里被梦魇着,他也是心焦,这马上生产了,出事可不得了,毕竟以前可没有这样过。
康熙走进书房,一眼就看见芷珠靠在榻上看书,那瞬间身体一僵,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
芷珠听见声音抬起头看他傻站在那里,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出声问:“皇上怎么呆站着?”
康熙看她还是那副娇媚的模样,暗地松了一口气。
疾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看着她眼睛,像是刻进心里。
低声问道:“听她们说,你昨夜没睡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芷珠看他担忧的目光,心里暖了暖,摸了摸他的脸:“没什么大碍,就是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怎么会吓着,可是皇后说了什么?”康熙有些迁怒,皇后是作什么妖。
“可不关皇后娘娘的事儿,还不是皇上这几日不来陪伴妾,切可是孤单得很呢。”芷珠挠了挠他的后腰。
康熙腰板惊颤,握起她作乱的手亲了亲:“想朕陪你是吧,你个妖精,朕今晚就把时间赔给你。”
抱起她就往床上走去,芷珠推攘他的肩膀,纹丝不动,反而让康熙把自己抱得更紧,只好说:“肚子,别...”
“想哪儿去了,朕有那么禽兽吗?!”康熙义正言辞的调笑她。
拔步床有些摇晃,芷珠娇声怒道:“你...出尔反尔,不是君子所为。”
康熙“啵啵”印在她额间,脸颊,鼻尖。粗声回答道:“朕就摸摸,不做其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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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暗藏杀机
被解开的小衣松松垮垮,已经被焰火一般滚烫的炮筒进攻得颤巍巍的高地上,敌军正美味撷取蛋糕。
又到达另一座高地,高地里面的盟友举起旗帜呐喊,左右摇摆,敌军柔和对待,像是在打招呼。
芳草萋萋地,敌军沉溺沼泽里。
芷珠面红耳赤,嘴间的话破碎而断续:“你...不知羞...呜...别来了。”
结束时,芷珠双臂遮脸,康熙给她擦拭,凑到她耳边,咂嘴舔唇一番,回道:“很甜,津津有味。”
芷珠气急败坏,翻过身扯过被子掩住头,不理会这个老色/批,呜...幸好她刚洗澡,不然就是个大型社死现场。
康熙连被子一起抱住她低低发笑,他刚刚着实有些怕了,幸好。
芷珠靠在躺椅上,初春的太阳暖洋洋的,摸了摸动静越发大的肚子,还有一个月,终于可以卸货了。
太阳晒得脑袋混混沉沉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拉起盖在身上的毯子,睡了过去。
一旁的香云看主子睡过去,又拿了大氅来给芷珠披上。
过了一个时辰,按往常的时间芷珠早该醒来,这次却没有动静。
香云看了看天色,觉得还早,主子怀孕不易,孕期多艰难,多休息也没错。
又过了半个时辰,芷珠还没响应,香云有些慌,上前轻轻摇了摇主子,却发现主子没反应,手还有些凉。
顿时一慌,凄厉的喊了一声:“主子!”
这声把刚走进延禧宫的康熙吓得一趔趄,听见喊声,也不顾什么形象,慌张跑过来,推开香云,怒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梁九功拿朕牌子,让她喊吴太医。”
也听见动静的一众人立刻赶上前,白嬷嬷到底经过宫廷锤炼,安排人来有条不絮,立刻拉下呆愣的香云,派了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前去。
康熙把芷珠抱进寝宫,轻放上床,用被子盖住有些凉意的身体,
伸手探了探鼻息,还好还好,又用手捂住她有些冷的手,整个人十分冷静,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慌张。
吴太医把着脉,过了会儿又换了只手,这惠庶妃身子好得不得了,哪儿有什么病症。
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对一旁看似冷静实则已经想发怒杀人的康熙说:“惠主子大概是太过劳累,所以才昏睡深矣。”
康熙听到他说太过劳累,想到昨夜的香艳场景,老脸一红,抵唇轻咳,问吴太医:“那可有不足,你尽管开药,需要什么药找梁九功就是。”
吴太医没注意皇上反应,只惊喜,暗想自己该从皇上那里薅点什么,斟酌的说:“开幅安胎药即可。”
康熙点头,让他跟梁九功一起去。
屋外的香云哭得泣不成声,流云低低安慰:“主子没什么大事儿,皇上只是太过着急主子,你可别放心上,等明天你向主子请个罪,主子也不会太过怪罪于你。”
香云抹了抹泪,轻轻点头。
这几日太过劳累,康熙看她没什么大碍,倒也安心,只抱着她,躺在床上养养神。
没过一会儿,芷珠醒了过来,看自己被康熙抱在怀里,暖烘烘的倒也没挣扎,瞧他眼下青乌,轻轻点了点。
拿出两粒果味保胎药,一颗给他喂进嘴里,一颗砸吧砸吧自己吃掉。
反正系统说过,这药正常人也可用,只是不知道有啥副作用,想来应该不会太大吧。
芷珠脑海里猜测也许会是什么样的副作用,一时没注意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康熙已经睁开了眼。
芷珠正想着事儿,突然被康熙袭击,含住她柔软的唇,轻叼细嘬,搜刮嘴里浓郁的果味儿。
芷珠有些喘不过气来,推了推他,康熙意犹未尽,这些天看她反应,总担心这是一场梦,真的想把她变成小人揣进自己兜里,谁也找不到她,谁也看不见她,只有自己。
康熙占有欲十足的抱着她,在她没看见的地方,眼里满是疯狂。
芷珠只当他矫情,安安稳稳躺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妾饿了,皇上,陪妾用膳吧。”
康熙回神,点了点头,吩咐人准备晚膳。
陪她用过晚膳,两人围着小花园转了转,谈天说地,看星星月亮,说诗词歌赋,康熙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快活。
以后还会有孩子围在他们膝下,一家人开心生活。
夜间,芷珠不知为何,心有所感,看向和自己一起躺床上的康熙,挪过去窝进他怀里,蹭了蹭他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康熙轻拍她背,哄着她睡去。
清晨,床上躺着的女人兀的睁开双眼,不顾身子,立坐起身,左右看了看,低低笑了起来,声音让人毛森骨立。
翻来覆去看着这双手,想到刚刚梦中所见,梦?不,那是真实存在过的过去,那是她的过去。
她回来了,她的记忆也全都回来了。
这寝宫,零零总总算下来她曾住过百年,一桌一椅,似乎有过去的痕迹。
流云正进来想看看主子睡得如何,刚刚皇上离开说芷珠已经醒了,见她真的醒来,流云立刻高兴道:“主子你醒了,可吓死奴婢们了,都昏睡一天一夜了,皇上刚离开。”
“哦~是吗?皇上刚走?那真是可惜了,本主还想现在就见见皇上呢。”纳喇氏漫不经心说着话。
流云觉得主子神情有些怪异,倒也没往鬼神方面多想,只小心回答:“皇上守了您一整夜,现在估计正上早朝呢。”
“嗯,知道了,扶本主起来吧,躺得太久太久,身子骨有些酥软了。”纳喇氏规矩起身,一举一动颇具风情。
流云看她不怒自威的脸,只敛眉安静上前服侍。
“对了,把这枚戒指锁进箱底,本主现在不喜欢了。”纳喇氏捏起那枚戒指,“啪嗒”一声,扔进了流云手心。
“是,主子”流云若无其事,按她要求照做。
走在延禧宫内,望着一花一木,看向侧殿,那是胤禵以后会住的地方,现在她有了如此美貌,还有和皇上曾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皇后之位,唾手可得,还有这江山,也是我儿囊中之物。
纳喇氏笑得很是开怀,而流云凝重的心情没有因为主子醒过来缓和,反而越发沉重。
主子昏迷醒来后,行为诡异,举止喜好与往常完全不同。
想到皇上这几日处理灾患,已经几日未来延禧宫。
夜深了,流云与白嬷嬷说着这件事情,白嬷嬷也惊讶主子这几日威严剧增,气势比皇后还足。
以前她按自己的方法来管理延禧宫,主子挺高兴,像是松了一口气,只当个甩手掌柜。
而如今,主子什么都要抓在手里,好像才踏实。
再说吃食,以前主子总喜欢简单家常新奇的食物,还会自己想点子,现在排场大不说,还喜欢吃以前不碰的菜。
又说书本吧,以前主子学识通天,还爱教她们习字儿。
但这些天,主子倒还是看,但只看小李子找回来的话本子,什么书生寡妇,情情爱爱,主子以前最是不屑。
种种异常好像是从那晚主子被魇着开始。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致决定,还是先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定夺。
康熙听着流云的汇报,气得抓过桌面上的茶杯,一下掷过去,大声怒斥:“这等大事你怎么不早早上报,朕让你好好保护,你就是这么保护的?!就是这么报答朕的?!要你何用,废物!”
他已经不眠不休几日,正准备今晚过去和芷珠一起用个膳,就听见流云这样说。
茶杯在流云脚边炸开,像开了一朵花。
流云跪趴在地上,微微颤抖:“奴婢知错,请皇上责罚。”
盛怒的康熙直道:“滚!滚!滚出去。”
几夜没睡的他脑晕目眩,撑在龙椅扶手上的双手微微颤抖,抬脚猛的一踢,桌案翻了出去,桌上物件噼里啪啦摔个稀碎。
流云听了康熙的话正往后退,突然背后一声巨响,连同康熙冰冷的声音传来:“记得时刻监视她的举动,随时汇报。”
“是!”流云知道康熙放了自己一马,回答得掷地有声。
屋外梁九功听见康熙发火,不敢触霉头,见流云低头退了出来,好生安慰:“下次莫犯错了。”
流云心里杂乱得很,只胡乱点着头,一路低调的回了延禧宫。
静谧的屋内,满地狼藉,康熙拿出以前收集的芷珠的东西慢慢翻看。
有绣过一角的手绢,让人不忍直视;有那副扑克牌,精细巧妙;有各种神态的他,跃然纸上。
望着这些东西,回想那些他们曾经的点滴,有些时间久远,有些记忆犹新。
这辈子他们才相处四个月,短短四个月。长生天啊!如果不能让他一直拥有,何必如此,何至于此啊?!
一点水落在面前的纸张之上,一点又一点,哀莫大于心死。
回过神的康熙,惊慌擦拭被浸染的纸张,心疼又小心翼翼。
收拾好东西,珍视的放进暗格,双指扣了扣椅子,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眨眼间就立于身后。
康熙吩咐道:“玄一,朕命你立即前往五台山,找悬壶大师,务必找到带进宫来。”
“是”玄一粗哑难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又消失不见。
又让梁九功带人进来给他梳洗,他要去会会那个人。
第26章 悲痛欲绝
流云一路琢磨皇上刚刚说话的神态,进了延禧宫。
香云正从里屋出来,看见流云,立马喊住她:“主子刚刚还问你去哪儿了呢?你怎么了,怎么哭丧个脸。”
看香云不明就里,流云咽下想问她的话,只好说:“刚刚制衣局让我去报主子衣裳尺码,要制春衣了。”
香云看她一脸平静,拉着她进了她们住的屋纠结了半晌,悄悄问她:“你有没有...有没有发觉主子这几天情绪不太对?”
刚刚她进去向主子请罪,不是她夸大其词,要在以前,主子肯定会安慰几句,今天让她跪了半个时辰,就挥手让她退下。
作为一个下人,跪拜乃常事,但她好像已经被主子给宠坏了。
看香云低头向她诉说失落,流云没好气的戳了戳她脑子,还是把自己发现的告诉了她。
香云听到有鬼魂上了主子的身,攥着流云的手,急得哭了出来,慌慌张张的问道:“皇...皇上可知道,那咱们该怎么做。”
流云握住她的肩膀,疾言厉色道:“如果还想主子回来,咱们就不能慌,不能惊动她,咱们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能做到吗?”
香云哽咽,擦了几次眼泪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郑重的说:“我可以,我一定会让主子回来的。”
流云香云商量着这事还是告诉白嬷嬷和小安子。
康熙到时,流云正在屋内对纳喇氏解释刚刚她的去向,纳喇氏拨了拨指甲,心不在焉的听着。
听见门外唱报康熙到来,纳喇氏眼睛一亮,那双充满野心的眸子,露出的眼神,就像狼看见猎物一样。
纳喇氏也不管流云还在,飞扑上前,若不是提前得知真相,康熙肯定心惊胆战,现在他只觉得心里荒凉。
看她不顾肚里孩子,如此行事,康熙面无表情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