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惠妃——沉行原
时间:2022-05-14 06:19:20

  男人抱着她踩着那条隐于湖边的竹木繁茂、青石板铺成的古道慢慢前行,芷珠那一摔,将自己摔到了玉皇山下团山湖边,幸好那棵树挡了一下,不然怕是要掉进湖里。
  不远处传来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康熙将人放到野温泉边石塌上,偶有香樟树的香气爬进鼻腔,月色从树梢间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晚风吹过山岗拂到池面,轻轻浮动,两人之间有种难言的缠绵缱绻。
  湖边是尽职尽责的玄一早已准备好的沐浴所用物品。
  男人摩挲着她后颈那颗他用符纸做了标记的红痣,红红的一粒像是错点的胭脂,为她增添了几分魅色。
  笑着端详片刻,他环着她的腰低头亲吻,又把她发间的草屑摘下,摘完了,目光又落在她衣服上。
  男人熟练地为她解开衣裳,粗糙的外衣放在一旁,还有那束缚她的白绸,三角之地所系布带,都放在一旁,只剩赤/裸的她。
  看她脖子上被草割破现在已经结痂的伤,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乌青,让他心疼又愧疚,当时没想那么多提着她就走,幸好后来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脊椎手脚都没太大的伤。
  男人不疾不徐解了自己的衣裳,然后抱起她,跨入泉水之中。
  温泉水很清,池底岩石缝隙走向都能清晰看见,他靠着池壁而坐,让她也靠坐在他怀里,四肢交缠,先给她洗了头发,几个月奔波,芷珠心心念念水坝修建,哪有多余的时间打理,头发现在是又长又多,男人耗费一番功夫,终于给她清洗干净,敲了敲她额头,又用了她最喜欢的玫瑰花露,抚过这具身子每一处。
  随了他的手掌四处游离,芷珠哼哼唧唧了几声,显然是不舒服才发出的,带着含糊鼻音的嗯哼声钻入他耳廓,男人听了她的呻/吟声,忽然觉得贴于她后背肌肤的心胸阵阵发热,像要跳出来。
  从温泉池边回来,男人将她擦干,在身上伤处涂抹了药膏又推揉开来,将她躺靠在自己臂膀处,低头轻吻她,男人满足笑笑,果然还是睡着了更乖巧,只能任由自己折腾,拥着她慢慢睡去。听着他熟睡均匀的呼吸声,怀里的女人慢慢睁开了眼,感受到腰间禁锢着她的臂膀,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夜芷珠睡得很不踏实,第二天一早醒来时,身上又换回了那套旧衣服,等男人过来给她上了药,身上酸痛也减少许多。
  桌子上摆着白馍清粥和小菜,男人已经坐在桌前等她,芷珠走过去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道了声谢淡淡说道:“皇上,散人也耽搁了许多时日,今天便走吧。”
  “也行,只是朕这里有了珠儿的消息,还请道长一同前去。”男人笑了笑回她。
  “娘娘她追求和普通人不一样,皇上何必这样强求,难道不怕鱼死网破。”她放下筷子,双手平放在膝前直立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准备再和他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
  “你是何意。”康熙俊美的面容上阴晴不定。
  芷珠又拿起筷子,笑了笑:“只是想起娘娘曾和散人说过的话,一时有感而发,我们多久出发?我还需要回一趟五河,那里有我的小弟子。”
  她刚刚的确是准备和他好好掰扯掰扯,但想到御儿只能再作打算。
  男人也不知信没信,端起面前的粥喝了口慢悠悠回她:“用过膳就走吧。”
  两人走在山间的路上,身后的男人望着面前女人的背影,想到刚刚她和他对立,准备撕破脸皮的样子,心里沉了沉。
  等到了五河县他们接了御儿,芷珠甚至来不及和慕天颜等人道别就被康熙塞进了马车,一行人缓慢北上。
  马车里御儿紧挨着芷珠而坐,康熙面无表情盯着她,吓得御儿往后缩了缩,芷珠放下车帘,沿途的道路她不甚熟悉,也不知道她们要被送到哪里去,回头看她害怕安抚性的拍了拍她。
  到了晚上,几辆马车驶进了徐州府,等众人睡去,芷珠拉着御儿小心翼翼下了楼,到马厩随手牵了一头便直奔城外而去,疾驰的她还想着也不知道刚刚下的药剂量够不够,他们能跑多远。
  屋檐上有一修长的白袍男子负手而立,面沉如水,身后的玄一看着这一切,上前问道:“皇上,可要奴才去拦。”
  快马奔驰了半个时辰,芷珠也不知道她们到了哪里,举目四望不见其他,只有茫茫黑夜。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火光隐隐乍现,当看到前面那个熟悉的男人时,芷珠知道原来一切都在这个男人掌控之中。
  天上银河闪烁,月色很好,皎白的月光洒满大地。芷珠靠在马车壁上,僵着身子看窗外,男人双手紧握,两人一时无话,马车内的空气像凝固空中,压抑得让人心头沉闷烦忧。
  康熙阴沉着脸,低低的声音传来:“为什么骗我?”
  “皇上在说什么?散人何曾骗过皇上。”芷珠从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他给戏耍着,她就恼羞成怒,咬牙死不承认。
  男人眼角余光微微打量着冷静的她,看她现在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他心里就窝火,事到如今她都不敢对他解释,还在狡辩,心里越想越气,忍不住朝她低吼:“我问你为什么骗我!”
  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得知她在装傻,但芷珠怎能承认。
  而且她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说她就是讨厌宫内生活,还是说她想实现自己解救天下女性的伟大目标,亦或者说他以后会有负于她所以她要跑,这些理由以她现在的处境连自己听到都想笑,别说这么一个封建帝王。
  ‎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呀大家 :-D
  谢谢大家支持我这个孤寡老人(狗头
  评论区会降落红包哦
 
 
第52章 朝朝暮暮
  想到上辈子的压抑,这辈子自以为自由的生活还没展开就历经波折,芷珠满心孤苦。
  看她对此避而不答,男人忍不住期身压来,伸手捏住她下巴,不觉用力:“朕问你话!难道朕就是洪水猛兽不成,让你如此避之不及?”
  那辈子也是这样,什么都不和自己说,丢下自己一个人就那么走了,男人想到那时的撕心裂肺,心越想越难受,举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向车壁,他此刻是真的恨她,恨她为什么这么薄情寡义,自己对她可谓百依百顺,宠溺有加,可她是怎么对自己的,三番几次逃走,把自己当傻子一样戏弄。
  “皇上想我怎么回答?”芷珠倔强的望着他,眼里盛满了泪,康熙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心里抽痛,既气又恨。抬起她下巴就往自己唇下凑,狠狠研磨,感觉到一滴泪落在两人唇间,男人舔进嘴里似乎也想让她也感受一下这滴泪的苦涩。
  芷珠看他一言不合就亲吻她,忍不住对他拳打脚踢,男人反而把她抱得越发紧,她微启唇瓣狠狠咬住滑/进来的舌间,顺势伸手使劲推开了他,捂着被亲红了着唇,水光潋滟恨着他。
  看着她还略带惊恐的目光,男人回过神上前抱住瑟瑟发抖的她,抚摸着这张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脸颊,忍不住落泪哽咽道:“珠儿,对不起,可你告诉我,我们怎么样才能像以前那样好。”
  以前那样好?不过镜花水月,各取所得,难道还能当真。
  感受到颈间滑过的泪水,这瞬间她也想到很多,被他的话勾起了久远的记忆,想到上辈子胤禵被幽静而死,想到他和那些宫妃,想到以前的海誓山盟现在看来就像个笑话,她觉得胃里翻涌,厌恶而冰冷地直视着他回答:“我们以前好过吗?我付之真心你弃如敝履。”
  她是个俗人,永远做不到没心没肺,明明知道他是个皇帝前世还是爱上他,从最开始装的虚情假意,可他们之间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到最后她已经分不清对他的心到底是真是假。
  “真心?难道不是虚情假意,无动于衷,说走就走,说丢就丢,明明我才是你弃如敝履的那一个!”听她否认的话,男人阴着脸,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
  听他倒打一耙的话,芷珠冷笑,忍不住刺他:“是,对,你已经脏了我不想要了,不行吗?!”
  男人舔了舔舌尖渗出的血,她是真的想逼疯他,上前就钳住她双手,大腿伸进她膝间,想单手撕破她的衣服:“好,既然你认为我脏,那在你更恨我之前我也要先把你弄脏。”
  芷珠看他又扑了过来牙齿微微发颤,手脚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动,她力气太小,挣脱不开,只好大喊道: “你清醒一点!玄烨。”
  男人不为所动,神情狰狞而痛苦,忍不住又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不想再听她伤人的话:“珠儿这一切是你逼我的,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芷珠好不容易又挣开他的手,听了这话她举手就朝他狠狠挥了一巴掌,推开了他,睁大眼睛不让泪落下来,索性把一切都摊开来:“我把你当什么?开始时是皇帝,是我不得不接近的人,后来是伴侣,是我觉得懂我的人,再后来是敌人,你觉得我就应该在你庇护之下生存,难道我不该有我的追求吗?你真的想知道吗?”
  男人软软倒在软榻上,又直起身摸着脸庞轻笑,凝视着她,目光里满是盛怒退散后的落寞与悲伤:“你永远都是这样,你想要的那些东西,你告诉过我吗?”
  她从角落站起身,俯身望着他努力睁着眼睛道:“告诉你能怎么办?告诉你,告诉你然后又像上辈子那样,折我臂膀,让我屈服,把我像犯人一样关在延禧宫吗?在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难道不是毁了我的期待!”
  从得知真相,记忆回笼,她一直不愿意回想的记忆,愚蠢的自己。
  那样冷酷绝情的目光,太过森冷,几近厌恶。
  一定是马车里面破碎瓷杯散发的幽幽冷光,让男人觉得自己似乎听岔了,她竟然说上辈子,她...她也...,男人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看向她,却被她冰冷的目光刺得支离破碎,兀自挣扎了下,终于喉间艰难地挤出了一丝声音:“我……”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再听你解释。”想到那些难捱的时光,芷珠皱眉冷漠打断他的话。
  男人闭上了眼睛,长长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她说道:“那些事是我不对,可这唯一的原因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们明明曾那么相爱过,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副模样,珠儿...”
  “是,可你的爱对我来说是占有,是囚笼,我太反骨,永远做不到像皇后,德妃那样如菟丝子一般依附你。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也知道这样的我让你为难,所以玄烨,就当我已经死掉了,好吗?”想到曾经他们之间的坦诚相爱,阵阵水意涌上了芷珠的眼睛,但她迅速忍住只是凝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缓缓祈求道。
  “不好,我们就不能重新来过吗?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你想做的我也会陪你去完成。”他怎么能放手,他也知道自己的霸道,可是这个女人,他总是捉摸不住她,如果放任她游离在外,他不能保证永远像这次这样幸运找到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了这一世付出了什么。
  现在已经不是改不改的问题,撕破脸的他们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分开,破镜哪能重圆,黏在一起只会更加伤害对方,恩怨情仇,放过彼此最好。芷珠见和他说不通,闭上眼睛长长呼吸了一口气回他:“我想改变天下女子现状,我想女子也能走出后院那一亩三分地,我想她们亦如男子一般朝堂为官。你能做到吗?”
  男人震惊的望着她,他以为她所有的胡闹只是逃离他的借口,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想的,他呐呐的说:“可自古女子不都是三从四德?”
  重活一世,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真正追求,她凝视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告诉他:“那是她们对这个男尊女卑的环境没有办法,而且史书上曾记载的唐朝女子,那样肆意自在的生活,为什么清朝就不行。我从来不想做一个没有思想自由的人,你亦知道我天性不喜束缚。这世上女子多艰难,本有一身才能的她们终其一生只能困于后宅,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我也希望那样的人能少一些。我知道你觉得我在异想天开,现在和你说这些也为时尚早,可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努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过往如云烟,他们都应该往前看。
  “我能做到,可是这些都需要时间啊,绝不可能一蹴而就。”男人看着她淡然的眼睛,惊惶不安,是不是只要自己答应了她的请求,他们就能回到以前的日子。
  芷珠皱眉惊讶的看着他,自己想要改变这些的确少不了他的支持,可他为什么转变这样之快:“你确定不是在哄骗我?”
  “不会的,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男人连忙想赌咒发誓向她保证。
  她止住了他的动作,郑重的对他说:“先别,你自己想清楚再告诉我吧。”
  正当他准备开口回她时,马车骤然一停,外面赶车的玄一递话进来说:“皇上,到了。”
  男人只好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进去,芷珠看他欲言又止,开口道:“有什么就都说开吧。”
  “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再好好想想,但玺儿...能不能回去看一看他。”男人想到什么,嘴间保证的话头一顿,转而犹犹豫豫为难地朝她请求。
  芷珠想到玺儿前世的模样,心下不忍,男人趁热打铁,说了一些玺儿的趣事儿,她想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男人隐秘的勾了勾唇,自己拗不过她,到了京城,自然有很多能拖住她脚步的人。
  他低着的头神色不明,眼里闪过一丝锋芒,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把她囚在皇宫,可如果她要飞,那他就要做那执掌风筝的线轴,她发泄也好,恨他也罢,那自己就转变策略以退为进,只要最后得到她的人是他,他就不会输,他才不信什么爱是成全的鬼话!
  芷珠却以为他们的事儿这样就算说清楚了,松了口气。
  第二天,芷珠早早下楼,昨夜他们连夜赶路最后投宿了枣庄一所客栈,来回奔波导致她睡得并不安稳,后来把所有事情想通才好眠,刚坐了没一会儿,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抬头看去就瞧着男人一副眼眶乌黑胡渣满脸的憔悴模样,端着粥碗的手顿了顿,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把他彻底打击到了。
  男人目光从她光彩照人的脸庞上一扫而过,声音淡淡却略带一丝旁人不易觉察的僵硬,说着:“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能到京城,我打算去给玺儿买点新奇玩意儿,你要去吗?”
  芷珠点了点头,招呼身旁的御儿一起用早食,男人看着这丫头片子总是夺去她的目光,眯了眯眼。
  这天正好是枣庄的集市,叫卖的商贩早早占了街边的位置,他们两人并排走着,御儿被康熙以年小需多休息为由留在客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