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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天后羽蒙才知道,那个看守常年生活在苏鲁的胃里,眼睛早就退化到一米外人畜不分的地步了,能把羽蒙认出来,完全是得益于他头顶上那根醒目的红色呆毛。
而被海水打湿全身,露出曼妙曲线的布莱,也被送到了奎因座前。
奎因远远看到他这副衣冠不整的淫/乱模样,立刻错开目光,面红耳赤地表达了爱意,下跪求婚了。
布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想扒开衣服给他证明自己响当当的男儿身份,幸好被羽蒙手快按住了。
这个时候露馅的话他们也不用活了。
羽蒙胡乱应了表哥的求婚请求,扯着回到寝宫之后,对布莱循循善诱,让他思考一下还在牢里那两人的处境。
他们两个的能力不出众,靠硬拼肯定是打不过奎因的,但如果成为神主的妻子,至少可以接触到他,到时候把他拉进梦境,救出他们就易如反掌。
傻布莱即时上钩。
他觉得羽蒙说得有理,霍尔倒是没什么所谓,但是小主人温格的安危他非常在乎,特别是温迪当时生死未卜,如果他连小主人都保护不了,那可真就罪该万死了。
结婚好耶!
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所谓结婚,并不是只有权力,还可能会有相应的义务。
而随着奎因送过来的礼物越来越多,布莱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虽然他并不介意被男人看到身体,但奎因每次躲在门缝里偷看他换衣服的时候,总是垂着舌头斯哈斯哈,眼睛里的竖缝瞳孔都隐约变成了心形,还对他平坦的胸部视而不见,每次看到一半就发出噗的一声,接着房门边只留下一摊血迹。
和匆匆逃走时发出的“太,太色情啦”的鬼叫。
就算是神经大条如布莱,都觉得自己被隔空玷污了。
他对羽蒙抗议,说不想被那种变态偷窥。
羽蒙对此发表了严肃意见:“我们的职责是把小温格救出来,为此我愿意牺牲生命,你却连一点美色都不愿意出卖?而且我表哥应该是进入发情期,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虽然牺牲生命远在天边,出卖美色就在眼前,但布莱听到他愿意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来救回温格,不由得大为感动,拍拍他的肩膀说:“没想到你意外的是个好人,好吧,被人看一看也没什么,最重要的还是救回小主人。”
然后直到今天,布莱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新婚之夜好像是要□□的吧?
要是奎因发现他的性别后会不会把他大卸八块,然后连累小主人呢?
听到这里温迪默默扶额,原来布莱是这么的单纯,一直以来她都错怪他了。
难道最危险的不是□□本身吗!
而且发情期的蛇管什么性别啊,都是直接冲了完事。
有关这一点羽蒙肯定是知道的,但他也没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一个劲地夸布莱装扮起来很漂亮。
“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首先就是保护你不被侵/犯啊傻布莱!
现在离晚上的婚宴只剩几小时的时间,她们肯定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不过温迪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外面守卫森严,那个修恩明显是来监视他们的。
正思索间,房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温迪刚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现在不需要躲,便示意大家噤声,她和蕾莎蹲在布莱身边为他整理裙摆。
这裙摆又大又繁复,几乎能把温迪埋起来,她偷偷盯着门边的方向,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打开了门,一脸潮红地盯着布莱发愣。
这人定是奎因了。
他的眉眼长得与羽蒙有些相似,但他年纪要比羽蒙大一点,头顶上也没有红色呆毛,身上肌肉发达,扒在门上的手也青筋暴起。
长得非常正经,甚至有点憨,但表情非常羞涩,摇头晃尾对着布莱冒爱心。
但他是凶手。
温迪拼命压抑住自己想把他生命直接清零的冲动,握在裙子上的手一用力,不小心扯了一块纱幔下来。
刺啦——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来。
温迪不敢抬头,她这个长相与当地的人大相径庭,一旦露脸就会引起奎因的注意。
她们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能力,贸然上去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你这个女奴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弄坏孤送给小可爱的新娘礼服!”奎因推开门,朝着温迪的方向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的舌尖迅速吐息着,边走边散发出巨大的杀气。那阵气息压迫力极强,瞬间就舔舐到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身上。
冰凉,无法移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温迪在这个瞬间,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
——她要被杀掉了。
这就是奎因的实力吗?
她以为就算跟他正面对上,至少也还有反击的机会的。她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够开挂了,但没想到在他面前被压制得这么死,就连抬头都做不到。
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她太弱了。
因为一直都没遇到像样的敌人,让她有了自己还算强大的错觉。
她马上就要死于自己的傲慢了。
多可笑。
奎因渐渐接近,不止是温迪,在场的其他人都无法动弹。
布莱想挡在主人身前,但连动一动手指都非常艰难,喉咙里像是含了一把砂土,发不出任何声音。
羽蒙更是极度惊讶,据他所知,表哥的能力绝没有这么强大,他们同出一族,能力上限在哪里他是很清楚的。就算表哥再怎么天赋异禀,也达不到这种高度。
而蕾莎眼睛血红地盯着奎因的脚,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懵懂幼小的她也是匍匐在这双脚下,看着他毁掉了她的族群。
他把她当做玩物掳来这里,日子久了,他一定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因为那不过是他铁蹄之下最不值一提的小小族落。
而她沦为女奴,苟且偷生到现在。
她本来以为温迪会是她的救命稻草。
没想到,首先被杀掉的居然是她找到的稻草,而温迪一死,把她带进城中的自己必然也会遭受更为严苛的酷刑。
整个房间里的人全部都感到了什么是绝望。
这就是强大的力量,他们之前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奎因这么强的话,布莱成为新娘借机杀掉他的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几乎为零。
而温迪被杀的起因,只不过是扯坏了裙摆。
奎因走到温迪面前,一条长长的分叉舌头朝着她的头顶垂了下来,所有蛇类在捕食之前都会用舌头探索猎物,把她身上的气息摄取到自己的信息库里。
就在那条舌头绕住温迪喉管的一刹那——
奎因突然停下动作,警觉地看向门外。
沙沙沙,沙沙沙。
温迪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但她不能动弹,只能在心里拼命祈祷那个声音不要停。
她以前艰难讨生活的时候,曾经以为,死亡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大不过是一了百了。
可她现在拥有的太多,反而软弱了不少。
她不想死,还想和他们度过更多的时间。
复仇固然重要,但如果她力有不逮,要赔上这么多人的生命,那她选择放弃。
活着的人更重要。
那个沙沙声不停地响着,如同天籁。
奎因的舌头迅速缩回,展开翅膀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追了出去。
接着,温迪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力消失了。她扑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布莱的声音弱了很多,像只被弃养的落水狗狗。
他也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急,主人在他面前被不知名的蛇神压制住,这对仆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
不仅是温迪,连布莱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蕾莎更不必说,她已经万念俱灰。
只有羽蒙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可还没理清楚,看着整个房间里沉重的气息,他也很自责,不敢贸然开口。
“像丧家犬一样呢,妈妈。”一个略含笑意的少年音从窗外响起。温迪抬头去看,居然是温步。
他轻巧地从窗台上跳下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边慢慢接近几人边拍手笑道:“看看你们几个的表情有多可笑,只是一个小小的奎因而已,如果这样就害怕了,你们还能做得了什么呢?接下来难道是逃跑吗?”
他的尾音轻轻上扬,昭示着他心情有多好。
温迪想要反驳,但她发现温步说得并没有错。她的确是想逃走,离这里越远越好。
以前她想的太简单了,特别是随着能力的增强,她以为联合大家的力量,打败奎因也不是难事。
可现实摆在面前,她只想做一个懦夫。
至少能保护周围人远离危险。
见温迪低着头不说话,温步气愤地走到她面前,高声问:“妈妈,你真的要走?”
“活着的人更重要,找到温格之后我就会离开。”温迪咬着牙辩解道。“我没有和奎因抗争的能力,不能因为要复仇,就把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搭进去!”
温步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笑了几声,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显出几分悲凉来。
“妈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温步猛地一挥手,指向窗外的海面。“你真的不记得那座有阁楼壁炉和摇椅的木屋?爸爸就被关在那片大海下面!他现在生死未卜,你和我说活着的人更重要?”
“好啊!你活着!你苟且偷生!就算让爸爸为你承担数万年的灾祸也面不改色!他快死了,当然没有活人重要!你就这么守着自己的仆人,永远坐享其成地活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开始揭开真相,还有几万字就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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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海底。
海水流动起来是没有声音的,偶尔有游鱼从很远的地方经过,搅动周围的水流,发出咕噜咕噜,遥远而不太真切的响声。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覆在索伊的眼前,把他本就苍白的脸庞印衬地如同象牙般完美无瑕。他的身体被无数银色的索链牢牢禁锢在深海中央,索链外还套着数层错综复杂的监牢。
而监牢外,卷曲着一条极粗的触手,触手上有数不清的吸盘,每个吸盘都有索伊的身体那么大,这触手慢慢活动着,动作微小到几乎看不出在移动。
触手的主人就在监牢的下方,那是一只蝠翼章鱼脸的怪物,粗壮的四肢上镶着利爪,它似乎正睡着,巨大无比的身躯与海底的黑色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边缘。
突然,海面上传来一个嘎吱嘎吱,类似于铁门开启的声音,接着无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惊醒了那个蝠翼的怪物。
它的眼睛猛地睁开,漆黑的深海有了一丝光亮,这金色的光芒来自于它的瞳孔。
那些落水的全是女人,她们挣扎着喊叫着想潜上水面,可很快,通往地面的铁门就关闭了。
随着铁门关闭的还有阳光,海面恢复了黑暗,她们看着周围的尸体慢慢沉到了海底,心中无比惊惧。
不能死,沉下去就会被祂吃掉。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海域的深处,藏着一个强大而残忍的邪神。它每时每刻都处在饥饿之中,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不管多少祭品放下去,都会被他尽数吸入腹中,连骨头都不吐。
每次岛上有什么重要的节日,他们总给祂献上无数食物和仆人,可祂从不露面,谁也没有见过祂的真容。
可祂偶尔会伸出触手从祭台上掠夺。
校场上那个巨大的可以转动的祭台,就是给祂准备的。谁都不会蠢到自己端着祭品去投喂祂,因为祂会连投食的那个祭司一起吞下去。
祂所拥有的,是碾压性强大的实力。
而信徒们需要的也是这个,而不是怜悯。
不管是谁见过那条触手,都会切实地意识到凡人和神明的天壤之别。他们在祂的面前,只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有个女人一荡一荡飘在水面上,偷偷向着这个看似牢不可破的水牢边缘游去。
她看到了那些立着的铁栅栏,栅栏很细密,但离她比较近的这边却有一个地方的栅栏破开了一道口子。
只要想办法从那个破洞逃出去,就能憋着气回到岛外的海面。这应该是唯一的生机。
可她终于触摸到那截栅栏的边缘时,这根栅栏突然变化起来,成了一个圆盘形状的凹陷。
她突然明白了,这是触手上的吸盘。
这个吸盘把她紧紧抓住,她知道自己已经进了祂的圈套,再无生还可能。
她在心里祈祷,唤了无数神明的名讳,希望不管是谁也好,救救自己。
就在她呼唤到某个神明的名字时,海面突然翻涌起来,无数气泡自她们脚下升起,那个女人向下面看去,她看到一个奇怪的水滴状生物,正在微微摇摆着接近她们。
这个生物巨大无比,比女人见过最雄伟的图腾都要大得多,而随着它的接近,位于它下方的一个黑洞正疯狂吸入着海水。
她突然明白了,这个水滴并不是什么生物,那是邪神喉咙里的肉垂。
水面上漂浮的这数百人尽数随着海水旋转抽吸着进了邪神的肚子,这个女人被定在吸盘上,既没有被吸进去,也无法逃走。
她听说过,邪神的身体过于巨大,有时大脑无法操控触手,就会造成这种手上抓着猎物却没有进食的情况。
这就是说,她只能在吸盘上等着自己慢慢腐烂。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从邪神的喉咙里冲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他长着一张标致漂亮的东方面孔,狭长的桃花眼扫了一眼这边,然后轻轻挥舞了一下手指。
她感觉自己从吸盘上掉了下来。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女人掉进了水里,这时的海面已经恢复了宁静,所有人都被邪神吞进了腹中,只剩下她这条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