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盯着手里的青果, 赚钱的念头不断的冒出来。
宁子衿还以为是楚衡被酸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给他递了水。
“啊,谢谢。”
想到这里, 楚衡三下两下把果子吃了,老老实实吃吧, 别让自己的五脏六腑受累了。
楚衡吃饱喝足之后继续躺回去休养生息了, 他的精神力不足以支撑他继续清醒。
楚琼回到了帘子后, 她睡在了草垛上, 她忙活了一天, 这时候也累了, 阖上眼睛准备睡觉。
宁子衿收回了火堆边上烤着的衣裳,往脚踝上继续抹了一点草药汁, 再用手帕包紧了,才斜着身子倒回草垫。
说实话,她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疲倦消了一大半。她侧过头向帘子外看了两眼,大山也已经睡下了,清醒的人好像只剩下了自己。
山洞里忽的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火材燃烧的簌簌声。很快, 一旁的楚琼发出了轻微的细鼾声,宁子衿听着这股带着节奏的鼾声也浅浅地睡了过去。
众人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第二天楚琼和大山一大早就出去了,他们昨日只是搜寻了这附近的一带, 没有往外走,今日她们打算沿着太阳初升的方向向前延伸来判断这片林子的边际到底在哪。
剩下宁子衿和楚衡留守山洞。
楚衡睡了一夜,精神力也回复了大半,今天早上已经可以自行的坐起来了。宁子衿都惊讶他强悍的伤口愈合的速度,不过她将这一切归咎到了他在戎关的那七年,这才锻炼出了他强悍到恐怖的身体素质。
没有了楚琼在场,宁子衿觉得与楚衡之间的氛围太过安静了。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楚衡又年长过自己许多,接触的人和事已经和她不在同一个水平面上。
宁子衿觉得有些尴尬,就随意找了个借口避了出去。在外面坐着晒了一阵太阳,就倏地听见了洞内传出来一声楚衡的闷哼。
她赶紧走回去看了一眼,发现楚衡摔倒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好在不是正面着地,不然可能伤上加伤。
“殿下!你在做什么?”宁子衿过去馋扶他坐起来。
楚衡支支吾吾的说没事。
宁子衿显然是不信她的这番说辞,“真的没事吗?那你又何必费尽心思要站起来?”
然后,楚衡不得已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这下可直接将她送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其实,我想去小解。”他昨晚喝了许多水,憋了一晚上,再憋下去膀胱都要裂了。
楚衡怕宁子衿误会和多想,连忙解释了一番:“我本来想试试能不能自己站起来的,但是双腿不知是躺久了还是怎么的,起来就发软,才摔到的。没事的,你不用专门过来扶我,我自己可以的,我扶着山壁慢慢走就好了。”
说罢,楚衡又强行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试图身体力行地像宁子衿证明他是没问题的,完全有行走的能力。
她瞅着龟速前进的楚衡,带着迟疑的语气问:“要不,我帮你?”
这么走过去,天黑了也未必能回来。
楚衡心颤了一下,连忙拒绝:“不用不用,这种事,怎么能让女郎帮!”
宁子衿:?
她不懂为什么不能帮,只是扶一把而已。
“我是指扶你过去?为什么不可以?”她不解道。
楚衡呐呐的啊了一声,原来是刚才那一刹那他想多了,一定是跟军营里的那帮兵油子混多了,才会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麻烦你了,可是你脚上的伤没问题吗?我见你走路还是不怎么顺畅的样子。”
“今日好了些,虽然仍是无力和痛,但比昨日要好一些,走慢一些是可以的。”她走不快,刚好楚衡也走不动道,恰好两人的步调是一致的。
宁子衿上前扶着他,撑起他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山洞外。
楚衡在宁子衿靠过来的那一瞬闻到了淡淡的月麟香,忽的想起昨日早些昏昏沉沉的时候似乎也闻到了这股淡淡的馥香,原来是宁子衿随身携带的荷包香囊。
昨日是她一直在照顾自己吗?
自己是在山洞里醒过来的,至于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也是一知半解,楚衡详细地追问起宁子衿昨日他们被水流冲到了浅滩后都发生了什么,他只有摔下河时捞住了宁子衿的记忆,然后就断片了。
宁子衿贴着楚衡温热的身躯,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石头的夹缝中醒过来后,被他紧紧的攥住的手。当然,这件事情她不会主动提起。
她慢慢与楚衡讲述昨日的一切,包括把楚衡拖上岸和发现了楚琼和大山。
楚衡半开玩笑地说:“难怪我觉得醒过来之后背后有些痛呢,原来是在石子上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