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精心满意足,当真庇佑了山下的村子几年。村民们还想给他重塑石身,被山羊精拒绝了。
这个石像又不是他,而且他找到了一处更好的地方。每年这天只是过来收人而已,从不在这里住。
山下的村民好糊弄,他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要求送来的少女不能比上一次差。
而今年这个的确是所有少女里最好看的,但却是个傻子,那份美貌都因为这一点大打了折扣。
山羊精一边脱衣一边望着草堆上哭得打嗝的少女,性致又降低了一点。
但今夜月圆,是个修炼的好时机,他并不想浪费。于是弯腰强硬地将缩在草堆最里面的少女拽出来,动作近乎粗暴地扯开少女的衣裳。
温颜声音都哭哑了,在山羊精的动作下像个破烂的布娃娃,任由摆布。
“咦?”
正在山羊精想扯下碍眼的最后一层布时,头顶忽然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
山羊精大骇,他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立马从少女身上弹跳起身,抬头朝庙内的横梁上看去。
横梁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一脚弯曲搭在横梁上,一脚自然下垂,右手肘正置在弯曲的腿上,手背撑着那张俊美又清冷的脸好奇地看着底下的草堆。
因为山羊精的突然起身,男子将草堆上的姑娘看了个清楚,尤其是那片和他衣裳一样颜色的肌肤,深深地闯入他的眼底,让他被晃了一下。
刚刚的哭声是她发出来的吗?陆时青疑惑,这么小小的一只,怎么能发出那么响亮又蕴含力量的攻击。
“你是谁?”山羊精警惕地看着男子,虽然看不出这人是何修为,但能悄无声息进来,定是不能小觑。
就怕是哪个宗门的弟子,他是最烦跟那些宗门弟子打交道了,一个个精力仿佛无穷似的,能追着你到天涯海角。
听到山羊精的问题,陆时青这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只觉得面前这只山羊妖长得真是丑陋,陆时青立马嫌弃地偏过头,又看向了草堆上正细细抽咽的少女:“你为什么哭?”
温颜心里掠过一丝异样,颤抖地睁开一双被泪水浸湿的眸子,抽噎道:“阿爹,颜颜要找阿爹....”
那双眼撞进视线时,陆时青的心脏怦然猛地跳动了下,他迷茫地捂住心脏的地方,低喃道:“颜颜...你叫颜颜吗?”
少女不应,只泪眼婆娑地喊着“阿爹”。
被忽视的山羊精狠狠地皱眉,冲梁上的人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的地盘?”陆时青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石像,这是他的地盘才对。
想到自己的地盘被一只臭熏熏的山羊给占领,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顿时陆时青整个人都不好了,目光冰冷地定在山羊身上:“滚出去。”
“什么?”山羊精霸占了这里几年,即使不住这里也将这片山归在了自己的地盘,被这样挑衅怎么还忍得住,当即后蹄一蹬朝梁上的人扑去。
陆时青看到朝自己顶来的两根羊角,面露不悦,抬手一扫就将山羊扫出了寺庙,山羊在空中翻滚几圈,落地又滚了几圈,脑瓜子嗡嗡地望着天上朦胧的月。
“呜呜呜...阿爹...”
陆时青轻飘飘落在草堆上,弯腰伸手:“走吧,我带你去找阿爹。”
纤长如玉的手指伸到自己眼前,缩在角落的温颜抬起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纯真无暇:“真、真的吗?”
陆时青感觉心头又被什么给撞了下,脸部更加柔和:“嗯,真的。”
小手入掌,陆时青将人拉起来,又瞥见那一片白,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了会儿才挥了挥衣袖,将少女的衣裳重新整洁。
两人走出寺庙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了山羊精的身影,陆时青问小姑娘她家阿爹在哪里,小姑娘眨了眨眼:“阿爹在家啊。”
哦,忘了小姑娘心智有问题。
陆时青截断少女的一根发丝,往空一抛,那根发丝就像被注入了意识般,在空中泛着银光,扭动了几下便往某个方向而去。
“啊——”温颜陡然被揽着腰腾空,下意识闭眼惊叫,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空中忍不住又叫了声。
感觉腰间的衣服被攥紧,陆时青低头,瞧见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的模样,不由发出一声轻哼,减慢了速度。
不过几息间,两人就到了山下的村子里。
此时的村子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门板紧闭,就连一丝烛光也未溢出。
小姑娘傻是傻,但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儿,一落地缓了一会儿就兴奋地往家跑,陆时青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直到走到门前,小姑娘抽抽噎噎地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陆时青听不惯她哭,走近几步才发现这间房屋里并没有人,而且还沉着一些死气没有散去。
看小姑娘双肩哭得一耸一耸的,陆时青眉间凝聚一股烦闷,闭上双眼再睁开,面前的房屋就呈现出了几天前的样子。
看到村民从这里抬出一口棺材,身后还跟着一个娇艳的少女,一直追着棺材喊着“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