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无人敢应,就是永安侯也是瞬间抿紧了嘴,不敢与那人正面对上。
当初先皇快要驾崩之际,在外逍遥的闲王突然回归见了先皇最后一面,最后手持玉玺圣旨,手段狠厉地打压住了各路的反动势力。
那一个月,京城的风都带着一股血腥味,人人自危,祈求闲王不要找上自己。
就在众人都以为闲王要自己登位时,也不知道闲王从后宫哪个旮旯角落拉出来一个十岁的皇子,扶持一个孩童登上了皇位,自己却当起了摄政王。
或许是先帝行德有亏,在位十几年无一子能平安长大。
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皇子,据后面查证,的确是先皇与某个宫女一夜风流的产物。
这下,众臣终于没有话说了。
但是五年过去了,如今小皇帝已然十五,摄政王还没有放权的意思,众臣有些坐不住了。
在听到民间谣言,说摄政王想独吞江山,还说其母妃其实是前朝余孽,这一切不过是想复国后,众臣终于忍不住上了折子。
然,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没有人说么?”俊美的男人撑着脸淡淡地看着他们,又问了一次。
空气凝结,只剩下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既然无事便散了吧,不要每日都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打扰皇上。”
“不然,本王会以为你们不懂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道理。”
明明语气平淡,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想起这位摄政王的手段,上了折子的人终于在这一刻清醒了,两股战战地躬身退朝,随着人群忙不迭地往宫门而去。
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陆亦寒看着群臣几乎逃窜的身影抿了抿唇,心里呕得出血。
真是一群废物!
*
御书房里,陆时青斜靠在榻上,手里握着书卷正看着,察觉到似有似无的视线,他终于吝啬地抬头询问:“有不懂之处?”
被抓包的陆亦寒惊了一下,忙低头做自己的功课,不敢说话。
却不想那人的目光自抬起后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握笔的手渐渐僵硬住。
【你吓到他了。】
统三看到男主僵硬的手,再看看那副乖巧的样子有些替男主抱不平。
闻言,陆时青当真收回了视线。
在脑海里回应道:“你以为他真是小白兔不成。”
能在国舅和摄政王的双面夹击下取得最终胜利,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男主真是扮猪吃老虎的老手。
也是,能在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平安长到八岁,恐怕不止早慧这么简单。
今早朝臣的弹劾,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男主的推波助澜。
陆时青翻阅了一会儿书便随手放下,从榻上起身向门口走去。
“皇叔?”陆亦寒小声喊了一声。
陆时青本来不想回应,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下,转身问:“今年可还要去行宫避暑?”
“去、去吧。”陆亦寒试探地说。
“那就要尽快安排了。”留下这句话,陆时青不再停留地转身离开。
等玄色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陆亦寒脸上的小心翼翼才慢慢淡去,垂头认真做着功课。
坐轿撵出了皇宫,陆时青上了王府的马车。
此时才午时,繁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颇有些闹市的感觉。
行至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下,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前面的路堵了,恐怕要绕道而行了。”
堵了?
“是何原因?”
“回王爷,是、是望春楼一年一次的花魁大赛。”
望春楼的花魁大赛要进行一整天,每年这天街道都会堵,车夫是王府新来的,但今早管家已经提醒过他,却被他给忘了。
想到此,车夫额头冒出少许冷汗,正要为自己的过错请罪时就听王爷道:“那就绕道吧。”
“是。”车夫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想王爷真是好人,一点也不像外界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