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当真仔细地把陆时青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摇头道:“进宫前的确未曾见过皇上。”
“不过,臣妾的确失忆过。”温颜又连忙补上这么一句,笑嘻嘻地扯着皇上的衣裳:“皇上之前是不是就认识臣妾,要不跟臣妾仔细说说?”
陆时青被逗笑了,挑眉问:“朕说什么你都信?”
温颜坚定点头:“信!”
话音刚落脑袋就被大掌按进了宽厚的怀里,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睡吧,小傻子。”
温颜瞪大了双眼,平时冷漠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也会说这种打情骂俏的词么?
空间里被两人腻歪了几个时辰吃撑了狗粮的统三也有些自闭了。
完了,大反派的人设崩了。
次日,温颜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外面铺满了白白的一片,除了簌簌雪声,整个幽凝殿都十分安静。
听红药说了才知,原来是皇上让他们不要发出一点声音,让她好好地睡一觉。
理由,自然是昨晚折腾太晚了。
瞥见红药和其他宫女想入非非神情,温颜摸着唇笑得妩媚,心里对帝王可是更加有兴趣了呢。
.... ....
瑞雪兆丰年,新年一过,整个皇城扫去了过往的低沉压抑,呈现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三月开春,御花园里的草木也开始抽芽,小小嫩嫩的看起来格外惹人喜爱。
温颜带着一大群人在御花园采集清晨的雨露,半张脸兜在白色毛裘中,露出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盯着忙碌的宫人,眼里可见的高兴。
“娘娘,已经收集三罐了,够了吗?”红药捧着一个竹罐献宝似的凑近,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活,感觉有趣得紧。
温颜看了一眼竹罐里清澈见底的晨露,点了点头,让其他人也停了下来。
看到明黄的仪仗从小道过来,温颜眉眼微弯,欢雀地小跑过去。
陆时青眼皮一跳,赶忙从轿撵上下来接住她,严肃着脸训斥:“都说了不要跑不要跑,怎么总是不听。”
前不久才在潮湿的石板上滑了一跤,还不长记性。
腰际被双手环抱住,陆时青低头,撞进那双比冬日雪还要亮的眼里,听她道:“皇上,臣妾想出宫。”
“出宫做什么?”
“宫里闷,又看不见什么人,所以想出宫看看热闹啊。”
陆时青抿唇,走神地盯着某处想,要不要将其他嫔妃不许出自己宫的禁令给撤了,不然温颜都找不到人玩。
“皇上?”温颜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陆时青回神,抓住她的手道:“想什么时候出宫?”
“就明日吧!明日天气好。”
“嗯,听你的。”
陆时青把人送回了幽凝殿,喝了一杯晨露泡的茶才回御书房。
坐了没多久,唤影一出来吩咐了几件事。
等到次日下了朝,他就到幽凝殿接上人出了宫。
才开春,天气还很凉。
下了马车,陆时青将一个锦袋包裹的小暖炉塞到温颜怀里,牵着她走在街上。
虽然天冷,但新年的热闹似乎还未散去,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
陆时青护着身边的人,逛了半个时辰身边的人就嚷嚷着累,无奈又找了一家酒楼坐下。
酒楼的饭菜虽比不得宫中,但也还算可口。
温颜吃了几口就去了窗边,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目光到处乱窜。
陆时青坐在桌边品了一下酒楼的上好女儿红,眉目舒展表示味道还不错。
昨日他大概就已经猜到了温颜出宫的目的,此刻见她忧心忡忡地盯着窗外,他眼底含笑地看着她,也不戳穿。
风明三十二年,三月中旬,与京城相连的鄙州的一个小村子惨遭强匪血洗,之后临近的几个村子都没有逃脱同样的命运。
同月,一大批流离失所的难民涌入京城,却被守城军无情的挡在外面,更有士兵对其殴打,驱赶。
而他们所奉的命,是当今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