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丫头气鼓鼓的背影,连宜年让雪姨给她炖一盅宵夜送上去。
雪姨送完宵夜,下楼清理厨房时发现连宜年碰过的沙发套,红了一团。
她凝眸一看,是血。
“先生,您受伤了?”从蒋小姐回到别墅,先生身上的伤就跟影子似的,粘着甩不掉。
她责怪地看着乔远,乔远摸摸鼻子。
雪姨去给连宜年拿药膏,连宜年让乔远下班。
“先生,你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你忘了夫人留下的话吗?”
连宜年只是笑,“我记得。”
雪姨看他,“先生,您可不能再受伤了。”
楼上拐角,脱不掉礼服的蒋欣桐喊雪姨帮忙,久未见人,她想出来喊,却正好将两人的谈话纳入耳中。
受伤?怎么会?
心里疑惑点点,第二天早上,蒋欣桐不经意问起,雪姨也没想瞒着,就说:“先生的轮椅没电了,他不让人推,自己用手去转轮椅,那轮椅糙得呦,把手掌都磨破了。”
雪姨心疼得不行,好像自己也受了伤,直呼气。
蒋欣桐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可既然在乎,又为什么那样说她,还——还把她推给别的男人,取笑她。
偌大的疑惑好像一座大山,就压在她心口。
经历一次失败的相亲,连宜年沉默反思。
到底哪儿出问题了呢?
他左思右想,决定换一个方法。
既然一对多不行,那一对一呢?
他拨通内线,叫来乔远,“你整理一下昨天参加过宴会的青年才俊的个人信息,统一打分,理性排名。”
乔远:??
您还想着给蒋小姐相亲?莫不是手心的伤还不够痛?
可老板有令,乔远只能照做。
把所有人的资料重新整合,刨除连六十分都达不到的,乔远装订成册,好像古时候的青楼,一个个把人拉出来给客人看。
最后,连宜年留下五个他认为不错的,当晚就拿回家。
当蒋欣桐正襟危坐,还以为连宜年给她看好东西时,画册摊开。
好像个人简历一般,每个人的家室、年龄、性格、本事、毕业学校、目前职业,五花八门地灌进蒋欣桐眼里睛。
蒋欣桐:!!!
“这是什么?”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昨天我看你跟他们几个聊得还算可以。”
蒋欣桐:您有毛病吗???
“我不——”
“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以前我伤了你的心,可你不能裹足不前,好男人多的是。”连宜年苦口婆心,就差把心脏挖出来给她看。
蒋欣桐笑了,“你想我嫁给别人?”
连宜年愣了一下,点头。
毕竟,他没办法长久地停留在这里,而蒋欣桐绝对不能陷入人渣手中。
想到此,连宜年还禁不住为自己的善良与未雨绸缪鼓掌。
蒋欣桐又笑了,白皙的脸上,好像划过锋利刀光,“如你所愿。”
她站起身,孤雁似的背影清冷寥落。
连宜年叹气,一时的苦痛终将过去,会好的,都会好的。
他马上着手安排。
蒋欣桐去做琴行老师,刚下班就被连宜年带去见人。
她不愿换衣服,就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裙子,脚踩同色系的小白鞋。
连宜年定了两个包间,紧挨着。
上回相亲宴给连宜年敲响警钟,自己家的孩子太漂亮,可得好好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