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这样笑好像不太好。
她又憋回去,可连宜年却说:“想笑就笑,憋着当心生病。”
许蕴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真的笑起来。
“你笑起来好看。”连宜年又说。
许蕴袖呆住。
已经好久没人说过她好看了,也就刘婶,之前给她介绍对象,那群人看她长得黑,还瘦,说她干巴巴不好生养,再加上家里条件,就都没成。
“长得这么好看,不穿裙子可惜了。”
许蕴袖:??
所以呢?
“这些不给晓月了,都给你穿,等以后去港城,有合适的,我再给你买一些。”
“那边的雪花膏也不错,什么水什么霜乳的,都买一些,好好养养皮肤。”
他的意思是,要带她去港城?
“你那什么眼神?不想跟我去?”
许蕴袖刚要解释,连宜年就硬邦邦地说:“不去不行。”
明明语气跟神态都充斥着“独·裁”二字,许蕴袖却被逗乐了。
这次相亲,她感觉不错,这个在村民眼里做尽坏事的小混混,人挺好的。
天快黑了,连宜年跨上自行车,还扭头对她说:“快上来,送你回家。”
许蕴袖“哦”了一声侧坐上去。
来时她太紧张,都没发现,后车座还绑了一块垫子,难怪她屁股一点儿都不疼。
心里对连宜年贴心的程度又涨了一点儿。
未免回程尴尬,连宜年大方讲起自己曾经的几段相亲经历。
当他讲到上上个求婚对象,一个眼神不好的姑娘时,许蕴袖笑喷了,是真的绷不住。
他说他恶名在外,那姑娘原本想着,反正她也看不清,长得丑也行。
但是,他刚刚进门,只说了一句话,那姑娘就被吓跑了,一溜烟跑出刘婶家,跤都没摔一个,眼疾好像也治好了。
连宜年的语气听起来在调侃自己,许蕴袖却听出了自嘲。
她想了想,手从后杠移到前面,她缓缓地、羞涩地抓住连宜年腰间的衣服。
连宜年的车头打了一个“s”,幸好路上没人,不然得撞人。
“小心。”
“没事儿,真摔了,我垫你身底下。”
许蕴袖撅起嘴巴,抓紧连宜年的腰。
两人没再说话,刘婶一边做晚饭,一边往外面望,从傍晚等到天黑,刘婶急了,也没胃口吃饭,去门口等着。
刘叔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老刘,你说那混小子是不是又犯浑了。”上回连宜年故意装得凶神恶煞,把患了眼疾小姑娘吓跑的事儿她还记得。
当时她还以为,姑娘看不见疤痕,应该能成。
但她万万没想到,连宜年不知道打哪学了一手变声的本事,他发出的声音,鬼叫魂似的,她都吓了一跳,别说看不清的姑娘。
刘叔敲了敲旱烟桶,他迟疑道:“应该——不会吧。”
刘婶发狠说:“要是他敢欺负蕴袖,我真打折他的腿,也免得他东跑西颠。”
刘叔没再说话。
“回来了回来了。”刘婶声音高亢,“老刘,你过来看,蕴袖还抓着宜年的腰呢。”
刘叔顿时龇牙咧嘴。
“你那什么表情,宜年跟蕴袖看对眼了,你不舒坦?”
刘婶眼神威胁,之前刘叔想把他侄女介绍给宜年。
那闺女长得高大壮硕,是一个能干活的好手,可长得太糙,人高马大,见惯了港城美女的宜年能看上才有鬼。
“你,你瞎说什么,你掐得我疼。”
刘婶低头一看,缩回手,装没事儿人,走过去跟连宜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