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门之前,连宜年给她打了预防针。
“我家里,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许蕴袖并不在意,村里的房子肯定比不上城里,只要有该有的生活用品就可以了。
见许蕴袖好像并未理解他的意思,他只好推开门,把她领进去。
从外表看,这一间许蕴袖路过无数次的三间平房看起来不甚起眼,但也比知青点漏水的房子强多了。
但是,看见门内的摆设,一瞬间,许蕴袖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空荡荡!
货真价实的空荡荡。
除了一张床,一个灶台,还有一个摆放碗筷的柜子,再无其他。
“你确定你住在这里吗?”
许蕴袖比较敏感,胆子也不大,但在此情形,她真的憋不住。
几分钟前,大言不惭地把她的锅碗瓢盆全部扔掉的男人是谁?
有好多东西都可以用。
越是看,许蕴袖心里越绝望。
连宜年苍白地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我不经常在村里住,家里的东西都让人偷光了。”
前一秒崩溃无语,后一秒蒙受惊天大雷。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揍了二小子一顿吗?其实是我以为东西都是他偷的。”
许蕴袖愣愣点头,看到这样子的家,想必谁都控制不住吧。
危急时刻险险挽尊,连宜年抹去冷汗。
“蕴袖,你在家里等着,我现在就去镇里买,我骑车很快的。”
许蕴袖叫住他,“算了,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
被“心疼”的连宜年很开心,他撸起衣服袖子,“蕴袖,你歇着,我把房间打扫一下,你待会儿再进来。”
他不由分说地把许蕴袖推出去,她站在门口,没忍住笑。
大约过去半个小时,她轻轻敲门。
屋里啥都没有,打扫起来应该很快。
但是,她敲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
她诧异地推开门,只见大床上,被连宜年铺上了鲜红的床单,连被子都换成殷红还绣着鸳鸯的。
不用想,许蕴袖猜得出来,肯定是刘婶子送过来的。
连宜年憨憨地摸后脑勺,“刘婶说新婚一定要用红的,所以我就——”
许蕴袖才明白过来,所以中午他去买零食奶粉时,另外的那只布袋子里,装的就是这个。
该买的没买,不该买的倒是买了一堆。
许蕴袖摇了摇头,却笑出来。
“蕴袖,这是裙子,待会儿你洗完澡可以换上,我已经洗干净了。”
上回他没好意思说送给她,今天送,名正言顺。
许蕴袖接过来。
那天她就有预感,只是不想自作多情。
随后,连宜年又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把糖。
“我没有亲人,就算结婚估计也只有刘婶跟刘叔愿意来,我跟刘婶说过,不打算在村里办婚礼了,你觉得怎么样?”
哄人似的,他又把糖往前推了推。
“我在村里也没有相熟的人。”许蕴袖说。
“我觉得,不办也挺好的。”在连宜年忐忑不安的眼神中,她说道。
“就知道我媳妇跟我一条心,蕴袖,你放心,婚礼绝对不会少,等咱们回到省城,我给你风风光光大办。”
没过多久,刘婶子过来了一趟,手上提着一堆东西,紧跟着,刘叔也来了,他手上提着的更多。
刘婶一走进来就喊:“连宜年,你个混小子,还不快出来接着!”
连宜年出去一看,刘婶跟刘叔送的正是他现在需要的,不然今晚吃饭烧火的柴他都没有。
连宜年道谢,刘婶剜他一眼,“还跟我道谢,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