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丈夫出来,她追问他跟老医生都说什么了。
连宜年嘴角翘起来,“没什么。”
夫妻几年,她看得出来,丈夫心情不错。
治不好他还高兴?
她又问,连宜年但笑不语。
许蕴袖无奈,转口问:“ 如果真没有孩子,以后咱俩怎么办?”
连宜年回答得倒也认真:“我开个养老院怎么样?”
许蕴袖一下子蒙了,“什么?”
“没人养老,养老院也挺不错,不过听说有的养老院会欺负老人,咱自己当老板,肯定没人敢欺负。”
许蕴袖先是发呆,最后无可奈何的笑出来。
“你可真是——”
“到时候,我给你养老。”
“养老也是我给你养。”
正经算起来,连宜年比许蕴袖大两岁零三个月。
“那以后你给我推轮椅,咱俩一起去看夕阳。”连宜年含笑说。
回到省城,面对姐姐的盘问,许蕴袖只是说:“宜年不在乎这些。”
许盈袖说她傻,哪有男人不在乎孩子的。
“京城不能治,咱就去国外,不是国外有一种手术吗?”
“手术太危险了,宜年不让我做。”
看着妹妹,许盈袖不停叹气。
“蕴袖,你跟宜年现在感情好,他说什么是什么,可你有没有想过,哪一天宜年不那么爱你了,你怎么办?”
许蕴袖转头,看着窗外骄阳,那轮灿烂的火红,瞬间变化成连宜年哄着她时的笑脸。
“宜年不会的。”
许盈袖眉毛挤在一起,看起来很滑稽。
“你呀你,我明天去找当地有名望的老中医看看。”
许盈袖说着就走了,离开前还不忘抓上张航。
第三天,许盈袖带着老中医开的药来了,还拉着许蕴袖在厨房里嘀嘀咕咕。
许盈袖走后,嗅到从厨房里飘出来的浓重的苦味儿,连宜年走进去。
“什么东西糊了?”
许蕴袖还在发呆,闻言赶紧把陶瓷罐取下来,“完蛋了,我的药!”
“药?什么药?你病了?”
被连宜年抓着了,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她说:“是姐姐拿来的,听说是本省很厉害的中医——”
“别避重就轻,治什么病?”
许蕴袖嗫嚅着,“治输卵管狭窄的。”
连宜年沉默,五官也一瞬间耷拉下来。
看过丈夫冷脸,但从来不是对着她。
冷不丁瞧见,她心脏好像被针扎了。
“宜年,你听我说,我就是想给你留个后代,你家就剩你一个,我——”
“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看见你遭这种罪,会不会难过?”
许蕴袖没话说了。
过了一会儿才道:“女人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姐姐也生孩子,还生了两个。”
为了增强说服力,许蕴袖还把姐姐拿来举例子。
可是,连宜年的脸却比铁锅还黑。
他没再看她,转身直奔屋里。
“砰”的一声关门响,让许蕴袖清楚地知道,他生气了,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