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和平时不一样,以前更多的是成熟,而穿上这件是有一点小清新中带有一点魅惑感。就像。”时叙白手臂交叉,盯着她斟酌着用词,“半熟的水蜜桃?”
“扑哧,什么呀,你还是别说了。”
骆穗岁实在是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时叙白,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时叙白借鉴了一下千俞的话,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是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也是疯了才会信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的话。
——
在骆穗岁和兰屿的共同商议下,服装品牌的名字就定为了「nothing」,不仅做了实体店,也请了专业人士负责品牌的宣传和运营。
开业在即,「nothing」的官方微博粉丝就已经破了五万,不仅是冲着兰屿的名头而来,更重要的是兰屿的设计真的捕获了消费者的心。
西棠看到主打款的几件衣服后,直接包揽了「nothing」2年的品牌代言人。此消息一出,品牌的粉丝量更是上涨的有些恐怖。
虽然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步入正轨,粉丝数也在不断的上涨,预定款的钱也源源不断的在进账,但是没正式营业前骆穗岁还是不住的担心。
但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很准。
骆穗岁得到消息赶到仓库时,火已经灭了,但是库存的料子几乎全毁了。
“是怎么着的火查出来了吗?”
“消防那边刚查出来,是管理员抽烟烟头没踩灭,他也没注意,就这样烧起来了。”兰屿蹲在地上,皱着眉,“人已经被带走了。”
骆穗岁脸色也不好,“店内现货够挺多久。”
兰屿懊恼:“这得看明天开业的情况,店内的货应该能挺个一个月左右,但是预定款的料子都在这儿,还有一大半没做出来,下月就要交货了,在从国外进货肯定是来不及的。”
“先找供应商,价格都无所谓,咱们刚开业绝对不能向消费者失了信用。”骆穗岁按了按太阳穴,脸色不太好看,思考片刻说道。
兰屿点点头,“明白。”
——
第二日开业,骆穗岁准备去店里巡视一圈,看一看生意如何。
意料之外的,生意非常好,甚至在门口排起了长队,若不是为了开业请了保镖,这场面绝对是要控制不住的。
生意好本来是件开心的事,但是对于此刻的骆穗岁和兰屿来说压力非常大。
本来预计现货可以支撑一个月,照现在这状态看,最多坚持半个月。如果说后续供货跟不上就要出大麻烦了。
骆穗岁此刻一个脑袋两个大。关键问题在于不是担心找不到供应商,而是担心有钱也买不到她们需要的料子。
兰屿的24节气系列用料特殊,本身的料子也是千挑万选从海外运回来的,不止是价格高,等的时间外加工期都是非常久。
骆穗岁坐在车里,思绪杂乱无章,忽然听到了自己的电话铃声。
“你好,哪位。”
“穗岁,今天回家吃个饭。”骆明昊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你听不懂话吗?我跟你..等等。”骆穗岁心情烦躁,忽然皱眉问道,“放火的事儿是你干的?”
骆明昊朗笑,“呵呵,知道就好。”
“你!”骆穗岁双手抱拳,“你想要什么?”
“早这么听话多好,不过..这事可不能电话里说。”
“换个地方。”
“好,时间地址短信发你,记得。”
骆明昊贴着电话,一字一字重音道,“乖乖赴约。”
第28章 5亿
“女士,这边请。”服务生带着骆穗岁向包厢走去。
这家餐厅是家中式菜馆,装修风格和菜品都比较合她口味,没想到骆明昊竟然选择这儿与她碰面。
推开包厢门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男人半头白发,眼袋略重,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那股疲惫感就是遮也遮不住的。
骆明昊瞧着比她记忆了老了很多。
骆穗岁坐在他面前,两两相望但并不开口。骆明昊是想让她先低头,而她是根本厌恶与其说话。
骆穗岁自然的把手机扣到了桌面上,双手交叉放在大腿,平静的看着眼前在这具身体的父亲。
平心而论,骆穗岁与他长得并不想象,从小到大似乎所有人都这么说。
“骆穗岁,想见你一次真不容易啊。”骆明昊见她发神,开门见山。
骆穗岁翘修长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淡淡道:“你烧了我的厂子到底什么目的。”
“听说你最近过得不错,办了个娱乐公司,还成立了个人品牌,若你妈妈看到一定会为你骄傲。”
骆明昊不在意她说的话,自顾自的说道。
骆穗岁皱眉,“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既然如此。”骆明昊身体微微前倾,“把录音机关掉。”
骆穗岁身侧的手握紧,深深的注视了他半晌,忽地清嗤一声,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当着他的面关闭了录音机。
“这才乖嘛。”骆明昊唇角微微勾起,“劝你还是放乖点,我是你老子,你斗不过我的。”
骆穗岁面无表情,“你想要什么。”
“不多,也就。”骆明昊缓缓张开一只手,“这个数。”
骆穗岁嘴角微抽,嗤笑道,“呵,让我想想,当初你陷害我嫁给时叙白的时候拿了多少来着?有10个亿吧,这就没了?”
骆明昊不想提到往事,眉头紧皱,不耐烦道,“这你不用管,你就说给不给。”
“我那个被你烧毁的厂子顶多值几百万,你觉得我会为了个厂子给你5个亿?”骆穗岁抿了口茶,不屑道。
“当然不会,那你看这个值不值?”
骆明昊似乎早就料到,不慌不忙的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缓缓推到她面前。
这是一张及其暧昧的照片,只见一个女人衣衫散开,极美的双腿暴露无遗,半裸着坐在男人身上,白嫩的脸微微贴在男人耳边,表情似是痛苦又似是享受。
正是骆穗岁被他陷害吃了药,被扔到时叙白床上的情景。
骆穗岁盯着照片,眼眶微红,好半晌才整理好情绪,缓缓吐着气。
“我看你是疯了。”骆穗岁冷冷的说,“若我告诉时叙白,你还保留着当年的照片,你觉得你还能混下去?”
“骆穗岁你知道你姓什么吗?”骆明昊一点不慌张,但面色有些狰狞,“你姓骆,跟老子一个骆,若是时叙白知道了,我混不下去,你觉得你呢,你还想继续舒舒服服当时太太?”
骆明昊一字一句咬着牙:“到时候我混不下去了,你也别想混下去。”
骆穗岁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有道理的。
到时候照片公开,时氏面上蒙羞,就算时叙白不说什么,时家老爷子,她婆婆都不会容忍她继续呆在时家。
毕竟她嫁进来的时候就被警告过,时氏因为她丢一次脸就够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骆穗岁缓缓吐气,思索片刻,再度开口时,语气却弱了下来。
“你给我点时间。”
骆明昊不掩笑意,得意的说道:“一周,我就给你一周时间,我劝你思考清楚。”
待骆明昊走后,骆穗岁掏出了别在外套上的录音笔,按下了暂停键。
她做了两手准备。
本想着把与骆明昊的对话录下来留作证据,再把他要的钱转给他,然后报警告他个诈骗罪及故意杀人罪,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得重新计划了。
“时总,现在走吗?”司机小刘透过后视镜问道。
“等等。”
时叙白今天在这家餐厅用餐,结束后便看到骆明昊春光满面的从餐厅出来,开着车扬长而去。
若时叙白记得没错,骆明昊的公司已经从根部腐烂,已然成了个空壳,不出一个月必定破产倒闭。
但是看他刚刚春光满面的样子,难道已经解决资金问题了?
时叙白心里有个想法,于是一直等在这里,他手肘撑着车沿,紧盯着餐厅正门。
不到片刻,他就看到了他想到的那个人。
骆穗岁从餐厅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她紧握着包,怔怔的走到车边不知道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开着车离去。
时叙白注视着越来越小的车影,打电话给了陈易。
“查一下骆明昊,我要最新资料,包括他公司经营状况,还有他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是。”
时叙白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威胁。
骆明昊已经在他的底线上蹦跶过一次,那次因为有骆穗岁他才轻轻放过,但若再来一次他绝不会手软。
第29章 赎罪
就算是骆穗岁,5个亿她也是轻易拿不出来的。
她手头上的现钱全部拿去做了投资,现在可以立刻拿到手的流动资金不过1000万,她的逐梦娱乐说破天估值也不过亿,更别说刚开了两天的品牌店了。
不过就算两个店加在一起能过5亿,她也绝不会出手。
骆穗岁思考片刻,就有了主意。她先是花了大价钱联系了私家侦探,查探骆明昊。
对付别人的威胁,最有力的办法就是也抓住对方的把柄,威胁回去。
其实最方便的办法莫过于找时叙白帮忙,但是这件事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她不想过多依赖时叙白的帮助。
若是以后离了婚,谁又能帮她呢?
三天时间,对于骆穗岁来说最大的好事莫过于找到了合适的厂家进货。
这是国内一家小厂,供应渠道不多,但是意外的他家的料子刚好与兰屿需要的所匹配,而价格竟也不贵。
经过骆穗岁和兰屿的一番考察,两人决定就选这家的货做原料供应。
若是后续效果不错,以后的货也都从这家进了。
——
“已经过了三天了,那小妮子不会耍我们吧。”
得知骆明昊的公司马上要破产了,姜晓慧才感到焦急。
她是保姆出身,小三上位,过了二十几年的富太太,一想到家里就要破产了,她也许又要回到从前的生活便急躁的很。
骆明昊也紧皱眉头,语气却淡淡的:“还有四天急什么。”
“我怎么不急,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啊,我的女儿还没说亲可怎么嫁人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姜晓慧锤着胸口,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骆明昊嫌弃的看着她:“你还有脸说,跟着我当了二十几年富太太你就知足吧,当年若不是元慧那女人死了,还轮得到你?”
姜晓慧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眼神,口无遮拦的反驳。
“呵,你当我不知道?当年不就是你眼红她的股份,亲手杀了她吗?后来把我置于风口浪尖受人责骂,我说过你一句不好吗?”
“你闭嘴!你疯了?你胡说什么!?”骆明昊瞬间暴怒起来,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姜晓慧见状立马软了下来,“我哪儿有胡说..夫妻多少年了,你那点破事我不清楚?”
“若还想继续当你的富太太就给我闭嘴。”骆明昊卸了一口气,手指扣着茶几,缓缓说道,“只要她在我身上查不到什么把柄,也就只能乖乖给我送钱了。你最近给我老实点,若是因为你我的计划被破坏,我绝对饶不了你。”
姜晓慧听了这番话却有些心虚,生怕被骆明昊看出异端,转头就上了楼。
而在拐角偷听到一切骆长轻却瞪大了双眼,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元慧阿姨竟然是被她爸爸杀死的。
她小时候跟着妈妈来到骆家时,就觉得骆家像是宫殿一样,干干净净,华丽亮眼,一切都是那么的高级。而骆家的女主人更是温柔至极点的女人。
她从小就知道她是私生女。
在她跟着姜晓慧大摇大摆的来骆家时,她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羞愧。
元慧阿姨是温柔的人,也是聪明的女人。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但有什么都不在意。
她看出了骆长轻窘迫的模样,对她微微一笑,叹着气,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对她说:“你是个好孩子。”
而这时她的亲生母亲在做什么呢。
她在到处欣赏这座宫殿里的一切,陶醉在自己即将要成为这家女主人的梦里,无法自拔。
骆长轻看到母亲的这副模样,本就羞愧的她,脸红的快要烧起来,觉得自己一刻都要呆不下去了,慌乱的跑出了这房子。
跑出去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元慧阿姨的叹气声。
她在..为什么而叹气呢。
在之后,她看到的只有元慧阿姨小小的骨灰盒了。
她想给她磕个头,但是她知道自己不配,她想和她说说话,但也知道自己不配。
她想让阿姨再摸摸她的头,但是再无可能了。
这么温柔的阿姨,竟然是被自己丈夫杀死的。
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
骆长轻越想越觉得恶心,迅速冲进卫生间,吐的肠子和胃搅成一团,泪流满面。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很脏,从出生起便是。
——
骆穗岁接到电话时已经是第五天了。
看着眼前较青涩的面庞,骆穗岁微微出神。
自从她母亲去世后,若说骆家谁对她最好,应该属骆长轻了。
骆明昊训她时,她会主动要求一起挨骂,被罚没有晚饭吃时,她会藏起来一些吃的,晚上偷偷递给她。
但是她对她从来是冷眼相待,因为她永远改变不了她是私生女这件事。
骆长轻比印象中长大了很多,顶着空气刘海儿稍显稚嫩,面色微红,眼睛很圆,但是还是像从前一样不敢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