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骆穗岁平复了心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间。
时叙白早已穿好睡衣半躺,倒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难得玩儿起了手机。
“还没睡?”骆穗岁一脸淡定的走上床,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盖的严严实实的。
“等你。”时叙白轻笑,将手机放在床头,顺手熄了灯。
“那件衣服是哪来的?”
“妈寄的。”
时叙白顿时轻笑,慢慢凑近她的耳朵:“很适合你。”
骆穗岁耳朵烧的慌,嘴上却不服输:“那我看你也没什么反应嘛。”
“有反应。”时叙白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声音有些沙哑:“不信你试试。”
不一会,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交织着回荡在房间中,满室旖旎。窗外秋风袭来,原本照亮着黑夜的月亮都羞涩的躲起了身影。
第58章 真相
一阵悠扬缓慢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是狮子乐队的新歌,也是骆穗岁新设置的手机铃声。
骆穗岁艰难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双眼,伸出手摸到手机,定睛一看原来是婆婆叶楠芝的电话。
“妈,早上好。”声音中透露了满是疲惫和沙哑。
“穗岁啊,你那边应该是早上了吧,昨晚睡得还好吗?”听起来叶楠芝心情很是愉悦,带有试探性意味的问道。
骆穗岁这才连忙惊醒,掀开被子看到印迹斑斑的身体,回忆起昨晚的一切,时叙白的低喘声还萦绕耳畔,脸又不禁烫了起来。
“咳咳。”骆穗岁可疑的清了清嗓子,“妈,我睡得..挺好的,您寄的那件睡衣。”
“哦——”叶楠芝拉着长音打断了她的话,又继续说道:“那件款式不错吧,我第一眼瞧着就喜欢,你不是创立了个服装品牌嘛,正好给你寄过去让你研究研究。”
叶楠芝自顾自的说完又问道:“哦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骆穗岁一时无话,停顿了半晌,捏了捏酸涩的肩膀,不自觉地咬着重音:“没什么,我会好好研究的,妈费心了。”
“那就好,妈这边已经晚上了,要休息了,先挂咯。”
叶楠芝挂断电话,盯着在一旁看报纸的时季楠,笑得灿烂:“我就说这办法能成。”
时季楠闻言摇了摇头,翻开一页报纸,云淡风轻:“孩子们的事情,你跟着瞎操心什么。”
叶楠芝白了一眼,嫌弃的说道:“啧啧,我儿子都是随了你,一点都不开窍,我不推一把,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时季楠听罢,把报纸合上,摘掉细框眼镜露出眼尾处的痣,温文尔雅的笑着搂住她的腰,低语道:“不指望他们,咱们自己来。”
——
骆穗岁又在床上躺了半晌,才艰难的起了床,走路的腿都有些直发抖。她盯着自己的腿,叹了口气,约了个按摩师上门。
时叙白平时装的像个翩翩君子,在床上真是一点不干人事。
却忘记,明明昨晚某个人也享受的紧。
做完专业按摩后,骆穗岁感觉身子轻松不少,疲惫感也被一扫而空,上了妆就开车去了A市高端律师事务所。
前段时间她联系了负责骆明昊案件的蒋旭律师,雇佣他查找关于骆家的公司的前尘往事,是否真的如骆明昊所说,它是妈妈元慧的陪嫁。
“骆女士,请坐,这是我查到的关于骆氏药妆的全部信息。”蒋旭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将一份资料摆在她面前。
随着她翻阅资料,蒋旭口头为她叙述道:“骆氏药妆成立至今28年,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在20年前叫元丰药妆,是当年元氏集团下的子公司,后被曾经的董事长也就是您的父亲骆明昊独立出来,宣布更名为骆氏药妆。”
见骆穗岁微微皱眉,蒋旭继续说道。
“元丰药妆当年确定是元慧女士所有,也就是您的母亲。您母亲去世之前将她所拥有的全部股份,也就是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四十全部转让给了您,但骆明昊先生以您还未成年为由代为掌管着这部分股份,所以后来成功当选为了董事长。”
骆穗岁的手指轻轻打在资料上,语气有些冰冷:“那也就是说在宣布破产前,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一直是我对吗?”
“是这样的,您看这边。”蒋旭微微靠近,将资料翻了一页,指着一个段落说道:“八年前,骆明昊找了一位委托人进行股权转让,将您的这份股权转到了他的名下,但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份合同未经过您的追认和授权,所以我们可以判定为这是无效转让,并不具有法律效应。”
“明白了。”骆穗岁看完资料后,脸色不变,微微点头:“骆明昊的老婆姜晓惠和他的情夫在破产前合谋转移大量公司财产,那我现在是否有权利以最高股东的身份去告他们,追回所有欠款并且判他们刑法?”
蒋旭微微思考,认真道:“姜晓惠占有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他的情夫也就是骆明昊的秘书属于公司高层,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们可以以挪用公款罪上诉。”
见骆穗岁有些不解,继续解释道:“挪用公款罪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资金数额巨大的,或者数额较大不退还的,会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骆穗岁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明白了,那这件事就要拜托姜律师了。”
“您放心。”
秋阳高照,微风打在脸上有些冰凉。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骆穗岁紧了紧身上的薄衫,赶忙坐回了车里。
她知道元丰集团是她外公一手创办的,外公去世后他的养子元樊接手。可惜也在18年前宣布破产,元樊也不知去向。
说起来,元樊也是骆穗岁在元家唯一的亲戚了。只是在小时候见过一面后,便再无消息。
骆穗岁懊恼自己从前的蠢笨,被骆明昊耍得团团转,连母亲唯一的陪嫁都没能留得住。
再一想,她身边除了之前拍卖会上拍回来的翡翠耳环外,关于母亲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去怨谁。
而目送骆穗岁离开的蒋旭,回到办公室后便接到了时叙白的电话。
“刚把你太太送走,你还有什么吩咐?”蒋旭难得看他紧张一个人的样子,打趣道。
时叙白淡淡道:“关于公司的事情,一定尽全力帮她。”
“把我当兄弟就不必多言,对了,关于你太太还有一件事。”蒋旭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语气有些严肃:“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你太太在二十年前被绑架过,你。”
“这件事我知道。”话音未落就被时叙白打断,沉默半晌继续开口道:“你不要和她说。”
蒋旭点点头,“明白了。”
他只是觉得有些巧合,他记得时叙白幼年时也遭遇过一次绑架,甚至伤到了头部,好一段时间丢了记忆。
也是过了很久,家人和医生们都打算放弃他能恢复记忆了,他却又突然记起来了。
若他记得没错,似乎也是在二十年前。
第59章 生日计划
骆穗岁难得接到李淳一的电话,便约着一起去看了电影。自从王梓染受伤「赋闲在家」后,李淳一也许久未出门了。
见面后,李淳一就开始念叨着:“你投资的那部电影票房超级高耶,我早就想看了。”
“你抢到票了?”不怪骆穗岁惊讶,电影刚播出三天,就破了十亿票房,各大影院开始疯狂排片也都座无虚席。
李淳一伸出食指摇了摇,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傲娇:“啧啧,作为你的好闺蜜,那不给你包个场说的过去吗?”
骆穗岁夸张的拍了拍手:“李总阔绰。”
“小意思。”
两人开车到了电影院,买好了爆米花,检票进入后影厅后,骆穗岁看着眼前两人座的情侣包厢一脸无语。
“这就是你所谓的包场?”
“额,对呀,两人位包场。”李淳一完美的展示了什么叫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哎呀,我也想包大厅嘛,但是真的人数太多了,根本没有空出来的场给我包嘛,这还不是说明票房太好了,你应该高兴。”李淳一兴冲冲拉骆穗岁坐下,嘴上却不停。
“而且,两人位也不一定是情侣,反正在我这里它就是闺蜜包厢。”
骆穗岁无奈笑道:“说不过你。”
骆穗岁将电影票根照了一张发了条微博后便认真看起了电影。
《雨爱》真是看一遍哭一遍,饶是看过一次的她也还是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更别说是情感充沛的李淳一。
两个小时后,电影落下帷幕,骆穗岁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恢复了状态,而李淳一却还红着眼眶和鼻子。
两个人在电影院不远处的露天咖啡店休息,忽然听到两抹有活力的嗓音。
“一一姐,骆总。”
“骆总。”
不远处,两个身材高挑的男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向他们挥着手。待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王梓染和宿坤。
“你们怎么在这儿,怎么凑到一起的。”骆穗岁疑惑道。
宿坤尴尬的挠了挠头:“骆总,我们一起参加的《青春有我》,只是我在前几轮就被淘汰了,我们当时是室友。”
骆穗岁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我第一眼见你就有些眼熟,原来是这样。”
而王梓染已经悄悄坐到了李淳一的身边,笑着道:“我们在这附近做活动刚结束,我顺路来接一一姐。”
骆穗岁看了看周围,幸好工作日附近没什么人,无奈道:“在外注意点影响。”
“我明白的。”王梓染露出的一双好看的眼眸微微弯起。
李淳一才不管,嘻嘻一笑,起身拽过王梓染便十指相扣,摇了摇胳膊道:“那我们先走咯,穗岁,下次再找你玩儿。”
骆穗岁假装看不见,连忙挡了挡眼睛,对两人的行为彻底没话说。
不过也幸好王梓染伪装的很严实,除却那大高个,确实不容易惹人注意,便也没在意太多。
“骆总,那我也先走了。”宿坤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便也与她错步离开。
“咔嚓”
等四人散了场,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假树后走出来,其中一个高瘦男子看着镜头吐槽道:“两人也没什么亲密动作,这怎么拍啊。”
另一个矮胖男人摆摆手:“你别废话了,只要拍到同框了就行,后面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钱给到位就好。”
高瘦男子摆弄着相机,听罢也点点头:“也是。”
——
一转眼,就快到了时叙白的生日,十月一日。
当然,骆穗岁自然不会记得日期,但是敌不过家里有全能管家魏叔给她记着。
时叙白对生日并不看重,一直是一如既往的上班。往年也只是她早上亲自下厨做顿长寿面,晚上再回老家和公公婆婆吃个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这次骆穗岁并不想亲自下厨。她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进过厨房了,做出来的东西吃了会不会有问题她可不敢保证。
并且,时叙白好歹记得她的生日,还准备要带她去看演唱会,虽然最后没有去上,但总归是花了点心思的。
既然这样,她也不好随便敷衍。
但她似乎天生没什么浪漫细胞,在院子里边荡着秋千边想主意,到最后也没想出来个一二,只记得玩儿了。
秋千是她特意找木匠私人定制的。别墅的院子很大,但除了一些花花草草之外,只有一个摇摇椅可以休息,还是她安置的。
阳光好的时候,到院子躺着晒晒太阳也是一大享受。
于是,骆穗岁嫌弃太浪费院子了,在时叙白无奈的眼神下搭起了秋千。
秋千比起一般的更高更稳,荡的高了可以直接从上看到别人家的别墅院子。这时她也看到了时叙白的车正稳稳的开过来。
骆穗岁荡了几下,车就不见了,又荡了十几下时叙白就站在了她的秋千旁边。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吓我一跳,差点没抓稳。”时叙白每次出现在她身边都没有脚步声,已经吓到她好多回了。
殊不知,明明是自己出神想着其他事情,却还要怪到他的身上。
“不会叫你摔倒的。”时叙白淡然一笑,走到一旁的摇摇椅上,学着她平时的样子躺了下去,用胳膊盖住了眼睛,非常惬意。
骆穗岁依旧荡着秋千,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快到你生日了。”
时叙白闭着眼睛沐浴着最后的夕阳,淡淡道:“嗯。”
“今年爸妈不在,咱晚上就不用去老家了吧。”
“嗯。”
“那你那天休息吗?”有了前车之鉴,骆穗岁彻底放弃了准备惊喜的想法。
而时叙白闻言却停顿了两秒,随即微微扬起了唇角:“休息。”
骆穗岁有些惊讶,随后渐渐停下秋千思考着:“那还挺难得的,我也不太想做饭,我去找个餐厅吃饭吧。”
“好。”
时叙白对过生日确实不看重,但是看到骆穗岁为她操心的样子,他就莫名其妙的心情非常愉悦。
所以就算是工作再忙,她问了,就是有时间。
千俞总说,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喜欢,他从前不懂,但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第60章 暗涌1
“哎呦,姑奶奶啊,你把我绑到这儿也没用啊,我真不知道啊。”
一个中年微胖,面色和善的男人,被西棠拖着来到了骆穗岁的办公室。
西棠气的双手叉腰,瞪着他:“你公司转手给谁了,你作为老板跟我说不知道?你蒙谁呢,你说不说。”
男人原来是宜兴传媒的前任老板,骆穗岁惊奇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之前听西棠讲述,误以为两人关系极差,竟没想到是这样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