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你若真的敢对我孩子动手,我不会放过你!”
骆穗岁闻到这碗汤汁的味道,便明白了这是一碗堕胎药,一瞬间心沉到谷底,拼命挣扎着。
“我按住她,你灌进去!”尹樊冷静的对女佣说道。
骆穗岁死死咬住牙关,女佣却熟练的按住她的下颌骨,手腕用力撑开她的嘴。
骆穗岁心下一凉,小腿向后一顶,狠狠的踹在尹樊的下身。
一瞬间,尹樊的双手卸了力气,骆穗岁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踹掉女佣手上的汤碗,向外跑去。
“姐!上车!”
忽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尹镜恒挥手喊道。
骆穗岁也不做犹豫,飞快的坐到副驾驶,扯过安全带,冷声道:“郊外时家的机场。”
“明白!”
等骆穗岁坐稳,尹镜恒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子飞驰而去。
尹樊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子,扶了扶额,沉声道:“上车,追上她。”
“是!”
十几辆黑色轿车在高速上你追我赶,尹镜恒到底是开过赛车的,技术与专业的司机毫不相让。
有骆穗岁的交代,尹镜恒的车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停机坪,而身后的车自然全部被拦在了外面。
“谢谢,我走了!”
骆穗岁松了口气,对尹镜恒道谢后,冲下了车。
当骆穗岁下了车,飞快地跑向飞机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阵轰鸣声。
“咚!”
一架飞机降落在了滑行道上。
骆穗岁挡住风沙,眯着眼看向那架飞机,直到它向她的方向滑行而来。
不一会,飞机停稳,客舱缓缓打开。
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站在机舱口,微笑着望向她。
第121章 难哄
“老爷,还需要把小姐追回来吗?”保镖见尹樊迟迟没有动静,开口问道。
尹樊眼见站在机舱前的时叙白,暗叹了口气,抽回视线淡淡道:“回去吧。”
“是。”
待几辆黑车掉头扬长而去,停机坪陷入了死寂。
时叙白望着静静看着他的骆穗岁,稳步从舷梯走下,步伐愈来愈快。
暮色深重,停机坪的周边灯却把两人照的尤为清晰。
十步,五步,三步,一步。
时叙白脚步停稳,长臂一伸,将眼前人抱了个满怀。
“我回来了。”时叙白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嗓音沉闷的说道。
骆穗岁回抱他,深吸了一口气:“受伤了吗?”
颤抖的嗓音和那还在轻颤的双臂,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时叙白闷声应道:“没有。”
骆穗岁轻哼一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声,慌乱的内心才彻底安定了下来。
片刻后骆穗岁才开口道:“回家吧。”
“好。”
两人踩着夜色,上了时家的车,风驰电卷般离去。
“什么情况?怎么都走了?”
“我今天这么帅,没人夸我一下吗?”
整个停机坪只剩下尹镜恒呆呆的看完整场戏,摸了摸脑袋,无语的说道。
车内一片寂静。
骆穗岁转头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面色铁青,不发一语。
时叙白盯着她的后脑勺,几次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直到下了车回到了房间,时叙白这才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嗓音沙哑,语气略带恳求道:
“穗岁,抱歉。”
“我不该自作主张,叫你担心的。”
“原谅我吧。”
骆穗岁静静的望着那深邃的眼眸,右手覆上他清冷的面庞,手指轻轻抵在眼尾那颗痣上,一字一句逼问道:
“离婚协议书?”
“堕胎药?”
“你怎么敢?你怎么狠得下心?”
时叙白垂眸望着她,大手覆上她的柔荑,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不想连累你。”
骆穗岁眼睛一瞪,将他逼到门板上,冷声道:“你敢动我的孩子,就是在要我的命,时叙白,你是想逼死我吗?”
“我只是想,没有我,你也能好好活着,没有想过逼死你,抱歉穗岁。”时叙白左手护着她的腰,柔声道。
“今天若没有镜恒帮我,孩子就没了!你知不知道!”
骆穗岁提起孩子,仍旧心有余悸,若是真的喝下了那碗药,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流掉,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时叙白。
“我的错,抱歉,你打我一顿解解气好不好。”时叙白见她情绪激动,说多了怕激怒她,只得低声求饶。
“你出去,我暂时不想看见你,今晚不许进主卧睡!”
骆穗岁美目一横,开了门将时叙白推出去,「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时叙白见隔在两人中间的门板,微微叹气。
“先生..被太太赶出来了?”
时叙白见魏叔憋着笑,摸了摸脖子,只道了声没有,便拐弯进了隔壁的客房。
时叙白在客房转了两圈,苦想了一会,又开门找到魏叔嘱咐道:
“魏叔,明天去老宅把小猫抱回来。”
“好的先生。”
自从三月前,骆穗岁出发去C国看时装展起,时小白便一直寄放在时家老宅。
后来骆穗岁又怀孕,叶楠芝便一直没有把它送回来。
此时此刻,也顾不上许多,能让骆穗岁的心情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喂?有屁快放。”千俞接过电话,吊儿郎当的说道。
时叙白压低声音问道:“请教一个问题,如果说西棠和你生气了,你一般怎么哄。”
千俞一下被勾起了兴致,非常有经验的解释道:
“这你问对人了,女人生气一般以阶梯状分为三档,一档的话就说点好听的话,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包治百病?包包首饰不要钱的送,保证不出一小时就和好。”
时叙白沉声打断:“跳过,直接三档。”
千俞顿时嘲笑道:“能把穗岁那样好脾气的女人惹怒,还得是你啊兄弟!”
时叙白捏着眉头,不耐烦道:“废话少说,我要迅速见效的方法。”
千俞嗤笑道:“怎么?被赶出房间了?”
时叙白:“。”
见时叙白沉默不语,千俞一下双眼放光,兴致勃勃道:“不会吧!不曾想时总竟然也有今天,给穗岁点个赞。”
时叙白故意道:“你要是没主意,就不浪费时间了,挂了。”
千俞一下急了,赶忙说道:“别啊,有主意,你按我说的做。”
时叙白按照千俞的方法,准备好一切,手上拿着换洗的衣物,便来到了主卧门口。
“咚咚”
时叙白清了清嗓子,微微提高音量说道:“穗岁,客房的水管坏了,我进来洗个澡好吗?”
话音落下,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时叙白想再次开口,骆穗岁沉闷的嗓音传来。
“换个客房。”
时叙白无奈道:“都坏了。”
又过了半晌,骆穗岁回道:“叫魏叔喊工程上来。”
时叙白体贴的说道:“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明天再叫好不好。”
“。”
片刻后,骆穗岁沉闷的声音传来:“你直接推门进吧。”
时叙白心下一松,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眼睛也不敢乱看,径直走到了洗浴间里。
一阵冲洗过后,几天以来的疲惫感忽然席卷全身,后腰处的伤口也微微发疼。
时叙白擦掉镜子上的白雾,为自己刮干净胡子,随意的涂抹了一番水乳。
忽然,时叙白眼睛瞥到某个粉红色的瓶子,抿了抿唇,作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恶魔般的手掌伸向了它。
“穗岁,睡了吗?”
房间一片寂静,时叙白踏出洗浴间后,轻声问道。
“宝宝还乖吗?”
“穗岁?”
骆穗岁一语不发,时叙白以为是睡着了,便悄声走到了床前。
窗纱虽是薄透的,但材质特殊,便是太阳照进来也如月光般柔和。
而此刻,柔和的月光笼罩在骆穗岁的脸上,晶莹的泪滴如同宝石般,泛着光,一滴一滴的落下,打碎了时叙白的心。
第122章 恩爱两不疑
他宁愿骆穗岁打他骂他,也不愿见她这样默默的流着眼泪。
“穗岁!”
时叙白绕到另一侧,背着月光,缓缓单膝跪地,诚恳的说道:
“穗岁,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未经过你的允许,就擅自做出伤害你的决定,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原谅我好吗?”
时叙白眼眶微红,手指微微颤抖,覆上骆穗岁洁白的脸颊,轻轻擦拭着晶莹的泪滴。
“穗岁,不要哭。”
骆穗岁伸手抹掉眼泪,望着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几缕短短的发丝随意的黏在她的脸颊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尤为令人动容。
“我这辈子,只给你这一次伤害我的机会。”
仿佛怕他听不清楚,理解不了,骆穗岁一字一句说的极慢。
时叙白牵过她的手,微凉的嘴唇,轻轻的贴在了她的素手上。
片刻后,时叙白盯着她泛着泪光的眼眸,郑重的说道。
“这句话,我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时叙白的话仿佛像个烙印,随着他冰凉的唇瓣,滚烫的烙在她的心口。
——
“喵——”
“喵喵喵——”
骆穗岁被熟悉的声音叫醒,定睛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时小白。
时小白比之前大了一圈,长长的毛发上仿佛渡了层光,比之更加雪白透亮。
骆穗岁一把抱住它,不停的蹭着脸:“时小白!妈妈好想你!”
“喵喵喵——”
时小白似乎听得懂,回应道。
骆穗岁撅嘴道:“抱歉,最近妈妈太忙了没有去看你,以后不会再让你离开啦好不好?”
“喵——”
“走,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骆穗岁抱起它,一把掀开被子,径直向一楼走去。
走到沙发处,骆穗岁忽然拧着眉,试探性的嗅了嗅。
片刻后,找到魏叔问道:“魏叔,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魏叔无奈的说道:“太太,是先生。”
骆穗岁带着疑惑的来到厨房,见时叙白卷起袖子,露出修长的小臂,拿着铲子忙活着什么。
“时叙白?你在做什..么?”
骆穗岁挑眉,惊讶于能在厨房见到时叙白,正要上前询问,却看到锅里一团黑色的物体,咂咂舌说道。
时叙白瞬间转身,挡在平底锅前,淡淡的说道:
“穗岁,你别进来,烟大,对你不好。”
骆穗岁拧眉:“早餐?”
时叙白点头应道:“嗯。”
“。”
骆穗岁有些无语,扶了扶额头,劝道:“不必为我做这些事情,你的手不是用来做饭的。”
“喵喵——”时小白也同意的叫了两声。
时叙白揽过她的腰,向外轻轻推着,解释道:“你的手可以做饭,我的怎么不行?先去餐厅做好,等着我吧。”
骆穗岁抿了抿唇,她其实想说,再继续做下去,保不齐厨房要炸了。
但看他坚持,骆穗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道:
“你..自己小心。”
时叙白面露微笑,自信的点了点头。
捣鼓了半个多小时,时叙白还真做出来了看起来能吃的东西。
一份简单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三明治就是最简单的煎蛋火腿三明治,只是其中的煎蛋和煎火腿,对时叙白来说却不是个易事。
对于从小养尊处优,连厨房都没有踏进去过几次的时大总裁,她能要求什么呢。
不会吃坏肚子便是谢天谢地了。
骆穗岁在他期待的目光下,也不做迟疑,咬了一口,竟意外的觉得味道还不错,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好吃。”
“嗯。”时叙白扬起唇角,应道。
“喵——”
时小白埋头吃着罐头,忽然抬起她高傲的脑袋,白了时叙白一眼。
仿佛是在说,蠢女人快醒醒,能把煎蛋火腿三明治做的难吃的人,才不多见吧!
吃过饭,时叙白回卧室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油烟味。
眼睛再次瞥到那瓶粉色瓶子,想也不想继续用了起来。
时叙白吹着头发,而路过的骆穗岁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轻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戳了戳他道:
“你等等!”
时叙白关掉了吹风机,骆穗岁拧眉问他:
“你用了我的身体乳?”
时叙白稍稍抬起胳膊闻了闻,应道:“嗯,好闻吗?”
骆穗岁有些鄙夷道:“你好奇怪。”
时叙白:“。”
说什么同样的味道可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是他又信了千俞的鬼话!
“嗯,那不用了。”
骆穗岁这才点点头,扬长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