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专业人员操作时那么轻松,但她自己却卡在输入数值这一环节,急的团团转。
时叙白握住她的手,轻笑道:“将数值告诉我,我来。”
骆穗岁叹了口气,也没有争抢,自觉地退到了一边,报出了一串数值:“坐标是11小时24分27.2秒,+03°13′29″。”
在时叙白的一通操作下,黑色屏幕渐渐亮起,紧接着一个泛着晶蓝色光芒的小星团出现在了屏幕上。
小星团通身泛着蓝光,形状近似圆形,中间还有一点橘红色的若隐若现,在一片苍茫的黑暗中,格外耀眼。
它神似一个泛着蓝光的猫眼,只是比起猫眼石更加通透,充满了人类未知的神秘感。
“真美。”
神秘的星团倒映在时叙白的眼眸中,如此耀眼。
宇宙的浪漫时常让人觉得渺小,渺小到跟日月星辰比起来,安静的银河都像是在温柔守护。
“你猜他叫什么?”
“什么?”
骆穗岁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证书,笑眯眯的递到他的手上。
“NGY650时叙白星系。”
时叙白微微愣住,在她的示意下缓缓打开证书。
映入眼帘的是大大的外文-「NGY650SHIXUBAI」,下方印有星系的照片,具体地点和国际认证的盖章。
这是骆穗岁花了19个亿,早早为自己准备的,只不过临时将名字换成了时叙白的而已。
骆穗岁内心思忖,绝对不是因为时间太短没有挑到合适的礼物!
小行星的命名权是可以花钱买到的,但时叙白从未听说过原来星系的命名权也可以购买。
震惊之余,伴随而来的是浓浓的感动。
“谢谢,我很喜欢。”
时叙白轻笑,低头浅浅印在了温热的唇瓣上。
什么叫土到极致就是潮!
星系的命名权不似行星,花钱就可以买到,其购买条件非常苛刻。
骆穗岁虽满含不舍,却依然送了出去。
毕竟和时叙白相比,再来几十个星系命名权都不算什么。
“许个愿?”
“那我就愿。”
时叙白话音还未落,唇瓣就被一根青葱的冰凉的手指按住。
“嘘-愿望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
时叙白哑然一笑:“好。”
在骆穗岁的示意下,时叙白闭上了眼睛。
大片的星光映照在他白皙的脸庞,将他锋利的棱角渐渐淡化。
骆穗岁见他睁眼,眨眨眼问道:“许好了?”
时叙白应声:“好了。”
两人乘上了电梯,骆穗岁好奇的戳了戳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问道:“许什么了?”
时叙白握住手指,轻轻吻了吻,低声道:“不能说,不然不灵了。”
“你!”
骆穗岁轻哼一声,撇过头快步离去,唇角笑意却并未消散。
时叙白迈着长腿跟上她的脚步,将人揽入怀中,心底轻笑。
他的愿望其实很简单也很俗气。
不过就是希望,一日三餐,一年四季,一屋二人,共度百年罢了。
第173章 接纳
距离地毯式搜索已经过去四天,搜查小队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我记得那两个乡村中,有一个是建在山上的。”
时叙白听着电话微微皱眉,脑海中忽然浮现骆穗岁的话,压低语气肯定的说道。
“是的先生。”
时叙白曲着手指敲打在桌面,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沿着上山的盘山路继续搜索,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痕迹。”
“是。”
虽然时叙白不愿相信骆穗岁的梦是真的,但是心中却忽然升起强烈的预感,他笃定蒋黎明一定在那里。
书房内寂静的可怕,时叙白没有继续他的工作,躺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发一语。
他陷入了沉思。
指针指向十点,这是骆穗岁起床的时间。
直到清脆的闹钟声响起,时叙白才回过神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眼眸中的雾气消散的干干净净,此刻煞是明亮。
他微微弯腰,在柜子深处翻出来了一个黑色皮夹的文件,打开后大大的「遗产分配协议书」几个大字印在上面。
时叙白眼眸微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若是他真的不幸发生意外,他会将一切都留给骆穗岁,只希望没有他,骆穗岁也能好好活下去。
随后,他又打电话联系了蒋旭,约好了快递,准备将协议书送到他的手上。
“睡醒了?来,蜂蜜水。”
越骆穗岁的胃口越来越差,每天吃的都很少,连体重都有下降趋势。
燕窝,乌鸡汤这些更是吃都吃不下。
无奈,在卫医生的建议下,只能每天一杯的蜂蜜水,至少保证人体所需的葡萄糖充分。
“谢谢。”骆穗岁接过杯子,眼睛瞥到桌上的一个文件袋,好奇的问道:“桌子上那是什么?”
时叙白神色不变,淡然笑道:“文件,要寄到公司的。”
“哦。”
骆穗岁也没有怀疑,不再管它,皱着眉将蜂蜜水灌了下去。
喝得太快,呛得她一阵咳嗽。
“你是小孩子吗?喝这么快做什么。”
时叙白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无奈的望着她,语气宠溺。
骆穗岁深吸一口气,直起腰,叹息道:“时岁啊时岁,为了你,我可真是拼了老命了。”
“等他出来了,我替你揍他。”时叙白扑哧一笑,捏捏她的手掌,哑声道。
听这话,骆穗岁顿时不乐意了,挑眉道:“你敢?”
“不敢。”
能屈能伸才是男人。
时叙白赶忙否认,细声细语的哄着她,直到她眉开眼笑了,他也松了口气。
为了给骆穗岁减轻压力,时叙白私下专门去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做了几次问诊。
因为他听说,很多孕妇都会有生产焦虑,若是严重的可能会患上抑郁症,自杀身亡都不在少数。
更别说骆穗岁本身就患上过抑郁症了。
即使已经没有大碍,时叙白也不得不万般小心。
心理医生言道,女人在怀孕后心思都会变的非常敏感。
所以作为丈夫,一定要观察好孕妇的情绪,哪怕是情绪上轻微的波动,都必须放在心上,千万不能大意。
作为男人,怀孕的辛苦没有办法切身体会,但是却是可以分担的。
他并不觉的辛苦,也绝不敢称自己辛苦。
尹樊处理完国外的事情,刚刚下了飞机回到家里。
连续一个月的连轴转,在这个年纪接近50的男人身上,尤为疲惫。
尹樊也没想到,他和时叙白查来查去,最后查到的人竟是C国皇室。
这下,他们霍尔根茨家族的立场就变得非常尴尬。
霍尔根茨家族掌门人是C国人,且他们一家与皇室成员来往频繁。
他的母亲霍尔根茨夫人更是和奥莉王妃关系密切,其结婚时穿的婚纱都是母亲亲手所做。
不过,也幸好他们霍尔根茨家不参政不涉政,虽然立场尴尬了点,倒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顶多就是在C国的发展会受到一些牵制罢了。
尹樊想透了这一点,便也不再烦心。
霍尔根茨家族发展到今日,靠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施舍。
忽然,尹樊握紧拳头,抵住脑门。
青筋跳起,直冒冷汗。
尹樊明亮的眼眸变得有些浑浊,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药,干咽了下去。
过了半晌,身体状况才发生了些许好转。
尹樊年轻时长期酗酒,患有严重的甲状腺亢进,在元慧死后更是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
稍微一点小事就会暴躁,狂怒,严重时甚至控制不住自己。
“镜恒,我想见你姐姐一面。”
尹樊嗓音中带有抹不去的疲惫感,挂断电话后休息片刻,开始埋头工作了起来。
——
时隔数月再次登门,时家别墅比起印象中,温馨了很多。
随处可见的手工物品,奇形怪状的装饰品,给这个家添了许多从前没有的温暖。
这次,尹樊递了拜帖,得到回应,才客客气气的上了门。
骆穗岁望着眼前的人,年近不过五十却鬓角发白,眉间有一道深深的印子,是经常皱眉的缘故。
看在眼里,竟没来由的有些心酸。
尹樊和时叙白谈论正事谈论了许久,直到日头渐落,尹樊才止住了话题,从西装内兜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素色的发簪,通体流白,素净,淡雅。
“这是你母亲年轻时的发簪,留给你。”
骆穗岁双手接过,触手并未想象中的冰凉,反而一片温热。
这是他贴身戴在胸口的簪子。
“谢谢。”
骆穗岁垂下眼眸,并未拒绝。
没有拒绝这枚簪子,也没有拒绝尹樊的好意。
尹樊顿时喜笑颜开,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虽然交谈不多,一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一通电话声吵醒了熟睡中的两人。
“什么事。”
时叙白揉着眉头,压低声音道。
“叙白,何怡岚跑了!”
徐知凡温怒的声音传来,惊醒了还在迷迷糊糊的骆穗岁。
第174章 决战
经过监控调查,何怡岚是打晕了送饭阿姨,穿上她的制服,伪装成工作人员混了出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徐知凡的精神机构联系了警方,出动了不少人开始全城搜捕何怡岚。
只是,何怡岚的踪影还没找到,蒋黎明那边先有了线索。
根据时叙白的要求,搜查小队果然在盘山路上发现了蒋黎明的踪迹。
顺着踪迹,竟发现他躲在山壁凿出来的一个洞穴里。
只是,搜查小队无法靠近。
“先生,蒋黎明身上挂着满身的炸药,且绑架了几个幼儿,我们没有把握能拿下他,而且。”
队长不做犹豫,第一时间拨通了时叙白的电话。
时叙白拧眉问道:“而且什么?”
队长应声:“他要求见您。”
时叙白怔了怔,片刻后挂断了电话。
“不要去。”
骆穗岁在一旁听了全程,抓紧他的手臂,声音颤抖的劝阻着。
蒋黎明,盘山路..
他既得知自己的命运,又何须害怕。
时叙白一直相信着一句话——人定胜天。
如果这是他人生中必须要经历的一劫,就理当没有回避的道理。
“穗岁,他手上有人质。”时叙白按住她的肩膀,定定的望着她恐惧的眼眸,仿佛在给她传输信念。
“都是不到十岁的,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如果我不去,他们可能会死在蒋黎明这个疯子的手上。”
她是一个孕妇,她爱孩子超过一切,怎么可能忍心看着小孩子们死去无动于衷。
只是,这若是以时叙白的命作为代价,恕她不能接受。
骆穗岁握紧他的手,恳求的望着他:“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时叙白回握她,滚滚热浪顺着他的手心,涌入她的血液中,渐渐开始沸腾。
“我会做好充足的准备,相信我好吗?”
骆穗岁望着眼前英俊的面庞,手掌颤巍巍的拂过他的眼睛,鼻梁,唇瓣,似乎是要将他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片刻后,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好,你去吧。”
“但是如果你没有平安回家,我会怨恨你一辈子。”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威胁时叙白。
时叙白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就知道她并没有开玩笑。
如果他没有回来,骆穗岁一定会怨恨他一辈子!
“等我。”
时叙白将她环抱在怀中,手掌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目光变得深邃且坚毅。
送走时叙白,骆穗岁就愈发的感到惴惴不安。
先是无意间打碎了一个古董花瓶,走路又差点滑倒,心中仿佛有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上气。
“太太,您坐一会吧。”
魏叔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边,心惊胆战的劝道。
“今年冷的真快啊,还没到十一月就已经0度了,听说下午会下雨,太太还是不要出门了。”
魏叔念叨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恍如晴天霹雳般,震在她的心上。
“魏叔你说,今天下午下雨?”骆穗岁抓住他,声带颤动,但是听不到自己的嗓音。
魏叔点点头:“是的,而且是雷阵雨。”
骆穗岁下嘴唇轻颤,继续问道:“今天几号。”
“今天。”魏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应道:“十月三十。”
骆穗岁按在魏叔肩膀的手掌瞬间用力,忽然一阵眩晕感袭来,让她骤然失了重心。
“太太!?”
魏叔连忙扶住骆穗岁,急切的拿出手机,拨打着卫医生的电话。
“太太您这是?”
反应过来时,电话被骆穗岁一把抽走,纤细的手指一按,电话还未接通就被挂断。
“家里还剩多少保镖。”骆穗岁沉声问道。
魏叔思考道:“在别墅的还有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