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连滚带爬跑出来，举起双手大声喊：“别别别，大佬饶命，我就是路过，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是站你这边的，真的！你信我！”
柯学嘉双腿发软，就差没当场跪下来了。
程绵绵见他服软这么快，冷哼了声，召回霜魄剑。
柯学嘉暗暗松了口气，抹掉额上的汗水。
妈的，好险，差点小命不保。
以后但凡和这大魔王有关的事情，他绝对不掺和，连看热闹都不行。真要掺和，必须第一时间站她，否则谁知道下次这剑会不会真刺进去。
眼见柯学嘉认怂这么快，贺云栀面露不屑：“废物点心，丢尽龙京人的脸！”
柯学嘉闻言，嘿嘿笑了声：“噢哟，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就忘了你也是半个龙京人了，你就别嘲我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扬言龙京附中有迟青雁就没你，有你就没迟青雁，结果最后是你自己灰溜溜离开龙京。以前就不行，现在觉醒了异能还是比不过迟青雁，废物点心还给你。”
被当众揭破黑历史，贺云栀气得脸色铁青。
程绵绵没兴趣听这群人叙旧，她始终盯着宋子凡，夺走宋子凡手中的古剑后，她打量了下古剑剑身上缠绕着的一缕白光，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大概是未成形的剑灵。
换句话说，这是被宋子凡杀后将魂魄按进古剑中祭炼后的毛晓晓。
古剑剑身古朴大气，无多余修饰，剑刃锋利，吹毛可断，削铁如泥，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只是这剑和毛晓晓的魂灵并不契合，即使强行将她炼成剑灵，也很难提升其威力和属性。
而且，以活人祭剑，有伤天和。
程绵绵冷冷瞥了“杨乐辉”一眼，询问系统：“有什么办法能让毛晓晓摆脱当剑灵的命运吗？”
书中程绵绵也曾被宋子凡杀了祭剑，活活炼成剑灵，虽然没有真正经历那种痛苦和绝望，但是设身处地想一下，她相信毛晓晓一定不会愿意以这样的形式继续存活下去，而是恨不得立即解脱。
【你想让她复活，还是直接魂灵消散，至此解脱？】
程绵绵惊讶：“还能复活？”
身体都没了，竟然还能复活，这触及了程绵绵的知识盲区。
但一想她自己炼的是修仙功法，许多修仙小说里，似乎也有能够死而复生的剧情，又觉得很合理。
不过想到宋子凡几次死而复生，程绵绵又皱了眉：“你说的死而复生，该不会是宋子凡那种吧？靠夺舍别人而活着？”
这样缺德的事她可不会去做。
系统语气不屑：【当然不是，那算什么死而复生？真正地复活一个人，要难得多了。宿主如果想复活毛晓晓，必须要精通炼器术和炼丹术，为她炼出一具新的躯体，还要一颗九品复生丹。如果这两样齐备，她的魂魄又完好，随时可以复活。】
九品复生丹，等她能炼出九品丹药，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别以为她不知道修仙小说里的高等级炼丹师有多难培养……
程绵绵内心一动，想看下系统商城，系统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不用看了，商城里没有现成的九品复生丹，只有丹方，而且需要积分兑换。】
程绵绵有些失望，说了声“废物系统”，就暂时把这事按下。
不过，她在系统商城内倒是花费大量积分兑换了一本炼器技能书。
翻看了下，大致知道炼器术的原理，感觉比炼丹的难度低一些，又或者是她在这方面的天赋高一点，只稍微一看就能理解其中大意。
她把古剑收起，扯住捆在“杨乐辉”身上的缚魂绳，把“杨乐辉”揪到了自己的面前。
轻轻一扯，就把宋子凡的魂魄从里面扯了出来。
半透明的陌生人突然挣扎着出现，任由程绵绵搓圆捏扁的样子，周围倒下的众人看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白日见鬼了这是。
四周一片死寂，没人出声，也没人敢动弹一下，只是冷汗涔涔地看着程绵绵，不知道她要对手里的那东西做什么。
谢祯眼皮跳了跳，“你想干什么？该不会想现在就杀了他吧？”
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还当着直播观众的面？
“不，我改变主意了。”程绵绵说，“在想到更好的办法对付他之前，先不杀他。”
谢祯又不明白了，明明之前是她死活要杀他，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就不怕他又跑了？
程绵绵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笑了笑，“谢老师放心，他跑不掉。”
宋子凡的魂魄又惊又怒地挣扎着，程绵绵笑起来姿容绝艳，但看在他的眼里犹如魔鬼，他对程绵绵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是个折腾人的个中好手，第一次死在她手里时那万剑穿心的感觉他已经体会过了。
“程绵绵，你给我住手，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不会死的！你别白费功夫了……”
“我又没说现在杀你，你怕什么？瞧你怕得那样，声音都喊劈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程绵绵难得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宋子凡，说话的语气也相当平和。
然而，越是这样，宋子凡就越觉得不安。
程绵绵捏着宋子凡的魂魄，来到谢祯身旁的压制异能设备前。
这设备的体型并不小，与常见的家庭滚筒洗衣机差不多大，前方还有一面显示屏，显示着周围异能觉醒者们的修为和被压制异能的具体情况。
程绵绵打量了下这设备，指着其中一个金属零部件，她对谢祯说道：“谢老师，如果我用高温煅烧这个零件，会影响设备的运转吗？”
谢祯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她要煅烧这个零件做什么？
他一头雾水地回道：“不会，这零件所用的材料耐高温，不管你怎么煅烧，它都不会坏掉，更不会影响设备运转。”
“那我就放心了。”
程绵绵笑着说完，直接把宋子凡的魂魄捏成一个丸子，当场按进了这个金属零部件中。
紧接着，她转身看向迟青雁，“你过来。”
迟青雁：？
她不想去。
但对上程绵绵平静的目光，再想到她刚才把宋子凡的魂魄揪出来捏圆搓扁的样子，她觉得如果不去，恐怕下一个被这么对待的就会是自己了。
迟青雁暗骂一声，忍着全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的那种疼，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想让我做什么？”
程绵绵让谢祯暂时关掉异能压制设备，谢祯犹豫，她明白对方的顾虑，说道，“没事的，谢老师，有缚魂绳捆着，宋子凡就算现在恢复了异能，他也逃不掉。”
谢祯：“……”
也不是担心这个。最主要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有点吓人。
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设备暂时关掉了。
设备一关，程绵绵问迟青雁：“能使用异能了？”
迟青雁犹豫着点头，她还是不知道程绵绵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心里莫名地觉得怪怪的。
程绵绵指着设备上的那块金属零部件，对迟青雁抬了抬下巴：“用你的火系异能，烧它，控制好火候，先小火十分钟，转大火五分钟，最后转中火一小时。”
迟青雁一脸茫然。
众人也是满头问号。
什么鬼，你这是在炖肉呢还是在煲汤？
庞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瞪大了双眼。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果然，下一秒，他就见程绵绵拿出了不少材料，淡淡说道：“我现在没时间处置他，先把他炼成异能压制设备的器灵，让他永远也别想使用异能逃跑。等将来有时间了再慢慢搞死他。”
众人：！！！
这是什么大反派发言！太吓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宋子凡的魂魄疯狂挣扎, 这次却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程绵绵把他按在异能压制设备的金属零部件上，配合着炼器术技能书上的说明，使唤迟青雁用火系异能煅烧。
赤焰燎燃, 添加上一些材料，宋子凡从挣扎到绝望，被稳稳地和异能压制设备绑定在了一起。
这整个过程, 迟青雁的心情都相当不平静，她亲眼目睹了宋子凡的遭遇，越发觉得程绵绵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怕。
想到自己之前还试图和澜武的人一争高下，曾经在酒店中和他们交过手, 虽然当时被随行老师劝止了, 但双方曾经起过冲突是事实。
听说程绵绵很记仇，她现在是不是在杀鸡儆猴？
迟青雁的手颤了下。
程绵绵瞥她一眼, 把她的手扶稳, 淡淡说道：“小心点，别烧错了地方，也注意火候, 别失手烧死他了。”
迟青雁咽了下口水，忙打起精神，“好、好的。”
接下来，迟青雁根本不敢走神, 兢兢业业地充当着人形火炉。
直到金属零部件变成浅淡的绿色，宋子凡的魂魄被煅烧成一缕像云又像雾的白光萦绕在异能压制设备上, 这意味着器灵已经初步形成。
程绵绵道：“行了，熄火吧。”
迟青雁：“……哦。”
迟青雁收起火系异能, 因为持续工作时间太长, 异能消耗过度, 她觉得仿佛全身被掏空，再加上之前受了伤还没好，此时脸色愈发苍白，走路都不太稳。
程绵绵检查新晋器灵宋子凡的状况，发现宋子凡似乎还有一丝神智尚存，对他的小强精神表示了些许惊讶，瞥见迟青雁的状态，顿了下，叫住她。
“等等，你先别急着走。”
迟青雁脸色变幻，咬牙停在原地，转身看她：“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程绵绵扔给她一个瓶子，里面装了颗药丸，是恢复异能的，这种药丸，在灵气复苏后不久就有制药公司研究出来，效果虽然比不上丹药，但也还算不错。
迟青雁愣了愣，打开瓶子把药丸吃了，感受到异能在缓缓恢复，她心情复杂地跟程绵绵道了声谢。
程绵绵：“不用谢，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从你们手里拿的。”
迟青雁：“……”
提起这个，她内心稍微升起的一点感激之情瞬间消失无踪，甚至还有点愤怒。
她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想和程绵绵好好说道说道，突然听见一声鸟鸣从空中传来。
“啾！”
一只巨大的青色灵鸟扇动着翅膀朝着她和程绵绵的方向俯冲而下。
这灵鸟浑身羽毛以青色为主，掺杂些许黛色与浅金，尾羽长而艳，翅膀扇动间，流光溢彩，美艳绝伦。
众人在看见灵鸟的瞬间，就被它的美丽给惊艳了，直到察觉灵鸟来势汹汹，似乎来意不善，才猛地惊醒，四处散开。
人群刚散开，灵鸟就喷出一团火球，巨大的火球落下，砸向程绵绵和迟青雁。
与此同时，灵鸟愤怒地嘶鸣着，企图去抓异能压制设备。
程绵绵推开来不及反应的迟青雁，让她避开了灵鸟的火球攻击，一剑劈过去，火球碎成无数火星四溅开，星星点点地落在地面。
她眉目沉肃，正面挡在异能压制设备前方，迎向灵鸟的攻击。
灵鸟身形不小，动作却十分灵活，尖利的爪子凶狠地朝她抓来。
才一个照面，程绵绵就认出了这只灵鸟。
“是你啊。”
那只在半年多前被她从蔷薇花丛中发现，最后却被宋子凡以卑劣手段契约认主，强行夺走的青羽幼鸟。
“才几个月不见，你就长这么大了。是来救你的主人吗？可惜，你还太弱了，救不了他。”
程绵绵用熟稔的语气和它叙旧寒暄，手下动作却毫不留情，霜魄剑横劈竖砍，一剑接着一剑落在了灵鸟的身上。
青色的羽毛四处乱飞，伴着火星点点，纷纷扬扬落下，程绵绵雪白的皮肤被暖光映照得格外柔美，比往常少了几分锐气和冷意。
所有人都看着这绝美的一幕画面发愣。
程绵绵的实力之强大，行事之霸道，总是能让人在不经意间忽略掉了她的容貌有多美。
“嘭！”
灵鸟从空中摔落，砸在地上沙尘弥漫。
沉闷的声响把所有人从惊艳中唤回思绪，就见刚刚还让他们狠狠地惊艳过的程绵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灵鸟的翅膀给折了，灵鸟原地扑棱几下飞不起来，疼得直叫唤，疯狂地朝程绵绵啄了过去。
程绵绵笑了一声，手起剑落，灵鸟又尖又长的喙被切断在地上。
她歪了歪脑袋，笑看着那只愤怒得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灵鸟，清脆的嗓音中带着不明显的笑意，“还来吗？”
灵鸟：“……”
它对程绵绵的凶残有些畏惧，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这短短的几步，暴露了它的怯弱。
程绵绵笑了，“我还以为你能为了救主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呢，就这？所谓的认主契兽，不过如此。”
认主契约对灵兽的约束性很强，让它们不得不听从主人的命令，随他们的心意行事，但不是所有的灵兽都会为了主人而付出生命的。在主人实力弱于契兽的情况下，灵兽如果不想继续受制于人，完全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强行毁契，恢复自由身。
宋子凡此时已成器灵，刚才被祭炼的状态下，意识模糊，又无法使用异能，这无疑是他有史以来最弱的时候。如果灵鸟想摆脱契约，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可它没有，而是现身与程绵绵战斗，企图救主。
程绵绵还当它多护主，没想到才打了这一会儿，就把它给打怕了。
这让她略微感到失望，当初这只灵鸟被夺时，她还觉得可惜，嘴上不说，内心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见到灵鸟的表现，她突然觉得释然了。
她已经足够强大，这种不能与她同生共死，为她不顾一切的灵鸟，并不能成为她的伙伴，她不需要。
灵鸟发出一声啼叫，似乎对程绵绵语气中的嘲讽感到不满，但又不敢再招惹她。
正在它犹豫继续救宋子凡还是赶紧逃跑时，程绵绵朝郑其恪示意，后者突然用金属系异能当场编织出一只鸟笼，精准地扔过去，把灵鸟收了进去。
